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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这个大骗子(3 / 3)

“呃……我不是……”,杨凌心里一跳。

崔莺儿的眼睛眯起来,野性魅力散发着性感诱惑的光,红唇轻启,柔软的胴体已扑入怀中昵声道:“我不要你去,不要你因为我……却去找她……”

声音饱含醋意,杨凌有些好笑,连忙哄道:“好好好,我回房老实睡觉,行了吧?”

“不!”

“呀!”杨凌倒吸一口冷气,那粗挺难受的部分忽被一只小手轻轻的、却又大胆的隔袍握住,使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舒服的轻颤。

红娘子就这么握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盈的、曼妙的、眼神儿撩人的,一步一步向回退,杨凌也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退了回来,直到床边被她轻轻一推,推坐在床上。

一缕秀发半掩住崔莺儿红若石榴的娇颜,发丝间的眸子象猫儿似的发出熠熠光芒:“人家只说不能……那个,可没说不能让你开心呀”,崔莺儿娇声说着,已经俏生生地在他腿间跪了下去,半裸着跪倒在柔软的长毛波斯地毯上。

“丝……呀!”杨凌忽然也象喝醉了似的,他捧着一头秀发,呻吟道:“你……啊!你怎么懂这个?莺儿,好……舒服……”

咿唔瞅鸣声中,隐约听见她说什么洞玄、绮韵,杨凌却已全然不去关心答案了,只是一迭声地道:“好莺儿,再……快些,好、用力……”

“崔姐姐的病情怎么样了?”银琦一见派去探望的人回来了,马上抬起头问道。

她几乎天天都要去探望红娘子,可是红娘子的伤显然是越拖越重了,头几天她清醒时还能和自已说说话儿,这几天简直是口不能言了,看的银琦满心愧疚,只是落泪。

那老郎中说是又请了医术更高明的神医,可是瞧这情形也不知她能不能撑到那位什么‘赛扁鹊’赶到。这两天崔莺儿连话也说不得了,那可恶的老郎中不许任何人进帐,整天熬些黑乎乎的药汤,闻着那呛人的味儿怕是好人喝了也得让他毒死。

银琦身为女王,尤其值此多事之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又不能整天在那儿守着,便打发了老管家整天守在军营里,每天回来传报消息。

每天忙完了靠她一个人,根本无法解决的诸多问题,疲惫不堪的银琦经常想起红娘子在病榻上拉着她的手说的那些话。那些话的中心自然离不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崔莺儿对她讲与杨凌相识相知、由仇视到相爱的传奇经历,对她讲杨凌为国为民的博大胸怀、所作所为,讲杨凌对待朵颜三卫的一番苦心和对她银琦的真情实意。

搞的这个小姑娘现在被灌输的满心思都是红娘子的伤势和她对自已说过的话,还有总是不期然跃上心头的那个鬼头鬼脑的家伙。

“伤势还是没有起色?”银琦满面忧色地叹了口气。

老管家道:“是”,他见女主人满脸沉重的神色,忙宽慰道:“女王,您也别太担心了,依我老阿罕看呐,崔姑娘的伤势应该还没这么严重,今儿威国公召见白衣军将领,把瓦剌人所赐的十六个美人赏赐给他们千夫长以上的将领。

我看那些人来时啊满面欢喜的,如果他们的北英王真的有生命之忧能那么轻松吗?对了,女王交给我的那三枝千年老参,我送去厨房时,听厨子说,威国公还在后边大宴众将呢,那酒啊,足足喝了三十多坛。”

银琦神色一动,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她立即追问大明军营中杨凌、成绮韵等几个主要人物的起食饮居情形,老阿罕把他整天候在那儿看到的、听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对主人说了出来,银琦起身在屋中踱了一阵,忽地道:“阿罕,府里的老参还有几支?”

