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时凤麟轻声叫着睡着的人。
“唔。”木棉扭扭脖子，吃力的睁开眼缝，困得厉害。
“我跟罗小姐去酒窖盘货，你来吗？”时凤麟柔声问。
“嗯。”木棉应了一声，又闭上眼睛睡觉，不想动。
酒窖在红酒屋的地下室，进去之前两人换上牛仔工服，罗婉莹更是从头武装到脚，戴一顶牛仔帽，套上帆布手套，换上帆布球鞋。
看着她头上歪戴的牛仔帽，身上的牛仔背带裤，时凤麟有点想笑，她像个假小子。
准备完备，罗婉莹打开拱形的铁门，里面漆黑一片，伸手摸到墙上的开关按钮，酒窖的几盏白炽灯同时亮起来，昏黄的光线照着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酒架。
真的是顶天立地，酒架几乎快碰到天花板。
时凤麟关上铁门，明显感觉到一股凉气，里面装了恒温空调，平均温度在10度左右。
一排一排的清点，上面的需要爬上梯子清点。
罗婉莹手里拿着盘货表，边默数边记数，酒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平时不能移动这些酒，否则会导致酒变质。
没几分钟她白色的帆布手套就变得黑乎乎的。
木棉一觉醒来屋里只剩她一人。
院子里似乎很热闹，木棉走到窗前打开百叶窗，下面果然很热闹，有七八位年过半百的客人正在院子里品尝免费的红酒。
木棉在人群中搜寻时凤麟的身影，没看见他，也没看见那位罗小姐。
在今天之前，木棉从来不知道罗小姐的存在，三年多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比如她，而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却是一无所知。
咖啡已经凉了，木棉坐回去喝已经凉了的咖啡，一边环视着这屋里的布置，书柜里摆满了红酒方面的书，饮水机，加湿器，办公椅上的英伦格子靠枕，罗小姐的靠枕跟他椅子上的靠枕是一样的，桌上的几盆小绿植，长得绿油油肉嘟嘟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木棉赶紧放下杯子，仰靠到椅背上脑袋歪向里面装睡。
看见还在睡觉的人，两个人都放轻了脚步。
罗婉莹指指里面的洗手间，她要进去换下脏兮兮的工服。
时凤麟点点头，他直接在办公室里换衣服。
木棉听到悉悉索索的除衣服声音，装着刚醒过来。
“醒了？”时凤麟套上黑色衬衫，边系扣子边问。
地上散落着脏兮兮的牛仔工装。
木棉嗯一声，揉揉眼睛。
时凤麟穿戴整齐，关着的洗手间从里面传来敲门声，“好了。”他说。
罗婉莹一手拿着竹篓，一手拿着一块蓝色的格子毛巾走出来，毛巾递给他，她俯身将地上的脏衣服放进竹篓里。
时凤麟接过毛巾，很自然的擦着脸和手。
木棉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两个默契极了，仿佛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半辈子。
罗婉莹很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拿着竹篓送去里面洗手间。
木棉心里不太舒服，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方，罗小姐看起来比时眉还要年长，木棉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看见他跟吴凤妹那么亲昵，她都没在意，现在反而会在意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