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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女人,又是你(2 / 3)

也是因此,她的肌肤吹弹可破,武功内力修为进展神速,骄人的容颜越发显得倾国。

“呜呜,小英子,你不要吓爹啊。”浑浑噩噩间,似乎听见了久违了的秦纪腾假正经的声音。

秦女英不耐烦的嘟哝一句:“老爹,闭嘴……”

她阖着的眼似乎都感觉得到闪闪发过,闪到刺眼的眼神正看着自己。“小英子,你醒啦!快吃药,别逃避现实!”

药……现实……

“拿走!”她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上犹如重创的疼痛,那香气,她厌恶。

“砰”四碎的瓷碗,从中流出的是令她呕吐鲜红的血液,殷红的血侵在了她的白靴上,犹如雪中绽放的斜横,她惊恐的往后退,却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再无退路。

“小英子……”对上的,是秦纪腾受伤的目光。

“爹,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你知道么,我比满手都是血的人还要脏,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哪怕死了,也不要……”

“辰儿!”秦纪腾真的生气了,多久没有这样正儿巴经的喊她的名字,她颤了一颤,却还是重新抬起眸子,直视着他。早晚要面对,不要躲避……

她眸中的倔强,彻底激怒了秦纪腾。“啪”一声,女英没有躲,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右颊飞速的肿起,痛到麻木。

却再没有儿时闪烁着的泪光与委屈,只剩下赤——裸——裸的倔强,那种令人疼惜的倔强。

血从嘴角流出,秦纪腾暗暗恼火方才下手太重,何况她还没有痊愈。

这次,轮到自己的血了么?

她舔了舔嘴角,露出那种嗜血的笑意,让秦纪腾忍不住心惊,这种笑,他从未见过,从未见过这种笑出现在女儿那张不染细沙的脸上。

“爹,血是什么颜色?”

秦纪腾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不语。

“是红色。那爹,你知不知道,将那种生命的颜色喝下去的感觉,那一刹,似乎有千百万只冤魂在哀嚎,在怒骂。因我一人,葬送多少白骨?”

“秦清辰……”秦纪腾恼火的怒视着女儿,开口道:“你记住,你是我秦纪腾的女儿,是北绫帮的血莲堂堂主,你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你记住,你活着早已经身不由己,不管是魂与身,都不是你自己的了!”

不管是魂与身,都不是你自己的了……犹如重荷,在她的脑中炸掉了最后誓死抵抗的堡垒。

她输了,输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是啊,活着,早已身不由己……

秦纪腾长叹一口气,话重了,却不也是恰到好处的点醒了那个执迷不悟的女儿。

“走吧。”他又暗自摇了摇头,随手拽下个披风扔向秦女英,怔怔的看了看那原本似雪无暇的靴,命人换了一双,秦女英也只得作罢“去哪?”她被下人七手八脚的系上披风,理好了发丝。

“金殿。”

秦女英知趣的喝了端来的另一碗“药”,却总是想着那挥之不去的“身不由己”四字。

“辰儿,血莲你也服下吧。”

托盘上娇艳欲滴的莲,原本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偏偏被这少女的血给污了颜色,鲜红,甚至闪烁着诡异。

迟疑的手轻柔的摘下一片花瓣,细不可闻的“啪”的一声,是花瓣与莲的诀别之音,血密密麻麻的溅在了她的如葱一般,白皙修长的指上,机械的放在嘴里,甜腥,清香,混合在一起,是怎样的感受,她却已经日复一日的麻木。

宝马香车,她却恍恍惚惚,心不在焉。

脑中回荡的,无非是身不由己云云。乱世,她为何生在乱世?

太多事,不是自己能左右,金戈铁马,血雨腥风,她能奈何?

重复着用手帕擦拭着手指的动作,却不知是心有所思还是为何,总是擦不去那血的腥气与血的痕迹。

“小英子……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手指都快瘦了一圈了……”

她点点头,收起了帕子,右颊火辣辣的疼痛不曾减。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也无心看流景,终于停在了那奢华富丽的宫殿前。

“小英子,走吧。”

同坐一车的秦纪腾轻轻拍了拍秦女英的脸,试图唤醒,却闻得秦女英倒吸一口凉气,右颊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

秦纪腾微微一蹙眉,拿过面纱,笨拙的遮住,低声道:“小英子,别怪老爹不厚道……”

她本不觉委屈,可听到秦纪腾这么一说,心中五味杂陈,是痛苦,是沉重的负荷,是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命运,亦是其他,她无闲暇去思考,便红了眼眶,垂下头不愿被旁人看见,她向来是坚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