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浓烟,不仅是山上的韦老爷子几个瞧见了,万草庄那头的人也瞧见。
韦老爷子心知不好,正要带着人下山,在那下山的路上,却被人用石头砸下,要不是闪躲得快些,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退回山上,想别的法子。
万草庄上,见这烟从这边冲天而起。
这烟还带着一股气味飘散而来。
在万草庄上的张家湾的老人,往这方向瞧了瞧,“不好,怎么在这个地方点这个烟?”
“看着像是跃鲤村?”
“肯定是了,这个方向不是跃鲤村就是张家湾,可现在……”
男人们,几乎都去了西北,剩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妇孺。
“我们本来就是将死之人,要不是姑娘大恩收留我们,还有后代子孙留了路……”
“不要说了,我们都明白,现今赶紧想个法子。”
几个老人,聚集在一处。
而在盐场,傅东辰跟钦差、都转运盐使司几个自发的站在一处,朱达虽然坐在一旁相陪,却瞬间陷入沉默,谁也不说话,似乎一说话,就落了下乘。
空气之中,似乎有火星子迸发而出。
朱管事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公子,这可是不好了,那头……”
这个猪脑子!
朱达即便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他也是个傲气的,断是不惧,本来还可以牵扯一二,没想到朱管事这样撞进来,让他瞬间坏了事,再说不开口也不行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吧,“这样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朱管事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被呵斥这一句之后还试图要说什么,然后就被朱达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制住了。
傅东辰依旧一派悠然,“朱管事这般为难,难道是库仓那头出了什么事,还是多了一点什么别的东西?”
没有听到什么信号,他自然明白那头已经得手,事实上一进来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底气,为了不至于生变,他可不能由着朱达的想法走。
朱达本来就不把傅东辰瞧在眼里,“我说是谁呢,这原来是广平侯世子,不不不,我差点就忘记了,广平侯前世子,这还真是稀奇!不得不说,傅公子的名声无人能及。”
这人被逼急了,也是专往别人的痛出踩,暗指当初傅东辰在盛京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即便如此,说完见傅东辰一脸的似笑非笑,他突然又觉得有些憋气。
傅东辰接着说道,“要说名声,这也不算什么,总比不得朱大人的运气。”
钦差大人此时坐不下去,倒也不至于撕破脸皮,“如此,我们也就去库仓瞧瞧。”
话说出口,朱达自然不便阻拦。
想跟着前去。
老三则是带着人,守在外头。
瞧着这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麻袋,大家心里都有数,即便真的有猫腻,也决不至于看出来。
然而,在他们还在里面的时候,突然听得一阵吵杂的声音。
朱管事汗不停的往外冒,却见朱达根本就没有发觉的意思,正要出声叫喊,被老三一挥手,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朱达眼里精光一闪,“狄恪,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老三低着头,也不说什么,“朱管事不小心摔倒了,公子可是担忧这声音,我这就去瞧瞧。”
“你敢!”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自己就算是要栽跟斗,也不至于被人如此戏弄,想着老三来这里的点点滴滴,朱达反而问道,“这么说,香薷也是知晓的?”
老三扭过头,根本就不屑于回答这样的问题。
傅东辰冷哼一声,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就你,也还有脸提起香薷!”
朱达脸上的傲气,涤荡得无影无踪。
难道是他错了吗?当初他不过就是迫不得已!他还能如何呢?要是不依着家里的意思,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何况他根本就没有负了她,也曾经去寻找过的,刘家另外的姑娘,他更是都不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