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是不对的，云朵儿为什么要打咪咪姐姐？”顾娟绕到她正对面，看着她问。
沈惜云一下将头埋进沈云川怀里。
“要不要跟姐姐说对不起？”顾娟又问她。
“不！”沈惜云一下抬起头，气鼓鼓的瞪她。
顾娟皱眉看着她，两人对视几秒，沈惜云一下哭了。
“回去，回去——”她哭闹着要回去。
沈云川安抚性地轻拍着她的后背，抱她去花园散步。
顾娟头疼地按揉额头，走过去问童小童，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嫂子，没什么事，小孩子玩闹而已。”童小童不在意的笑笑。
“我知道没什么事，你先告诉我。”顾娟一脸严肃地要求道。
问完童小童，顾娟又分别问了双胞胎和乐君子。
“她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咪咪虐待云朵了？”别墅里的沈云妮气得大叫。
好好的一个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顾娟开车，沈云川父女俩坐后面，沈惜云嘴里含着棒棒糖，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
“要跟妈妈说什么？”沈云川握住她一只小手，提醒道。
“妈妈，对不起。”沈惜云咧开嘴笑。
“为什么打姐姐？”顾娟平静地问。
沈惜云含着棒棒糖看一眼爸爸。
“云朵儿已经知错了，下次不打人了，对不对？”沈云川会意地帮她。
沈惜云用力地点头。
“为什么打姐姐？”顾娟不依不饶的问。
沈惜云扁扁嘴。
“不喜欢姐姐是不是？”顾娟问她。
她轻轻点头。
“不喜欢爸爸抱姐姐是不是？”顾娟追问道。
沈惜云又点点头。
“姐姐手里拿着棉花糖，竹签差点就戳到她的眼睛了，你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一巴掌打到姐姐鼻子流血——”顾娟忍声道。
“老婆。”沈云川适时打断她的话，云朵儿还小，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大人不必掺合进去。
顾娟深呼吸，不说话。
她相信云朵儿打出去的那一瞬间，是恨毒了黄咪咪的。
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就能产生如此强烈的恨，照这么发展下去，她能想象出云朵儿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不快乐的人。
她有多怕云朵儿会变成像她一样的人。
车子直接驶上高速，顾娟带他们父女去临终医院。
小玲已经升到护士长了。
医院里刚住进两个小患儿。
顾娟抱着女儿走进病房，让她看那两个病得快死的小孩。
沈惜云紧紧缩在她怀里。
“要不要跟他们握握手？”顾娟在她耳边柔声问。
沈惜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握住其中一个小孩的手，那只手热乎乎的，“你好，我叫云朵儿。”她轻声道。
手里的小手动了一下。
沈惜云欣喜地看一眼妈妈，一下不害怕了。
离开临终医院，沈惜云不愿意坐儿童椅，紧紧地缩在沈云川怀里。
顾娟打开柔和的钢琴曲，她想让云朵儿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围着她转，当她认为自己很委屈很可怜，还有更多比她更不幸的孩子。
回到家，沈惜云主动打给黄咪咪，跟她说对不起。
黄咪咪大度地原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