“还有三支。”

“好,你拿去,再给他们送去,多多观察杨凌和成绮韵等人的行动举止、起食饮居,尤其注意送往崔姐姐帐中的饮食。”

阿罕不知道女王何以有此吩咐,不过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也没有多问,连忙答应一声退下了。

第二日,老阿罕又回来了,银琦听了他的述说,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老管家施礼退下了。银琦盘膝而坐,一手托着香腮,微微侧着身子,沉思半晌,嘴角忽然一翘,轻轻说道:“杨凌!这个大骗子!”

他们费尽心机,难道是为了……,此时再想起红娘子在病榻上断断续续对她说的那些话,几乎句句不离杨凌,总是有意无意地述说杨凌是多么的优秀,对她又是多么的真诚,原来……如此!

“这个大骗子!”

不知怎么的,被骗的人想通了一切,却没有一点气恼的意思,或许……她一个小丫头劳动人家这么多人处心积虑,有种被追求、重视,众星捧月的虚荣感?

总之,那心儿忽然跳的快了,没有气恼,却只有隐隐的快意和有趣的感觉,还有……一丝期盼。

“我去看望她!”银琦忽然长身而起,紧了紧腰带,说道。

“银琦,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成绮韵拉着银琦的手,两只眼睛湿润了。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崔姐姐她……”,银琦一脸震惊。

成绮韵哽咽着点点头,说道:“怕是不行了,你……你快去看看她吧。”

银琦急忙向帐中抢去,虽说心中已有怀疑,可是毕竟只是猜测,银琦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尤其是见到红娘子形神俱备的扮相,叫人看了想不难过都不行。

“你们……都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和银琦讲”,红娘子虚弱地道,脸蛋儿有些潮红,不知是闷的,还是这么哄骗人家一个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起来倒挺象回光返照。

如坐针毡的杨凌立即“沉痛”地点了点头,起身领着郎中、侍女一大帮子人退了出去。

“银琦,姐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了,这几天,姐姐和你说的话,你有没有想过?”

银琦一边认真观察着她的神情气色,一边轻轻点了点头。

“嗳,你一个女孩儿家,独自打理这么大一份家当,千斤重担在肩,真让我放心不下。姐姐有愧于你,最觉的对不起的就是你。”

“姐姐不要这么说,银琦想通了。是你帮我报了父仇,是你帮我挫败了白音的阴谋,是你救了我的性命,姐姐,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倒是小妹,亏欠姐姐良多。”,银琦很乖巧。

红娘子暗赞一声:“真上路!”她幽幽一叹道:“你认真想过了就好,你现在孤苦伶仃一人,一旦没有强援,不知又会有多少白音那样的人打你的主意。银琦,我不知还能不能活的下去,不把你安排妥当了,你真的是死不瞑目。国公是真的很喜欢你,也只有他……才配得上你,如果说姐姐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那就是希望,你能答应嫁给他!有你在他身边,有他在你身边,姐姐……才放心的下。”

“姐姐……”

“银琦,你……你肯答应我么?”

就算没有红娘子这几天来不断的洗脑,其实在银琦心中,杨凌也算是极佳的男子了,尤其是她喜欢过了男装扮相的红娘子之后,草原汉子那种粗犷豪爽、满脸虬须、身躯如熊的风格可远没有杨凌那般玉树临风、风流儒雅的模样招她喜欢,容易获得她的认同。

银琦的心跳了起来,轻轻低下头道:“姐姐……,你对银琦恩重如山、情深似海,银琦粉身碎骨都难以报答,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我都是愿意的。”

“真的?”红娘子腰杆儿一挺,连忙又躺了回去,同时向外边唤道:“国公,你请进来。”

两双手被红娘子握着,渐渐合在了一起:“国公,我……我把银琦交给你了,银琦已经答应了做你的妻子。你……你要好好待她,相亲相爱,不离不弃。”

