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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嘉赏(3 / 3)

元熙帝虽是撑着身子骨出现在了人前,但光是看着这面色也知道他这情况如今能够出现在人前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事情了,若是在朝堂上再久留一些只怕也是要出现当初昏厥在当场的情况,只是说着这三日之后便是设宴。

等到元熙帝离开宣布退朝之后,这百官们连连同白泽宣道了恭喜之后方才离开。

白泽宣对于百官们的恭喜也便是心不在焉地应承着,他的心思也便是放在手上这一卷圣旨上,这圣旨明明可算是轻便的很,但他此刻拿在手上的时候却是觉得仿佛有千金重一般。

等到百官们都已经离去了之后,谢瑾婳这才带着白泽宣回到了将军府之中。

这将军府虽是有半年未来,但却还是依旧同往初一般井井有条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这祠堂之中的那些个灵位都是擦的干干净净,半点灰尘也没有沾染上,甚至供桌上的用作供奉用的水果也都是新鲜的,看得出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下,而白泽宣也明白会这般做事的人也便是只有眼前的嫂子了。

谢瑾婳从一旁的香烛筒里面抽了两根蜡烛插在烛台上点燃了之后这才又抽出了一柱香,搁在烛火上点燃了之后这才递给白泽宣道:“且给祖先和你哥哥上柱香吧,且告诉他们你平安回来了。”

白泽宣接过了谢瑾婳低过来的香,恭恭敬敬地朝着这些个祖宗牌位拜了三拜之后这才安进了那布满了香烛燃烧过后的香灰炉子里头,方才低声道了一句:“爹娘大哥,我回来了。”

白泽宣的声音低沉,完全不像是在对着那冰冷的排位,倒像是在对着本人说着似的。

谢瑾婳也抽了香烛,她点燃了之后也同白泽宣一般认真地拜了几拜之后也不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手掌心合着那一柱香,沉默不语,模样虔诚无比,这好一会之后方才将这一炷香安进香炉之中。

白泽宣等到谢瑾婳做完了这一番事情之后,这才看向谢瑾婳,他便是觉得她应当是有事情要同自己说的,而她之前同自己所说之中的也的确是说明了这一点。

“嫂子,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白泽宣恭敬地问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的,自当开口就是。”

谢瑾婳看着白泽宣,她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件事情想来这一段时间便是要做的,我先是同你透点底,免得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白泽宣点了点头,他一贯是相信谢瑾婳的,对于她所说的事情也是十分相信的,这世上谁都有可能会害了他的,但唯一不可能的人也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的嫂子。

“父皇已经决定要修建水泥路,只是要先修建从雍都到惠城这一段路的一半,若是这事情成了,那就整个大庆主要的路段都会开始修建起水泥路来,到时候这事情不会交给工部来办,而是会交给你手上的兵马来办,还有就是招去一些个劳工来做。”

谢瑾婳已经知道了元熙帝已经让身边的人暗自去查探过云姝所说的她工坊的那一段水泥路,别说是她的父皇了,就连她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亲自去看过那工坊的水泥路到底是如何的模样,这一看之后也便是觉得云姝所说的话真的是没有半点虚假的,那一段路平整且是坚固,这雨水不透也不会有多少泥泞。她父皇得知这个肯定的答案的时候也已经是同意了云姝的提议,甚至谢瑾婳觉得若是自家父皇不同意的话,她也想要同意这个提议了,这水泥路的修建的确可算是势在必行。

“依着我看,在过几日的宴会之上,父皇大概就是会提出这件事情来,原本你这刚从边疆之中回来,也应当是让你好好歇息一阵子再说这事,只是这事情也便是在眉睫上,所以也就是想着能够早些便是早些的意思。”

谢瑾婳道,她对这件事情上心,就连父皇他也是对这件事情上心的很,在等着白泽宣班师回朝的这一段时日来,她日日也便是同他商讨着这全国的路段是要如何划分,而这皇家水泥厂也在城外搭建了起来,这工厂稍稍有几分的简易,不过这该有的也的确都是不少,而第一批的水泥也已经制作出来了,甚至元熙帝还用水泥混合泥沙实验过一番,的确是不错,而他这神情之中也多了几分笑意,她已经许久都没有瞧见过自家父皇那般开怀的模样了,觉得云姝也的确是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

白泽宣的眼神之中也有了几分困惑,他不甚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道:“嫂子,这事情若是忙我这休息不休息倒也是不打紧的,但你这说的是什么?水泥路,那是个什么?”

谢瑾婳看着白泽宣那一脸困惑的模样,她便是将那些个水泥路的事情也同白泽宣说了一说,也便是说是改日便是带着他去看上一看那水泥制作工厂和之前试验的用水泥浇筑的地面。

白泽宣对于谢瑾婳口中所说得要比用青石板铺路还要来得坚固和平坦的路面多少也有了几分好奇,但更多的也便是对提出这件事情来的女子觉得十分的好奇,这样小小的一个女子怎会想出这样的想法来?

“嫂子,那姑娘我可能大概见过吧。”白泽宣直觉反应就是今日看见谢淮隐的时候他所看到的那个女子,他的心中就是有这样的一个笃定,觉得就是她没错了。

“恩?你这刚回雍都,哪里是能够见过她的,等改日的时候便是让你见见她,我同父皇倒也还是分出了不少的路线来。也便是她提议将这水泥路交给大军和招募了民工不经过工部的手来做这件事情,若是她这提议真的成了,这也可算是一件好事。”谢瑾婳道。

“我今日在街上见到淮隐,他的身边便是站着一个女子,我没瞧仔细,但看那神色倒也不像是一个当丫鬟的,淮隐这身边也素来是不带丫鬟的,想来就是她了吧。”白泽宣又道了一句,他倒是认认真真地去回想了一下,却到底也还是没有想起之前自己那一眼扫过的女子到底是生得什么模样,明明之前这感受还是十分的深刻的,但现在回想起模样来却是半点也记不得了。

“应当就是她了吧,淮隐这不管有事没事的也便是闲晃,半点也是不做正事的。”谢瑾婳嗤了一声,言语之中倒是对谢淮隐有几分的抱怨却是就没有阻止这般的发展的意思,“你今日回朝,也亏得他干得出这般没有来见你的事情……”

谢瑾婳这训斥的话还没有说完,倒是听到一个带了几分笑意的声音由远及近,“皇姐莫要说这等话,我哪里是没有去见泽宣的,只是在宫门口等着他,这已经是有那么多的大臣了,这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挤在那些个大臣这种,指不定人还见不到我呢!眼下我便是巴巴地亲自来见了泽宣,这般总够了吧?”

谢淮隐慢慢走近,他站在这祠堂的门口,手上还提了两坛子的酒,那酒坛子像是刚刚从泥土之中挖出来的,坛子身上还沾着不少略微湿润的泥土。

谢淮隐的脸上带着几分笑,少了往日里头应对那些个大臣的时候那些个敷衍的神色,实打实的真诚。

他晃了晃手上的酒坛子对着白泽宣道:“且还记得这两坛子酒吧,你出征前一日我们亲自埋在王府后花园老树下的梨花白,说了等你这凯旋归来的时候便是饮了它!如今正是开坛的好时候!”

谢淮隐看着白泽宣,脸上的笑意更浓,“小白,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喝这两坛子酒,也一直都知道你这必定是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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