“谁说我们就装一晚上的,今天过了,明晚我们还来,你就挖好沙子等我们吧!”周唐山拍了拍络腮胡男子的肩膀:“喏,定金先放这儿,值不值,就看咱们的交情了。”
周唐山说着,将一张房契递了过去。
“天河沙场,总调度,彭哥?切!”络腮胡男子不屑地摇了摇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络腮胡男子说着,低头看到了房契上的名字——彭江。
……
……
时间回到正轨,老教堂内。
大中和周唐山一前一后,将彭江所不知道的事情,讲了个清清楚楚。
彭江脸上原本还挂着不屑、不耐烦,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他额头渗汗,喘着粗气,脸色更是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怎么样?”
“菊纱旅社的老板和房客,城乡结合部的居民,大中和周唐山及其手下,私沙场负责人手里的房契以及收沙签名,都能证明你彭江,就是采买河沙的带头人,还有……”
杜河说着,扭头看了周唐山一眼。
周唐山上前一步,对着他昨晚还叫着彭哥的彭江道:“私沙场的毛哥已经被抓了,我等会就会带着兄弟们自首,供述是你借着和马老三的交情,带我们干采沙、运沙的。”
唰!
彭江猛地抬头,阴寒的眸子看向周唐山,目光仿佛要化作实质一般。
周唐山岿然不惧:“我们是从犯,而且没造成什么损失,关几个月就出来了,你是主犯,已经触犯了非法采砂罪,而且预备进行大宗采购,并已经利用房契进入了交易阶段,是会被认定为罪行严重的,我说的对吗,杜哥?”
周唐山恭敬地朝着杜河发问。
杜河点了点头,看向彭江:“我说过,利用马老三来罗织你的罪名,风险太大,可你要是自己犯罪了,那就谁也帮不了你了!”
“我没有,是你在设局!”
彭江猛地站起来,将面前的椅背踹得哐哐作响。
他疯了,他受不了了!
杜河这王八蛋,昨天竟然真的导演了一晚上的戏,把他耍的团团转,像是马戏团的猴子一样。
现在,人证、物证、污点证人齐全,他竟然真的不知不觉,成了犯人,不,等到周唐山自首,他就是逃犯,罪加一等!
他为了借钱,又已经在朋友、亲戚圈子里,没有了任何的人情,事情发了,不会再有人帮他,只会想着怎么问他要钱。
他的老父母,估摸着得被气晕,醒过来,又会被要债的再气晕过去。
而且,刘有道最近的确在天河沙场立威,现在的他就是个天然的靶子,既可以震慑偷沙贼,又能警告沙场内部的人。
再加上,他是得罪过刘宽的,县局配合刘有道使力,他根本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七年,要是真被关进去七年,命是保住了,他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还有机会报仇吗?
“杜河,你特么好狠,一点活路都不给老子留,非得让我山穷水尽,像个小丑一样,慢慢折磨死我!”
一晚上的挣扎逃生,原来是笑话,原来是身在局中,被引导着一步步走向犯罪。
彭江心力交瘁,狠狠瞪着杜河,咬牙切齿,整个人变得凶戾如同野兽,要择杜河而噬。
“杜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