银琦抬头看了杨凌一眼,急忙又低下头去,满面红晕,娇羞上脸。

“‘赛扁鹊’来啦!‘赛扁鹊’来啦!国公爷,神医‘赛扁鹊’赶来啦!”外边有人高喊起来。

“来的真是时候,这个大骗子!”银琦低着头,心里哼哼地想。

十天之后,在杨凌的帮助下,朵颜红接收鞑靼草原、运送赈济灾粮、在斡难河圣地筹建银琦城、和瓦剌划分势力范围的事情初步有了眉目,先期准备工作也已逐一开始。

京里已经接到了大捷的消息,喜出望外的正德皇帝以八百里快骑传旨,召杨凌还京。此时,杨凌关于收回朵颜、福余、泰宁三卫土地,辽东卫所从此化点线为面,上下贯穿如一;收复河套平原。

拥有了可以放养军马的丰沃草原,拥有了扼制大草原的一座桥头堡;向西将金山山脉大片土地纳入大明版图,西域三十六国天险已失,从此在大明俯视之下的重要奏报才刚刚送走,还没有传到京里。

杨凌想要回京去了,趁着大捷的消息,趁着刚刚立下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此时向皇帝提出些建议,自然可以事半功倍,甚至化不可能为可能,解决了朵颜卫的问题,有了银琦的承喏,有了关外势力的支持,他现在就可以放下心来去解决朝中的阻力了。

“我走了!”杨凌拨转马头,看着赶来相送的成绮韵、红娘子,还有女王银琦,她们已经送出了几十里地。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这里越稳定,事情进行的越快,我才朝中说的话才越有信服力!”

成绮韵和红娘子齐齐点头。

“我……走了”,杨凌对银琦道。银琦骑着一匹火红色的马,和他比肩而行。银琦换穿了一身汉式武服,身段婀娜,英姿飒爽,两弯浓黑如墨的箭眉下,有一双很妩媚的大眼睛。

小丫头用力地点头,好象巴不得他快走,大眼睛里波光潋滟。

“不对我说一句舍不得的话?”杨凌笑了。

这世上,能发展最快、最迅速,叫人一夜之间就心心相映的感情只有一种,那就是爱,哪怕两人昨天才刚刚相识。

十多天,天天在一起做事、商议,名份已定的两人,感情升温迅速,大有如胶似漆之势。本来嘛,试问一个是浅尝辄止的亲昵,一个是法式湿吻的进攻,哪一个的手段更容易让这慕艾少女深陷情网?

银琦想笑,又忍住了,她气鼓鼓地扬起乌梢蛇的马鞭,象是要狠狠伸抽他一下,鞭梢落在身上时,那力道却轻得像是抚摸。

杨凌会意地一笑,攸地拨转马头,迎着风飞驰而去,墨绿的披风猎猎声犹在耳,他竟头也不回,直奔到远远的侍卫队伍的中央处,才缓缓放慢了马速。

刚刚浑不在意,谈笑自若的银琦,不知何时已挂满了满颊的泪。

“舍不得啦?”红娘子一挟马腹,凑到了她的身边。

“才没……”,银琦吸吸鼻子:“人家恼他说走就走,头都不回。”

刘大棒槌在一边咧了咧嘴,心道:“这都告辞了六七回了,再要回头,怕又得送出十里地去,那还有没有头啊。”

红娘子格格地笑,眼睛也是亮亮的:“那就不哭了,等他回来,等他回来迎娶咱们双王过门时,咱们一人一条马鞭,让他尝尝塞外的马鞭,哪能轻易就过门儿呀!”

银琦破啼为笑,使劲儿一点头:“嗯,让他尝尝‘姑娘追’的滋味。”

“‘姑娘追’在结婚或喜庆的日子里都可举行,姑娘持着马鞭纵马追赶郎君,据说抽的越狠,爱的越深。这两位姑娘的马术和鞭子……国公他……”

刘大棒槌脑海中忽然闪出现出一幅画面:两位女王舞动长鞭,如蛟龙一般,国公爷在两条长鞭下翻滚、哀嚎、痛苦不堪……,不由暗暗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