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干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等到敬完酒，乐小嫚压低声音问。
乐小嫚妈妈擦擦眼角，沈云川跟乐小嫚谈恋爱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去找过沈云川，警告他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因为手里有八套房子，价值几千万，她一直怀疑沈云川想要攀高枝，吃软饭，他是从乡下来的，有一堆穷亲戚，乐小嫚妈妈越想越害怕，她说尽了最难听最刻薄的话。
没想到乐小嫚分手以后，再没谈过对象，一拖就拖到了29岁。
她现在悔不当初，觉得自己耽误了女儿。
吃饭吃到一半，黄颜的女儿来了，手捧一大捧菊花，恶狠狠地祝他们新婚快乐！
黄颜不放心女儿一个人离开，提前离开送她去爷爷奶奶家。
沈云川喝多了，去洗手间将喝进肚子里的红酒全部吐了出来。
等到出来，大家已经全部散了。
乐小嫚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他，她直接打开一小罐喜蜜，沏了两杯蜂蜜水，这是黄颜和沈云妮发的，没发喜糖，一人一罐喜蜜。
沈云川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
“谢谢。”他接过一杯水低头喝了几口。
“起风了。”乐小嫚望向落地窗外，大风卷着树叶和塑料袋漫天乱飞。
“歇一会儿再走，你现在出去，风一吹，保准吐。”她眨巴着眼睛笑道。
沈云川埋头喝蜂蜜水，胃里很不舒服，早上没吃早餐，他酒量不行，空腹一喝就醉了。
“那小丫头挺有个性的。”乐小嫚笑望着圆桌上的那捧菊花。
沈云川一下狠狠地皱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嫉恶如仇的女儿，黄颜的女儿如此，顾娟也是如此。
她们打着爱的口号，肆意地践踏干涉一个成年男人的私生活。
谁规定老婆死了就不能再娶？
谁规定结了婚就不能再离婚？
有一方会出轨，说明两人之间的相处和感情都出了问题，所谓第三者只是压垮这段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黄颜会出轨，难道他前妻本身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为什么要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出轨的一方和第三者？
沈云川用力揉着眉心。
“很难受？”乐小嫚担心地看着他。
沈云川用力放下水杯，“小嫚，我现在要跟你走到一起，你是不是就变可耻的小三了？我是道德败坏不仁不义，顾娟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他笑着问。
“什么意思？”乐小嫚没听明白。
沈云川笑着摇头，没什么意思，不是当事人，谁都没资格对别人的感情指指点点。
“我回去了。”他起身站起来。
“送你去地铁站。”乐小嫚拿着车钥匙跟着站起来。
沈云川摇摇手，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小嫚，你是个好姑娘。”他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说。
乐小嫚鼻子一酸，冲他挥挥拳头。
他一进屋，顾娟就闻到一股酒味。
懒得理他，顾娟看着电视，吃着水果。
沈云川走到她身边，一下子坐下去。
“难闻，一边去。”顾娟捏住鼻子。
“你爸真可怜，黄颜也可怜，我以后，一定不要生女儿，要儿子。”他喷了一口酒气，满脸通红醉眼惺忪地盯着前方的空气说。
这人呢，顾娟冷哼一声，不屑搭理他。
“巫婆，离我儿子远点。”他猛地抬手，满脸嫌恶地挥一下。
顾娟翻了个白眼。
“最毒巫婆心，生了儿子一定不能给你带，让我姑妈带——”他念经一样的念叨。
他身体一歪，软软地躺到沙发上，“离婚，我要离婚，我要离婚，这日子没办法过了——”他闭上眼睛呢喃道。
顾娟阴森森的看着他，酒后吐真言了。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