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家养老院，比医院便宜，只要有人照顾，他也许能活三十年，四十年，也许还能醒呢。”小护士吸着鼻涕说。
“能醒？”白龙珠不敢置信的问。
“有植物人苏醒的案例。”小护士用力的点头。
白龙珠同意送殷俊去养老院，殷俊这种完全不能自理的收费最高，但费用还是要比医院便宜。
尽人事听天命，看在球球的分上，白龙珠决定再咬牙坚持坚持，等到实在坚持不了，她就只能放弃了。
晚上诸葛小茹坐在电脑前上网。
“我联系不到殷俊，你有他的消息吗？”韩丽娜突然发来一条信息。
“刁五卷了期房款跑路，公司被法院查封，我也联系不到他。”诸葛小茹急忙敲字。
韩丽娜发了语音聊天的请求。
“打字快，还是打字吧。”诸葛小茹委婉的拒绝了。
别人是提笔忘字，她现在是开口忘词。
“小茹，这是谁呀？”白龙珠走过来试探道。
“那，那个坐在殷家，门口的女孩，那个——”诸葛小茹说得磕磕巴巴，她忘了韩丽娜的发音，也记不得小河的发音，还有以前白龙珠给韩丽娜起的外号螳螂，她也说不出来了。
“螳螂？”白龙珠猜道。
“对，螳螂！”诸葛小茹点头。
“螳螂说什么了？”白龙珠睁大了眼睛盯着电脑，她目不识丁。
“她联系不到殷俊。”诸葛小茹叹一口气，她突然想起那天早上殷俊的反常，可能他预感到公司会出事，才会特意跑来给她一张银行卡。
“螳螂人在哪里？”白龙珠问。
“她在美国留学。”
“那么远呢。”白龙珠有些遗憾，远水救不了近火。
没想到第三天远水就万里迢迢的赶回来了。
韩丽娜坐立难安，是她亏了钱才会导致殷俊的资金链断裂，刁五才会卷款跑路，殷俊才杳无信讯。
诸葛小茹的新造型让韩丽娜暗暗吃惊，她的头发没了，戴着毛线帽子，脸看上去也像浮肿了一样胖乎乎的。
“几个月前我骑车，被——从后面撞了一下。”诸葛小茹笑眯眯的说。
“卡车。”白龙珠坐在一旁做出翻译。
“没事吧？”韩丽娜关心的问。
“没事，就是偶尔开口忘词。”诸葛小茹一脸的轻松。
要不是以前就认识诸葛小茹，韩丽娜简直要怀疑她是轻微智障，说话慢慢吞吞，磕磕巴巴，加上浮肿的脸，一直笑眯眯的样子，很像是智障。
“这是吃，吃药，吃胖的。”诸葛小茹摸着自己的脸说，她一时想不起来脸的发音。
“激素药。”白龙珠作出补充。
韩丽娜从诸葛小茹这里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离开的时候白龙珠送她出去。
“姑娘，你是喜欢殷俊的吧？”白龙珠紧紧的挽着她的胳膊，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韩丽娜觉得自己被她绑架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你要真心的，我就告诉你，要不是真心的。”白龙珠迟疑道。
韩丽娜一下停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走，继续朝前走，别让小茹看出来。”白龙珠低声道。
在养老院看到殷俊，韩丽娜一下哭了。
白龙珠也放了心，她终于帮殷俊找到下家了，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