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艾伦,怎么能把自己的换洗衣服拿到会议室来!平时看着挺灵巧的女孩,竟也会办这样的蠢事!
宸宇的浓眉拧在了一起,却又不便发作,便装作不经意的接过衣服,咦,怎么感觉那样轻软?抬头正对上下属的几位精英们有些暧昧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左手。
罗宸宇狐疑的低下头,脸色却猛然大变,猛地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手里的紫色布包也应声落在桌案上!
“总经理!”艾伦惊呼一声,看总经理惨白的脸色,怎么好像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样子!
“你从,从哪里拿的?”罗宸宇的声音好像都在打颤。
艾伦再一次睁圆双眼,这还是那个从来清清冷冷声音虽然好听却从来没有起伏的冰山上司吗?
“啊,是在总经理车上的暗格里!”
方辉闻言一怔,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好像洪水猛兽一样让宸宇如此震惊的紫色小包,模糊记起,那不是前儿个宸宇喝醉,自己去接他时随手扔进暗格里的那包东西吗?
罗宸宇好像忘了自己是坐在正海集团几乎是最风光位子上的总经理,更忘了自己正在主持一个对公司来说绝对不小的收购计划,就保持着那样呆愣的姿势木头一样僵在那里。
半晌,颤抖的左手抚上那紫色小包,却在指尖触摸上的瞬间又猛地缩回,好像那是什么不可触碰的珍宝。
终于,那只手颤抖着握住那布包,却在看清袋口处那枝美丽的栀子花时,又仿佛脱力般颓然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
“你们都出去!”罗宸宇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坐姿,低低的说了一句。
“株式会社的收购是我们公司的大事!作为一个公司的决策者,竟为了不知哪儿的狐狸精——”朱美凤踏着高跟鞋笃笃的走了过来,眼中是无情的讥诮和嘲讽。
“出去!”罗宸宇低喝一声。
朱美凤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以往自己说过更过分的话,也没见罗宸宇发什么火,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敢对视那溢满了怒气的双眸,朱美凤冷哼了一声,悻悻的退了出去。
方辉最后一个起身,站了半晌,却又不知说些什么,便轻轻掩了门,默默随着众人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罗宸宇再一次伸出手指,一点点的描摹着栀子花那娇嫩的花瓣,眼圈一红,然后慢慢的把头埋进那紫色的小包上,一滴滴的泪水滴在那紫色的缎面上,又很快氤氲成一团一团的水迹。
良久,罗宸宇哆嗦着手,抽出里面的紫色长裙,不意外的在裙角的下摆看到了同样的淡雅的栀子花,那么——
罗宸宇又打开布包,内里栀子花的花枝处果然绽放着另外一枝完全一样的栀子花——
“宸,这是双面绣呢,我厉害吧!”海蓝明媚的笑靥又在脸前滑过,罗宸宇下意识的捂住了左胸!
“2009年7月3日”每一个花瓣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缀着日期,——“给你做衣服时,我都好开心的,所以我要记下每一个这样幸福的日子!”
那些海蓝亲手缝制的承载着海蓝幸福的期待和憧憬的衣服却成了自己永远不敢触摸的痛!
“2009年7月3日?”罗宸宇不敢置信的又念了一遍,五天前,怎么可能?!
“艾伦,”罗宸宇不知自己是怎样挪回的办公室。
“啊,总经理!”艾伦一下子蹦了起来,看总经理愈加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一定闯大祸了!不知会有怎样的惩罚,挖心,剔骨,满清十大酷刑?!
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一旁战战兢兢面无人色的艾伦的表情,因为罗宸宇自己的情形更惨,若不是有后面的老板台支撑,宸宇觉得自己可能站都无法站稳。
“这件衣服,你确定是从我的,我的车里拿出来的?”
“是,总经理,就在文件的下面放着呢!总经理,对不起??????”能看出总经理好像受了极大的刺激,艾伦害怕之余,又不由很是抱歉。
“你出去吧,我要静一静。”
艾伦如得了特赦一样,一溜烟的就往外跑。
“慢着!”
艾伦的脸马上变成了一朵苦菜花。
“把方特助给我叫来。”
一直到站在办公室外,艾伦才觉得自己总算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