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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三)(2 / 3)

德川雅治面对这样的局势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可半点也不反抗就拱手相让的话,到时候那罪名可都是要他担了去,所以德川雅治干脆地将明治天皇的自戮的事情给散布了出去,而他却是表示即便战至一兵一卒也半点不会退让,甚至还将天皇遗孤任为新一任的天皇,表示即便是明治天皇虽是不得民心的,可到底也是皇室血脉,而今他强敌当前临阵自戮而亡,可他身为将军的职责便是保卫百姓断不能像是明治天皇那般的逃离,呼吁有血性的琉球百姓应当是同他一起抵抗外敌。

德川雅治这做法听着倒是也还算是靠谱,而且他也的确是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将那遗孤任为新一代的天皇,只是这新立的天皇到底还是个年幼的,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一个孩子自是下不了什么决断,自然而然所有的决策大权也落到了德川雅治的身上。

世人几乎早就已经认定了德川雅治定是会取而代之却不想最后竟是会玩了这般的一手,将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相让,不过这也不过就是摆在明面上的结论而已,且想想,陛下年幼,那些个曾经保皇党的人不是已经降了德川雅治就是已经被他以“清君侧”为名将人定为祸国祸民的逆臣贼子,德高望重能够辅佐新天皇的人也就只有德川雅治一人了,这一点不用想都已经成了一件十分明摆的事情了。

可德川雅治这样的决定在百姓之中到底也还是十分奏效的,虽说现在明治天皇所推行的那些个政策的确是侵害了百姓们的生活,他们所憎恨的也不过就是明治天皇罢了,对于皇室从骨血里头还是有着一种敬仰,而且文人墨客对于德川雅治这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行为第一时间倒是没有批判,而是对于德川雅治愿意统帅着将士为了琉球而战至一兵一卒的举动也是十分的赞扬,不过会有这样的反应到底也还是因为而今战乱,若还是在和平时候那就是只有被他们口诛笔伐的份儿了。

谢淮隐听闻了德川雅治这样的决定之后,觉得自己还真是有几分的敬佩德川雅治的,想这小子也实在是委实不容易,好不容易那明治天皇自己犯下了大错使得他有了真当的名义出兵,逼死了明治天皇之后妥妥的皇位就能够到手了,只可惜偏生遇上了他们大庆横插了一脚,到手的皇位就和煮熟了的鸭子似的直接飞了,现在为了大局还不得不捧着一个孩子上位,谢淮隐觉得这绝对是世上最残忍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谢淮隐也明白并非是德川雅治愿意这么干,现在也不过就是没有选择之下的选择而已,若是有的选择,他哪能这样屈服。现在整个琉球近乎一盘散沙,从探子打探来的消息来看,德川雅治原本就已是粮草不足,原本同保皇党一派之争之后显而易见的就是等拿到皇位之后制定一些个休养生息的条令,琉球产银量委实不错,这一点打从大庆在琉球开采银矿的时候就已可算是深有体会了,可有那么多的银子又有个什么用,之前的内战双方都消耗了不少的粮草,而今这般的局面又能够筹谋来多少的粮草与之一战,即便是有心前往高丽求助,而今的高丽太子失势,高丽王一心宠爱着自己的小儿子义诚大君,就等着太子犯下错处好正大光明地要求将储君之位给了义诚大君,所以高丽太子即便是有心也没有这样的胆量做,高丽王也没有。

