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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2 / 3)

这话说得钱慧君心内恼火,都说官字两张口,果然惯会打这些嘴皮子工夫!立了功也不一定能折过,但要是不立功就半点机会没有,这不如干脆说拿把刀架在人的脖子上,逼人作垂死挣扎罢了。

她不会去做这个出头鸟,就见耿南塘话一出口,便看向钱灵犀,“邓少夫人,此事你怎么说?”

钱慧君不笨,钱灵犀也不傻。耿南塘什么意思她听出来了,可还没等到她想好怎么答话,邓恒站了出来,“回大人,此事我愿助代王一臂之力。”

钱灵犀吃了一惊,知情不报的是自己,他来凑什么热闹?耿南塘那意思是让她给洛笙年作个保,既好堵住旁人的嘴,又好给邓家一个下台阶的机会。退一万步说,就是事情不成,毁的也是钱灵犀个人的名声,可她一介女流,有什么好怕的?

但邓恒就不一样了,他是定国公府的长子嫡孙,他要是作保却出了事,那可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

就听邓恒在那儿侃侃而谈,“那日拙荆曾当众说起自己的三大过,可她若真有这么多的过错,我身为丈夫,身为兄长的又该有多少过错?冶炼之事,本不是妇人知晓之事,就请大人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去助代王一臂之力吧,也好替弟妹赎去无心之失,以慰长辈忧心。”

哈!耿南塘心想原来这小子也不是白站出来做好事的,他主动把事情揽上身了,但也间接的给温心媛定了罪。

犯错的是姓温的,他这个大哥可是为了家族名声才站出来的。将来家里若有人要指责,那就请冲着温心媛去,可不关他媳妇的事。

而于此,又能收买到媳妇的心,也算是一举两得了。只是邓恒如此行事,却也要冒不小的风险,万一事败,那这后果可就严重了。

于是耿南塘问,“你想好了?”

“不!”钱灵犀可舍不得让邓恒拿大好名声去冒险,忍不住站了出来,“此事原本就不关相公的事,全是妾身自作主张……”

“夫人!”邓恒忽地提高嗓门,打断了她的话,“此事为夫心意已决,你眼下有着身孕,好生保重身子才是你身为人媳的首要职责。至于其他,就不要再操心了。”

钱灵犀一哽,在肚里直接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就差就直接说,大肚婆,老实回去生娃娃吧,这是我们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

既然有人出面应当,虽然和耿南塘原先预想的不太一样,但到底是把邓府拖下水了,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的一半。

接下来,钱慧君也知道自己应该表个态了,可饶是她机智百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功劳可立,便推脱说要想想,耿南塘很好说话,反正他收集证据也还要时间,就容她去了。

只不过邓悯看大哥这么仗义,他也要投桃报李,还个人情,“大人,我家长嫂身怀六甲,眼看月份渐大,实在不宜在外久留。兼之父母又到了此地,能否请大人通融一下,让长嫂先行回家安胎并侍奉长辈?至于我等,皆可留下。”

温心媛听了前半段还以为他会把自己捎上,没想到末了竟来了这么一句。可她眼下没了娘家撑腰,底气不足,看着邓悯虽有些怨气,到底不敢吭声。

只是钱灵犀听如此说,倒想替钱敏君也讨个人情,“大人明鉴,代王夫人还在月子里头,形容憔悴,甚是可怜。眼下既代王已立下文契,妾身愿意替姐姐留下,换她回家暂且休养数日。此事我钱家可用满门人头作保,决不至于做出逃离之事,还请几位大人行个方便吧。”

耿南塘再看一眼韩瑛和盛行恕,彼此都有了允意。之前不让她们回家,是怕有串供嫌疑,如今事情已经基本弄清,只要派一队士兵看管着钱家,不让钱敏君出门,还怕她能飞上天去不成?

再说了,她一家子都在这儿呢,她要真跑了,就象钱灵犀所说,全家人都会陪葬,就是借她十七八个胆子估计她也不敢跑。这样的顺水人情为何不做?

于是,再把钱扬名叫来,立份保书,把钱敏君领回去了。至于钱灵犀,自然是通知了邓瑾。

钱慧君看着眼热不已,她倒是也想走,可她哪里来的的保人?再说,就算有了能走的机会,可就莫祺瑞那衰人,不连累她就算好的,怎肯放她离去?

于是钱慧君只好气愤不已的看着钱灵犀和钱敏君皆给家人接了回去,可她却还得在这里受煎熬。一时气不过,习惯性的又端起茶碗往下摔,可东西还没落地,钱慧君就开始后悔了。但此时已经悔之晚矣,就听咣当一声脆响,最后一个茶碗也给摔碎了。

自那****在公堂上揭发不公正待遇之后,衙门管后勤的小吏心想,反正是得罪人了,那就索性得罪个彻底。不仅把她房里略值钱些的物件全给收走了,还把钱慧君日常用的茶壶茶碗全都换成了最粗劣的泥壶粗瓷。并且声明,若再摔坏了,就让她自家来送,衙门是什么也不提供了。

可钱慧君如今身陷囹圄,家里又被查封,哪里还有人照应着她?眼看着这最后一个茶碗也没了,想喝口水都没东西了。

钱慧君心里更添了层气,便让小丫头去问人要。可守门的侍卫只是冷笑,“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以为军部衙门也是说几句软话,掉几滴猫尿就能通融的吗?少做梦了!等着送饭的来了,看能不能让你们留下只碗吧。不然就让人来送啊,她不是有钱么?怎么就没个人照应?”

钱慧君在屋里气得跳脚,忿然诅咒洛笙年的冶炼不成,最好把钱灵犀一家子全连累进去。私下取出贴身带的一只小铃铛,她倒是有心要用,可对着几个粗蠢的侍卫难免实在太得不偿失。想想到底还是忍了下去,因为这可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不到性命攸关之时,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钱敏君随钱扬名回了家,见到钱文仲和石氏自是一番痛哭流涕。林氏等人也不好相劝,只等他们狠狠哭了一场,才抱着孩子上前,把人拉开。

数日不见,小家伙倒是在全家人的精心喂养下,眉目全都舒展开来,长得白白胖胖,煞是可爱。

钱敏君紧紧抱着儿子,亲了又亲,眼泪忍不住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能见着他的一日!”

众人听着无不伤感,好在钱文仲已经冷静了数日,擦了眼角的老泪道,“好孩子,快别哭了,不说你眼下不能伤心,若是闹醒了孩子,不也是不好么?能回来就是好事,咱们先坐下核计核计,看是怎么渡过这一劫吧。”

听老爹如此一说,钱敏君总算是止住了泪,打起精神听钱文仲的吩咐。

钱文仲这些年的官儿虽然做得都不算甚大,但毕竟也是从宦海中打滚至今,安安稳稳做到退休的,看事看人还是比寻常人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