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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侍寝(2 / 3)

王老板接过扳指,细细看了一回,仍是摇了摇头,还了回去,“这块扳指倒还值几个钱,你若是要卖这个,我倒可以买下来。”

年轻汉子异常失望的嘟囔着,“他还说,你若是认得岳老三,见到扳指就会把我的皮货都买下来,原来竟是一场空!”

此人,正是山遇了。原本张蜻蜓给了他扳指和药材,让他缓缓等天黑了再来,可是山遇年轻,哪里沉得住气?只想着快些把东西脱手,换了银钱才踏实,于是觑了个空,立即回家打点了皮货,就往这里跑了。满心欢喜着能有所斩获,不料却是扑了个空。

因为个子矮了一大堪,王老板只能拍拍他的胳膊,意味深长的安慰了句,“年轻人,没事的,等你家有了好皮子再来找我吧。你这辛辛苦苦跑一趟也不容易,小六子,过来带这位兄弟下去,到后头招呼他和马饮了水再走。”

嗳!那伙计立即机灵的过来拉着山遇要到后头去。

只是忽地,谢素馨站了起来,“慢着!”

她快步走到山遇跟前,指着他手中的扳指,“这位大哥,能把这个给我看看么?”

祝心辰猛地眼睛一亮,她也想起来,冲到山遇跟前,急不可耐的顺,“你这个扳指是从哪儿得来的?是谁给你的?她人呢?”

谢素馨暗地扯了她一把,使个眼色过去,然后对给她们吓了一跳的山遇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见这个扳指有些象一位故人之物,所以心急了些,还请这位大哥勿怪。”

呃……山遇有些不信任的把扳指收了起来,“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给的,跟你们无关!”

嗳!祝心辰还想拉着他问个究竟,但祝心远却已经走上前来,把妹妹往后一拉,“算了,人家都说不是的,肯定就不是的,回去吃饭吧。”

可是——谢素馨也冲她微微摇了摇头,祝心辰纵有满腹疑问,也只得暂且忍耐了。

“怎么回事?”胡浩然低声问。

“回房再说!”谢素馨暗暗瞟了王老板一眼,“外头有人盯着么?”

胡浩然点了点头,他们这一路也遇到不少偷袭暗算了,故此行事非常小心。无论是吃饭睡觉,一定有人看守行李马匹,有人负责警戒防卫,自从进店,早已应该安排好了。

谢素磬微微颔首,不再吭声了。只是那王老板瞅着他们,眼神里几不可察的透出一丝精光。

山遇跟着小六子出了屋,果真给他带到后头一间客房里,端来热茶,“兄弟,有带干粮么?”

没有。山遇摇了摇头,他出来得匆忙,哪里想到那个了?

小六子一笑,“那你先喝口热茶,我去给你拿张大饼。”

山遇心想,这店家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不过眼下天也黑了,他肚子确实也饿了,有得吃就吃吧。

把他安顿好了,小六子回到前厅,附在王老板耳边交待了一番。

胡浩然他们此时已经用完晚餐,回到房中了,王老板迟疑了一下,“去端壶茶来,我亲自去探探再说!”

房间里,激动不已的祝心辰已然把认出那只扳指就是张蜻蜓的事情说出来了,“多半,二表嫂的下落就着落在方才那人身上!”

胡浩然显得要谨慎许多,“会不会是物有相似?”

“不太可能。”谢素馨也摇了摇头,“纵是扳指我们认不清,但提到的那个岳老三不会错的。两样东西都凑巧了,这事情就有些蹊跷了。”

谢素询的心思缜密,立即想到,“看那人的样子,多半是附近的乡民,那岂不是说,二表嫂也很有可能就在宇文朴……”

“老板,有事吗?”看门的铁华黎大声的提醒着屋里的人,打断了众人的话。

胡浩然摆一摆手,“你们先进里屋,我和少泉在这里应付。”

一干人迅速躲了起来,胡浩然把门拉开,放王老板进来了,董少泉笑吟吟的问,“您怎么这么客气,亲自送茶来了?”

“你们是大客,当然要招呼得好一些。倒是董老板这么年轻就带着商队行走西戎,光这份胆色就不得了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托着先人的荫泽,出来做些小本买卖糊口罢了,哪里比得上老板您,在这西戎经营多年,这份气魄和手腕才叫人佩服呢!”

二人说几句客套话,王老板忽地问起,“不知董老板家祖上做的是哪一色的生意,可有兴趣关照在下么?”

董少泉听得愣了,这是哪一行的切口?他怎么听不懂?

可是胡浩然却接过话来,“我家祖上做的是五色生意,不知王老板您想让我们关照您哪一行?”

“我们做生意讲究的是跟红顶白,当然是哪行有亮光就往哪行奔了。”

“疾风知劲草。”

“路遥见人心。”

胡浩然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王老板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然后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块令牌交给胡浩然,“军部密探王贵见过大人。敢问大人此来,是为了什么差使?可要小的助一臂之力么?”

胡浩然也没想到,居然在此处遇见自己人了!这切口和令牌是临走前,二殿下李志单独交给他的,说若是在西戎遇到这样的人,就是南康的细作,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当下简要的把事情一说,王贵这才恍然的告诉他们,“小的与那岳伦岳老三很有几分交情,方才我让人把那汉子带下去,本来是打算私下把他的东西买下来,再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既然是各位大人要找的人,那就更好办了。我现就去找他,把他灌醉了,将话套出来,这不就得了?”

“不!”一直没吭声的董少泉却道,“若是万一将来此人再将在你这儿的事泄漏出去,难免牵连于你,我这儿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深秋的夜,又黑又冷,可是生着通红火盆的牢笼,却是明亮而温暖的。

宇文都兰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标枪般背对着她挺立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孱弱而瘦削的他,却仍是让人觉得逼迫十足。尽管衣衫早已褴褛,发松髻乱,但仍是骄傲得犹如天神之子,让人除了敬仰,只想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