此番他们大庆同琉球之战也有震慑之意,高丽王一贯是个在夹缝中求生存,不敢得罪大庆和长塑,否则也不至于是要和两国联姻,再加上琉球这一段时间来所干的那些个事儿也是高丽打算干的,所以大庆的出兵在某一种程度上也可算是对高丽的威慑,而且在他们大庆出兵之前,也已经查探到了琉球通过从高丽哪儿运输了不少的‘福寿膏’进了大庆,这‘福寿膏’是大庆明令禁止了的,可偏生王家的人就是敢于犯下了这样的事情,在不少地方已开了大烟馆,明面上自是不敢这般的明目张胆,用了不少的障眼之法去做,比如什么茶馆什么戏楼一类的做了遮掩,茶弹出这些个消息的时候,元熙帝也十分的震惊和愤怒,对于那胆大妄为的王家的容忍力也已是到了极限,免不得是要借着这一次的由头将王家除了个干净,琉球怕是不能从高丽哪儿借来多少粮草的,而且琉球同高丽的交易通道现在也已是在大庆另外一波军队的掌控之下,就算是有也要落一个当场拿下的下场,这周旋上一年半的,琉球只怕也是要弹尽粮绝的。

现在德川雅治的所作所为在谢淮隐他们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垂死的挣扎而已,闹起来也完全没有多少的动静,就这点功夫还不够白泽宣一个人收拾的。

而在谢淮隐他们在琉球的捷报一次又一次地送来的时候,整个雍都之中却是处于一种有些诡异的氛围之中,尤其是在朝堂里头,不少的人都觉得只要这一次晋王殿下能够得胜回来,那么储君之位定是妥妥跑不掉的了,虽说在贸易上晋王殿下也可算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但只是在贸易上的功劳到底也还是差了一点,毕竟士农工商,商人即便是转了银子到底这地位上也还是低了,大庆也还算是不错了,从商者三代不得入朝。至于前朝身子是更前朝的话,那从商的便是属于末流,别说三代,世代都是不能入朝的,所以一个皇子去做商人所做的事情,到底还是觉得有几分矮人一头,而今元熙帝让晋王去了琉球,虽说是个先锋将军的头衔,可元帅是白泽宣,监军又是李檀越,在雍都之中谁人不知这三人是打小的交情,即便晋王在战场上不如何,到时候这战果也是有了晋王的一份。

一旦有了战果,这储君之位只怕定是在晋王的身上了吧。

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在听闻从琉球的捷报传来的时候,不少朝臣便是夸赞着晋王果真是个天纵奇才,那姿态似乎觉得哪怕谢淮隐是不在雍都之中的也还能够晓得自己在朝堂之上夸奖人了。而原本娶了王丞相的女儿而使得在朝堂上行情一路看涨的齐王谢淮蕴则是一下子被人忽视了,之前还有不少人觉得得了丞相府上资助的齐王定会不同凡响,可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个哑炮,打从谢淮隐出征之后,朝堂上看谢淮蕴的眼神也便见见变得微妙起来了。

谢淮蕴也是恨极,尤其是那朝臣那日渐诡异的眼神更是觉得心中郁闷不已,甚至也有几分觉得当初同王家合作似乎也实在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毕竟王家后继无人而今强撑着场面的也就只有王恒一人,而他头上除了那点虚名之外也就只剩下一个架子,那大烟馆子倒是一个赚钱的勾当,只可惜谢淮蕴手上也是有着见不得光的勾当多了那些个大烟馆子的收益对于他来说有和没有也是一个样的,毕竟他要那么多银子也没什么用,只要能够得到这个天下全天下的可都是他的,哪里还差那一点银子的。

王恒这一张老脸也委实有些挂不住了,自打他上一次作死一般地想着以退为进辞官退隐之后,他在朝堂之上的实权早就已经被渐渐抹得差不多了,会交给他的也就剩下不多的一些个琐事而已,委实是有些愧对他这个丞相之名,而且他同谢淮蕴站在一条阵线上也是为了将王家推入另一个高峰,可现在所见,谢淮蕴的地位处境也就比萧王殿下好上那么一丁点而已,算不得什么好的,哪怕是尹仲不在了,户部交托给了谢淮蕴之后他虽也可算是做的不错,可那也不过就是给尹仲所做的事情收了一个尾而已,百姓们心中念得更多的还是那尹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