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萧雯若被人劫走,父皇必定追究,到时候抄了我三王府可也不一定。”
“那就……打包带回止国如何?”她眸子一亮。
“怕有后顾之忧……”
“璃汐,何时变得优柔寡断?”她又何尝不知,若是何校康追究,何秋戮怕王爷的位子不保,可到时,她保他想要的东西,必定到手……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忍拂了她,只得到:“好,我陪你!”
她摩挲着腰间的佩剑,是她从何陵麾那抢回来的,总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似乎去了剑的血腥一般……
“小辰,萧雯不会武功,你去擒她,我在外面帮你把风,最好不要弄出声响,这个时候,父皇应该正在赶来这边,要快……”
“知道了。”她微微额首,看了看屋中摇曳的烛影。
“万事小心……”他捧起她的脸,在光洁白皙的额头,烙下一吻。
“我去了,你也小心……”
又不是生离死别,可为什么她几乎快要被他担心的眼神淹没……
雪肤花貌,残烛下更显妖娆,寒冬腊月,萧雯只身着亵衣,和衣而卧。
秦女英无声无息的透过纸窗,将迷药吹入屋中,本要待得片刻才成,不想宫外忽然传出“皇上驾临“月雯楼”!”
随后便是宫苑外何秋戮故意提高声音“儿臣参见父皇!”
她也顾不上许多,取出白纱蒙面,破窗而入,屋内昏昏沉沉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萧雯从床上迅速惊起,怒道:“是何人!”
她尽量屏息,不吸入迷药,只是拿剑鞘敲昏了几个宫女太监,侍卫蜂拥而入,迅速击了萧雯的风池穴。
萧雯本就吸了打量迷药,现下又被打了风池穴,梦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秦女英本就右肩还隐隐作痛,这时也顾不上许多,径直提起萧雯,运足内力,从屋顶而出,毫不吝啬的运气真气,急速飞奔,身后大内高手紧跟。
不料,秦女英将白色的粉末向身后一扬,听见本怒目圆睁的大内高手惨叫:“呀!小人,竟然洒石灰粉!”
“还有痒粉,哇呀……”
再说这边本跪在地上行礼的何秋戮忍俊不止,这个丫头……
“怎么回事?”何校康一脸紧张,问慌慌张张跑来的太监。
“回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小太监的领子忽然被皇上的御手抓住,拼命的摇晃,吼道:“皇后娘娘怎么了!”
那一刻,何秋戮觉得似乎有点悲凉,垂暮了的父皇,唯独宠爱的女人,却……
可是坐拥江山,也抵挡不住的美人迟暮,只是一时的宠爱,还是什么,他们是不是太过残忍……
“皇后娘娘被刺客劫走了!”
“儿臣这就去追!”何秋戮也不顾父皇同意与否,刹那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狂追她的身影而去,追到城西的斑竹林,却不由自主的愣了神。
夜风吹起她的白衫,愈发显得单薄,青丝扬起,阵阵悸动……
竹影摇曳,血泪斑驳的湘妃竹,她慵懒得倚在上面,如果可以忽略她脚下丝毫不优雅匍匐在地的皇后娘娘,想必会是一副完美的画卷……
“璃汐,你慢了了……”她拍拍手,踢了一脚睡得七荤八素的萧雯,道:“丫的,再睡冻死你!”
“小辰,多说不宜,本王准备了车马在前面,走吧。”何秋戮从怀中取出青铜面具,狰狞依旧,却不知是如水的月色,还是他在她面前的邪魅与温柔,那狰狞似乎都带着笑靥……
“你们,你们放开本宫!”萧雯被冷风一吹,本就没有吸多少迷药,这时虽说七荤八素,可一个激灵也清醒了许多。
“呀,你给爷醒了?”秦女英迅速封住萧雯几大要穴,右肩隐隐作痛,暗自叫了声苦,怒道:“萧雯,你就不能减减肥……”
萧雯欲要争辩,秦女英手疾眼快,又封了她的哑穴,笑道:“不错,默认了,孺子可教。”说罢,摸了摸萧雯的头。
“女英……”
那声音,秦女英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去,付之一笑:“爹,你怎么来了?”
秦纪腾隐于竹影下,月光划过,他的颜若隐若现,依稀可见的潘安之貌。“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止国”她忽的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脑中忆起的是上次和爹共同入宫时,他看着萧雯眼底流露出的柔情……
那一句“怕认错”她竟然忽视了……
“为何?”那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有些沙哑却掩饰不了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