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恒晚上有应酬,直到凌晨才到家。
客厅亮着小壁灯,她孤零零的蜷躺在榻榻米上。
心口一软,白玉恒走过去合衣躺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怎么睡这里了?”他微醺的柔声问。
她闭着眼睛不说话,身上滚烫滚烫的。
“你好烫。”白玉恒嘟哝道,将头埋进她肩窝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白玉恒被活活烫醒了,像是在怀里搂着一个火炉。
酒全醒了,摸摸她的额头。
“醒醒,你在。”他轻拍她的脸。
她不省人事。
白玉恒爬起来,拿来毛巾包着冰块给她降温,又撬开她的嘴喂她喝水。
到清晨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发高烧了。”白玉恒皱眉盯着她。
“没事,睡睡就好。”向惠抿抿发干的嘴唇,不在意的说。
“我给你熬粥?”白玉恒摸摸她的额头。
“嗯,谢谢。”她闭着眼睛细声谢道。
白玉恒去厨房给她熬粥,打开一瓶腌黄瓜罐头,拿出里面的黄瓜条切成小丁。
等粥熬好,白玉恒将她的脑袋垫高。
“张嘴。”他吹凉汤匙里的热粥,拌着黄瓜丁喂她。
向惠乖巧的张开嘴巴,米都熬得开花了,吃进嘴里又糯又香,拌着酸酸的黄瓜丁特别开胃。
“肚子还疼吗?”白玉恒带着愧疚的心情问。
事后想想,他昨天特别混蛋,连他自己都察觉到了,这说明他当时已经混蛋得登峰造极了。
向惠摇摇头,只有点隐隐作疼,完全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怎么会每次都疼,都出那么多血?不是说女人有性经验后就不会痛经了?带你去看看中医吧,调理调理。”白玉恒关心的说。
“再说吧。”向惠冲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白玉恒心疼的亲亲她的小嘴,“你要实在想出国,就出去看看吧,我等你就是了。”他带着补偿心理哄道。
从没谈过异地恋,他没办法保证能一直等她,反正承诺就是用来违背的,至少眼巴前儿的先哄她高兴了再说。
向惠两只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昨天还恨他入骨呢,今天心又软了。
向惠飞去了温哥华,工作地点在温哥华的西区,在集团下属的酒店公寓当管理员。
西区是富人区,房价也是温哥华最贵的,这里是中国富豪和官僚们的集中地,附近的名校里挤满了富二代和官二代。
向惠负责的一号公寓一半以上的租客都是中国留学生。
可能是她皮肤不白的缘故,租客们第一次见她都以为她是来自东南亚的,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
他们猜来猜去,就是没一个猜对她的国籍。
公寓一楼有洗衣房,里面摆满了洗衣机,投币洗的,从早到晚里面都在轰隆轰隆的响。
向惠的宿舍和办公室紧挨着洗衣房,每天听着噪音,她感觉自己都快失聪了。
公寓前面有游泳池,租客们可以免费在里面游泳。
向惠每天都要巡视泳池,清理泳池上飘着的落叶,定期还要打电话叫人来换泳池的水。
公寓一楼大厅的卫生也是她负责打扫。
隔几天就要用消毒水擦那些信箱。
办公室门口设着一个服务台,向惠常常坐在服务台后面发呆,右手边是电梯,对面是进出公寓的大门,大门从早到晚的锁着,租客进来自己拿钥匙开门,或者按门铃,让家里人或室友帮忙开门。
公寓里不能养狗,一楼大厅特意贴了禁止养狗的中英文通告。
贴是这么贴,但有些租客照养不误。
其中有几个还是VIP客人,不能得罪VIP,向惠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天巡视泳池的时候,都要顺便清理一下地上的狗屎。
跟她倒班的是一个白人女孩,同事不住宿舍,周末也不愿意加班。
向惠很乐意加班,加班有加班工资。
杂七杂八加起来,她一个月能赚一万多的人民币。
这些是明面上的钱,还有些外快。
举手之劳的帮租客一些小忙,帮他们收洗衣房的衣服,看一下狗,他们会给她不菲的小费。
有些客人不愿意自己收拾房子,常常会叫house keeping服务,这钱是公司赚的,向惠负责打电话通知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
偶尔向惠也会偷偷接活,利用休息时间,去客人房间打扫卫生,煮顿饭,半天下来就能赚六百多块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