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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9 . 怎么,怕死不行啊?!(1 / 2)

说点实际的,我陆丁年方二十八还没娶妻生娃升官发财,怎么也不想死得早啊。所以再三纠结,明智地决定把这两天遇到的这团危险“乱线”从脑内踢出去,坚决不再与之纠缠。

哥怂了,不敢再陪着玩行不?!

哥继续高举唯物主义大旗坚挺万万年,平平安安地过咱混吃等死的吊丝小日子不行么?!

主意打定后下班就直奔银行取了一万块。毕竟家还是要搬的,再怎样也不能住在鬼锡蛋的楼下了,先补上一个月的房租好让房东给宽限几天,给我留出充足时间找个新的吊窝。

心无事就骨头轻,当我哼着抗日红歌,肚怀沙县名特产,迈着大方步踱近家楼前时,却看到一大堆人围在楼前指指点点,窸窸索索。

楼道前还停着救护车,甚至还有一辆警车。

艹,又怎么了?!我心惊肉跳地吐掉齿间的牙签,随手抓住正站在人群最外围处,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一五色松鸡头美少女。我跟她算是半个熟人,她在小区门口的美嗒嗒理发店打临工,我去洗剪吹过几次头,每一次都没能美嗒嗒地脱胎换骨。

“美女,咋回事?”

“一老头吊死在自家厕所的门框上,警察都进去两个小时啦!”

充满着杀马特独特芬芳的美女一脸兴奋到怪异的表情,细长的小脖子伸得快扭了关节的样子。

“哪家老头?”

“好像是那楼第四层的一老头。”美女伸出黑指甲优雅地一指我住的楼,并精确地点向第四层。

四楼三户人家,其中两户各有一老头,到底是谁?!

头皮“嗡”的轰成渣,我放开美女,拼了老命挤开人群,耳际滑过各种围观者的窃窃私语。

“作孽啊,听说昨天租他房子的跳楼了,今天他也跟着去了。”

“哎呀,这个死得真奇怪,是不是有啥内情啊?”

“是不是涨房租的纠纷啊,连着两天死人也真是……”

“唉,我就说像我们这种老人多的小区不能租给外地人嘛,迟早会搞出事情。”

听到这里觉得不用再问了,心惊肉跳的预感无比精准--果然是王老伯!

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本能地只想冲到王老伯的房子里去看个清楚--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喂,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拉着线嘛,里面有案件,暂时不允许外人上楼!”一警察跑过来拉住了我。

我不由怒吼:滚,老子住上面!

“你让谁滚啊滚?住上面也不行,先等一会儿再说。”警察不由分说地把我往外拉,一直拉到花坛边。

我膈应地看着踢蛋昨天跌死的地方,现在又站满各种不明真相看热闹的人。退出花坛,走到那位杀马特美女旁边蹲下,用双臂使劲抱着脑袋。脑袋空得连滴水都蒸发干净,一片漆黑中只反复滚屏一行字:“这特么到底是咋回事?!”

我看到老房东一脸惨白地坐在救护车的后车厢,有一个医护人员在给他量血压。我还看到踢蛋租的那个六楼南窗已经被关上了,只剩他的内衣短裤还在断竿上晃来晃去。我更是仿佛看到自己又被一双无形的黑手使劲地拽进了一团血腥黏腻的“乱线”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

我呆呆地翻着手机通讯录,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叫“薄途”名字,然后按下去。

手机那头响了好几下,终于有人接了,一个沙哑的年轻男声伴着乱轰轰的背景音,飘忽忽地传过来。

“陆丁?”

我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吭出声,尽全力压制住自己要爆破肚皮的恐惧和无名状的愤怒。

“你说楼下的老伯不会有事的!你说他不会有事的,但现在他死了!死了!死了!特么他上吊死了!”

那头沉默半分钟,然后似乎叹了口气:“兄弟啊,我说的是或许啊,昨夜里也只是猜测。”

“他死了,他死了,他特么就死了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是反复地念叨着,脑子乱七八糟的。

“那封信在你手吗?”薄途不耐烦地打断这纯粹是情绪发泄的呓叨。

“没在,昨天拍了照就还给老伯了。”我擤了一把鼻涕,努力冷静下来。

“你最好想办法去找到信,然后看看那笺上有没有朱勾出现。”

“为啥?”

“如果朱勾出现,这笺的任务就结束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死。如果朱勾没出现……”

“你特么不清楚的事不要再用‘应该’了,好吧?!”我没好气地堵他的话。

“我都说了自己不是高人,”薄途的口气颇为无奈,“现在也只能随便猜猜,那你说吧,接下来还会出些啥状况?”

我只能语塞,当然也明白他未说完的前句最后是啥意思,不由烦燥地在原地直打转。旁边的美女甩着鲜艳如海葵毛的头发,一个劲地转头瞅我,满脸狐疑。我不得不再远离她半米,背过身去继续小声地跟薄途聊这桩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