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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嫌疑(1 / 3)

潘云豹回了军营,感觉到同袍们对他的态度又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敬意,还多了几分畏意。在他面前分明都有些拘束,有些想做的事,想说的话,都收敛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象是见了教官。

可是潘云豹得了媳妇的真传,心理调整得不错,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岿然不动,弄得原本想来揶揄他几句的蒋孝才倒是英雄无了用武之地。

反而是小豹子见面就丢给他们一堆的功课,“你们做完了,二回自己上书院去。这回我可算是给你们背了大黑锅了,足足给舅舅骂了几个时辰。往后各人归各人,可别想再指望我了!”

蒋孝才看着给谢大院长朱笔勾勒出的无数圈圈,头都要大了。再瞅一眼胡浩然功课上面更加密密麻麻的红圈圈,心里顿时平衡了,美滋滋的,“嘿嘿,老大,原来你的功课还不如我啊!”

胡浩然却一点也没被他打击到,反而讥讽着,“你的功夫咱就不提了,要是功课还比不上我,那你活着还有啥意思?”

蒋孝才给噎得直翻白眼,胡浩然却已经心情不错的开始认真查看谢尚贽的批阅意见了。

他们三人到了半天也没见着郎世明,原本以为他不来了,没想到可怜的小郎最后居然是被他爷爷和他爹亲自送来的。

家长已经带着孩子去见过二殿下李志了,先为自家孩子的不懂事,在军营里闯的祸道了歉,然后又郑重其事把孩子托付给二殿下,让他从严要求,千万不要姑息。

接下来,他们又带着郎世明去见了常衡,两只老狐狸表面上是让自家孩子给人家道歉赔不是,其实话里话外那意思,摆明是把常衡给着实唬了一顿。

大意就是,你是个后辈,我们对你出手说不过去,但你小子若是再出些阴招损招,欺负我们家孩子,到时,甭管你后头搬出谁来,咱们做家长的一定奉陪到底!

人家家长都找上门来发话了,常衡就是再想干什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了。

最后,郎家二位老爷来了伙头营,见了风九如和萧森一面,跟见李志时说的差不多,无非是要他们尽管下狠手折腾郎世明,逼他成材的意思。

末了,让郎世明把他们几个狐朋狗友唤出来相来,郎老王爷阴沉着脸发问,“你们还是兄弟么?”

见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大有你不承认,就要饱以老拳的意思,胡潘蒋三人站得一溜笔直,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那好!既然是兄弟,那就要共同进退,没有单撇下一个道理。往后世明跟着你们,你们也都得担起兄长的责任,好好指教这个弟弟。总之,你们会的,全教给他,他要是不会,就是你们没教好,回头我就唯你们是问!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可是,这要求是否也太高了一点?

两只老狐狸才不跟这帮小兔崽子讨价还价,甩下郎世明,扬长而去。

蒋孝才转头疑惑的看看郎世明,问胡潘二人,“那这小子往后要是他自个儿学不进怎么办?”

那还用问?“揍他!”两只铁拳同时提起,郎世明只觉自己未来的人生布满了阴影,比那人家那小童养媳还要不如。

军营,受苦受难的生活又开始了。

因今儿先去了郎家,张蜻蜓到了铺子先忙活了半天,直到午饭后才渐渐消停下来。

董少泉去外头办事还没回来,就陆真跟她两个在,周奶娘闲不住,她现在跟着张蜻蜓到了铺子,也愿意到前头去帮着做点事,跟人相处相处。

他们现在的猪肉铺把个猪肉卖得可精细得很,有些剁馅切片的活,前头柜面忙的时候弄不过来,只有中午这个空可以弄一弄,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周奶娘也不收人工钱,谁都欢迎她去帮忙。张蜻蜓只要她自己欢喜,也就由着她去了。

饭后正有些打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陆真说着闲话看帐本,却见周奶娘忽地笑着进来,神神秘秘的在她耳边道,“姑娘,您知道么,我瞧林家那个小子好似对巧云那个丫头有意思呢!刚还看见他躲在后头,不知帮那丫头干什么。”

是么?张蜻蜓觉得这是好事啊,男未婚女未嫁的,巧云脸上是有个胎记,可是五官并不难看。而且小丫头人很机灵,也勤学上进,说实话,铺子里看上她的可不止一个林寿,有些屠夫也明里暗里跟绿枝打听过了,问这丫头要怎么放出来。小老百姓实在,娶个媳妇进门,讲究的是做得了事,当得住家,生那么好看顶什么用?

周奶娘密告完这个八卦,就听外面有人喊她出去帮忙了。

“这些人,怎么一离了我就嚷嚷?”周奶娘很是自得的卖弄了句,才笑眯眯的继续出去助人为乐了。

张蜻蜓瞅着好笑,可一抬眼,却见陆真似是罔若未闻,怔怔的看着一个方向出神。

“陆姨,陆姨!”连接唤了两声,张蜻蜓才把她的魂给唤回来,顺嘴就问起件事,“李大哥的亲事订下没?那位吕家小姐条件不错,可要抓紧哦!”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陆真当下没好气的道,“别提了,吹了!”

啊?张蜻蜓不解,陆真正好心气不顺,想找人唠唠,于是抱怨起来,“这么一门子好亲事,可那臭小子死活不愿意。现在一回来就跟我闹,想上战场,真不知是中了哪门子邪!”

唔……这话不能这么说吧?张蜻蜓心想着,要是上战场就是中邪,那她们家公公就是邪教教主了。

“陆姨,李大哥想上进是好事,再说,保家卫国不也是军人的职责么?”

陆真瞅了她一眼,轻声嗤笑,“是啊,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可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什么王图霸业,到头来不过是一抔黄土。也许你会觉得我自私,可是我姐姐只留下这么一点骨血,我实在是舍不得把他白填到前线去。我这儿说个话,你可不要见气。我也很敬佩潘大帅和潘大公子,可是他们毕竟都是有官身的人,纵是上了前线,好歹身边也有上千的士兵。可是思靖若是去了,他就是那拼在最前头的小兵。仗打赢了,功劳是将军的,仗打输了,罪过也是将军的。可是无论输赢,死在战役中的小兵,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