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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月光风铃梦(1 / 2)

一年后!风儿考取了M大,护理系。她报考哪个专业,我没意见,只要她喜欢就好。我也很让别人意外的考取了——不是国外的名院,亦不是国内的名校——只是本校的复读资格。这样子还不赖,总不能一下子强求自己太多,从初一的课本开始自学,别人六七年完成的课程,我只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诸多不易,只有我自己能够体会。支撑的力量,一是男子汉的责任,二是对风儿的眷恋,三是风儿的依赖、信任和关心,当然还有指教。

风儿考上了大学,欣慰之余,也引出了我最大的隐忧,很怕很怕她的父母重新认回女儿,把她从我的身边抢走。这不是没有可能的。风儿的妈妈到学校来找过她,当时我躲在暗处,正好偷听了她们的谈话。

柳母说:“只要你现在肯回家,跟你爸认个错,我们就不会不管你的。你上大学的费用我们也会一分不少的给你。”

“那么大哥呢?”风儿小心翼翼的问出心中的顾虑。

“你当然得离开他,那可是标准的地痞坏蛋,将来不会有好的。你要是再跟他混下去,你这辈子真就完了。”

“你们都误会了!他是一个好人,而且待我很好。只要复读一年,明年肯定会考上大学的!”

“他考大学?笑话!除非天降红雨。你要是再执迷不悟下去,妈就真的没你这个女儿了。”

“就算妈没了我这个女儿,还有姐姐和弟弟在身边。但如果我离开了大哥,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不能答应你。对不起了,妈!不管你和爸怎么待我,你们都始终是我的父母,血缘是割不断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们会想明白的。”风儿这番义无返顾的说辞松弛了我浑身紧绷的神经,握紧的双拳松了开来,手心里满是汗。

太在乎,所以怕失去!对风儿的珍爱,与日俱增。一年的形影相随,终于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样了。私下里,心里很想冲动之下带风儿逃离。但是,见鬼的不能!逃避并非解决问题的办法。关键的,我并不想带给风儿任何的波动。

打工是一件很苦的差事!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归,总是怀有深深的恐惧,很怕那扇窗子里没有射出灯光。灯光——是风儿在等我的信号,准备好晚餐,烧好热水等待着我的回归,用那种真纯甜美的笑容洗去我一天的风尘。像妻子迎接丈夫下班回家的场景。我知道,那种场景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去读大学?”

“什么?”在她后天即将去报到的时候,她竟然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来,存心惹火我吗?

“那个……大哥挣钱那么辛苦,我不忍心……”

“花我的钱?”我一下子从临时搭好的地铺跳了起来,“想回到你的父母身边去?花他们的钱才心安理得?”到了现在了,她还跟我分彼此,心中不恼火万千才怪呢!挣钱再苦,我也心甘情愿。这个傻傻的小笨蛋何时才能明了我的心?

“大哥生气了?”

“没有!”才怪呢!

“我一直都不敢说,就是怕大哥生气。唉!我为什么要去上大学?那里没有大哥呀!”

笨蛋!我在万般震惊中走向她,莹光点点装饰了她的眼睛。“我舍不得离开大哥。我……”我低头,吞没了她未说出的话。我又何尝舍得?心中的烦躁随着她离开的时日的临近而成指数倍增。

“大哥吻我,是真的吗?”见鬼!为什么我每次吻她,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嗯!”

“为什么?”她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我喜欢!”

“嗯!”这是什么态度?我满以为她的嘴会长大如“O”型。

“就这样?”

“嗯!我也喜欢!”她主动地靠到我怀里。天!太可爱了!我心里满满地,用力紧紧拥抱她。

我飞快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饭,望过去,风儿竟然点滴未进,只是瞅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她那小脑袋瓜又在动什么念头。“那个……”她咬了一下嘴唇,“你今天可不可以留在家里?”

“就为这个?我昨天已经把帐结了,忘了告诉你。”

“真的?”她的小脸一下子大放光彩,让我觉得不无内疚,我是否该多抽时间陪陪她?“太好了!你来!”她牵起我的走到床边,然后弯下来,从床底下拖出一个不小的纸箱子。

“是什么?”我满脑子的好奇!

是风铃!满满的一箱子的风铃!我讶异了。“把它们吊起来,好不好?”她仰起脸看着我说。

“好!”我无法拒绝那一脸的期待和喜悦。

“现在就开始吧!”

“不好!”我把她饭桌前,以命令的语气道:“把早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