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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 艹,真遇上高人了(1 / 2)

昨天晚上还打招呼说说笑笑的熟人,就这么去了。

有点恍惚,感觉做梦。说不定像小说里经常有的情节,大汗淋漓地从梦里猛的醒来,发现其实一切如常,踢蛋还是每天从门前悠哉哉地经过,碰面就会打声招呼,然后轻快地消失在楼梯下。

这样,多好。

我有点难过,惆怅地想低下头向逝去的而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的老乡以示悼念。

然后,好像应验我的酸溜溜的心情,他突然就出现了,在那扇南窗后木无表情地站着,一动不动却又好像微垂着头,往下张望。

踢蛋家窗口斜对面有根两层楼高的路灯柱,灯光把窗口的人影清清楚楚地照亮,如果我没有眼花也没有发疯,那必是已经跳了楼的张天旦本人,上半身还穿着那件猩红的衬衫。

我怔怔地昂着头,可能是被吓得有点魔障了,没叫也没跑,傻愣在原地跟六楼窗口的“踢蛋”,眼对眼地遥遥相望。

我看到他缓慢机械地抬起一只手,指向东南方向,嘴巴动了两下。

救命。我觉得这两个嘴型能构出的声音应该是,救命。我使劲眨巴着眼睛,想看清楚他还在说些什么。

“小陆,你看啥哪?”

这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

“唉妈呀呀呀--”

头皮一炸,肺活量刹那爆表,且声带的振幅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三个“呀”字叫得那个抑扬顿错惊天撼地人神共怒,以至于周围楼的窗户和底楼下的人家都纷纷探出头。

“怎么啦,又怎么啦?!”

“又有谁跳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哎哟,我妈的心脏病啊……”

瞧把街坊邻居吓得,可差点心脏爆裂直接咯屁的绝对是本人。

我幽怨地瞪了眼身后的老人家,双腿一软差点直跪地上了。

王伯他脸色灰黄表情无辜,神色比我还要晦气,态度比我还要恶劣。

“小陆,你怎么回事,今天小张跳楼的事已经把周围大伙儿都吓得够呛的,你还站这里鬼叫啥?!”

我有苦难言,总不能直接说自己看到他本应该躺在太平间的租客踢蛋同学,现在正站六楼窗前看风景吧。看我再次贼兮兮地偷眼往楼上瞄,王老伯的脸色更黑了了一层。

他一把拽过我直往楼里拖,并老不客气地各种咕噜。

“小陆,你就别再站这里吓人了,有些事王伯我要问问你,也要你帮些忙。”

王老伯啊,您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我无奈地被他一路拽回他家。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根本不想问什么,就不知道要我帮什么忙了。

进了他家的门后,连杯茶都没给我倒,老头子自个儿瘫坐在沙发上长呼短叹,直差当场抹眼泪了。

“小陆啊,你知道王伯我身体不好,需要用房租来补贴药费,可没想到要逼死小张的啊,真的啊!”

我楞了楞,连忙安慰这位可怜的老人。踢蛋跳楼这事,我敢打包票跟他涨的房租没一毛钱的关系。那到底跟什么有关系呢?我脑子里乱得一团糟,还沉浸在被刷新三观的震撼中,唯物主义到底是神马,见鬼去吧!说到见鬼,刚才那鬼踢蛋不知道还在不在,现在真想鼓起勇气冲上楼去直接问个清楚。

但刚才最后一眼里,那窗口后的鬼影,已经消失了。

“现在警察来问我他为什么要跳楼,小张的亲属肯定也会来问我,你叫我一个房东能说什么?难道说是因为我涨房租吗?唉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怎么会去逼死一个小青年啊!”王伯越说越激动,我一看这样下去要糟了,他这么激动紧张,一哭出来估计一时收不回来。

“王伯,你到底要问我啥,还要我帮啥忙?”我连忙岔开话题。

老人终于不再干嚎了,抖抖索索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老实说,自从进入网络时代,除了银行证券保险或水电煤等的账单,我已经好几年没看到过这种手写的纸质信件了,最近一次撕封信还是保险欠费催缴单呢。

“小张啊你是大学生,帮老伯看看,这信写的到底是什么?”

我疑惑地接过信,信的收件人是王老伯,发信人没写地址,但潦草地签着一个字“张”。张?难道是踢蛋?信封上没贴邮票没标日期,感觉就是一张留言条罢了。

但王老伯退休前是小学老师,不至于看不懂一封信吧?我看了看王老伯,他只是焦急地看着我手里的信,满脸期盼。

我只能从信封里抽出纸来,然后又一次愣怔了。

信上的墨迹估计没有几个大学生会认识的,它们龙飞凤舞扭来拐去,黑墨和朱红色纠缠在一起,扬扬洒洒地涂满一张狭长的雪白毛边纸。

我凭着记忆里仅有的印象,慎重地下了个判断。这,应该是一张符,而且还是张不讨喜的白符。

但只是凭着在网上翻过的一些乱神怪力才敢下这个判断,这到底是什么符还是云里雾里的,根本没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