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得知,大求军往后撤了十里的时候,也只是冷笑一声。
士气不稳,粮草被毁,伤亡严重……
这还只是开始。
心道这个乌吉央倒还算是个聪明的,知道保存实力,他们退了十里之后,有一道天然的屏障——连云山,这边要攻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乔木悠然一笑。
跟那边的坏消息相比,乔木这边算是喜事连连。
首先就是,慕之醒了。
乔木急急忙忙跑过去看,见他面色好转,虽然还躺着,这才真的笑了出来,豪气顿生,“你想吓死人啊!我跟你说慕之,这一次你没有猜到吧,你醒过来就好,到时候去研究研究那阵法,这一点我是不懂的。”
慕之正要说话,咳咳两声,脸色通红。
吓得乔木在一旁无法帮忙,瞬间又去把吴应天扯了进来。
吴应天虽然在睡梦之中被弄醒,也没有丝毫怨言,跟着过来,略按压,便好了,“将军不要过虑,不妨事,这几日都偶有这样的情形,要发现不对,只管……不妨,我守着就行。”
原来说的有事去叫,变成了守着,乔木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不过看着吴应天这态度,怎么跟那日的判若两人了。
似乎知道他想着什么一般,吴应天虽然性子怪癖,但能够来到这,他也不会因为态度一事就跟主将过不去,那日不过就是心急了些,不卑不亢解释道,“那日情形实在危急,将军刚从战场下来,身边人一多,不利于救治,只能先让大家都出去才不会分心,倒是得罪。”
乔木自然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随即哈哈大笑,“要让本将滚出去的,先生还是第一人。”
慕之眼睛在吴应天身上打了几个转,垂垂眼睑,一丝疑问闪过,“慕之感谢先生救命之恩,听闻先生过来已经三日未曾闭眼,为了这一点小事就……”
三日没有闭眼,有那么一点夸张,但因为要救治伤员,这几日,吴应天几乎只每日眯一阵,便继续手头上的事。
乔木之前要报复大求,又要揪心慕之的事情,何况那头他也让人守着,倒是没有多关注过。
听慕之这般说,眼神里他就明白了什么,“有劳先生,这般……”
客气起来,吴应天倒是有些个不习惯了,“要说以前在跃鲤之时,咱们也算是见过,算是半个故人,这般客气,老夫还当真不习惯起来。”
乔木一听,“可不就是!”
那一巴掌拍在吴应天身上,力道可想而知,吴应天却是脸色都没有变化,只苦笑,他就知道骗不过他们。
眼神看着又是有些不同,也不扯掉脸上的胡子,只退后两步,手指着乔木跟慕之二人,声音也有所变化,“兔崽子,我就不信一直赢不了你!”
接着又学舌两句。
俱都是幼稚之语,有一些虚张声势。
说完,又咳咳两声,“老夫献丑了。”
轮到乔木跟慕之,目瞪口呆,之前接到慕之的眼神,乔木点头的同时,也是想着要试探一二的,虽然知道来路,却并不能表示,他们就会无条件的信任,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在这万一捣乱,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在他的掌下还能谈笑自若,这一点就已经让他惊讶了。
而这随后的话,却让他们简直是吃惊,就连一向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伤重致死仍一派淡然的慕之,都失了脸色。
跟乔木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叫出来,“医呆子?!”
本来也一脸微笑的吴应天,一瞪眼,“子厚,子厚!什么医呆子,你才呆子!之前让我救的时候,还是神医呢!”
“果真是你!”
“我就说!”
乔木跟慕之二人,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要说三人也是旧相识,还是在几岁时候便认识了,但经历却算不上愉快,一些在望稷学府的时候,也没少打架,之后也算是熟悉,只不过后来……
想到吴家的事情,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就没有再提。
吴应天悠悠然道,“这胡子戴久了,我还真觉得自己都老了!”
“没想到今日咱们这样相见,我就说谁吃了豹子胆敢让我出去,但方才你那什么话,一听就假,难道不是我们发现端倪,你就不打算说了?!”
吴应天翘翘胡子,眼睛一扫慕之,“还有什么他看不出来的?”
乔木自然而然的点头,“这倒也是。”
叙旧片刻,这才说到为何过来。
“这过来,那些都是东辰的人,一小半是张家湾的,这一切都是香薷的主意,人倒是没什么,只是香薷得的一个方子,才是真的了不得。”
乔木眼神闪烁不停,果然是一家人,“表妹——如何?”
这一句表妹,叫的极不自然,在他急急忙忙走了之后,似乎也没有多少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