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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 子(2 / 3)

好一会,薛姐才粉脸上写满失望地回来了,抱怨道:“这破车,连个卧铺也没有。现在的人也太多了。唉,这两天一宿可怎么熬啊。”程斌听了却有些高兴,这样自己就能有两天的美女邻居了。但随即又腹诽自己,靠!想干嘛,人家多半是有夫之妇。

许是为排解寂寞,薛姐不停地跟程斌说着她在全国各地的见闻。但程斌却有点心不在焉,总想着家里的事,原以为是三姐的白血病加重了,但大姐却说不是,那还会是什么呢?

入夜,旅客们都靠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坐这种长途硬座的旅客,为了缓解疲劳,基本上都要将脚伸到对面的椅子上休息,不然时间长了小腿就会控肿。薛姐开始也是将脚伸到程斌和另一个旅客之间的空隙处,但她发现身边的粗壮男总是有意无意地碰她穿着丝袜的大腿。便收回脚,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程斌道:“老弟,麻烦你往外让一点,我想放会脚。”程斌便往外坐了坐,倒出了一点空隙。

薛姐的脚穿过中间的小桌伸了过来,短短的西服裙使她的美腿露出了大半。她的腿型很美,浑圆修长,曲线婀娜,白腻的皮肤透过薄薄的丝袜,显得朦胧性感;一双丝足尤其秀美精致,足弓弯曲,雪白如玉,整齐排列的脚趾像是五颗新鲜的樱桃,藏在丝袜中更显神秘。

程斌算是自制力较强的那种人,从未有过精虫吞噬大脑的经历,自认在美女面前还是有些定力。但如此香艳的美腿近在咫尺,也难以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自主地总想去看。薛姐似乎察觉了程斌的心思,粉脸上淡淡掠过一丝笑意。然后,靠在椅子的角落里,又把脚舒服地伸了伸,合上长长的睫毛睡去了。

程斌可着罪了,薛姐的丝足就贴在他只穿着大裤头的腿上,热烘烘的。而且,明明是脚,却似乎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撩得人心里痒痒的。难道女人的脚不臭?程斌不禁有些色色地想到。一点点,他感觉自己的血流在加速,连下面也有了明显的反应,便忙从小桌上抓起一张报纸,握在手里,挡在小腹前掩饰自己身体的变化。

下半夜一点多了,多半旅客已经入了梦乡,车厢里开始安静下来。程斌也闭着眼睛努力想睡去,但鼻端总是闻到薛姐靡靡的香气,脑子里总闪过美腿、美足的影子,精神不免有些亢奋,等他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刚迷糊过去。列车却停了,响起一片上下车旅客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这时,只听对面的粗壮男人道:“大婶,你坐这吧,我下站就到了。”程斌不禁微感诧异,这家伙还挺雷锋,不过他不是云春的吗,怎么这就下了?便半睁开眼看了一下:只见粗壮男拿着自己的行李走了,而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面色黑黄的农村大婶,先将一个彩条塑料的大行李袋放到架子上,然后坐在粗壮男倒出的位置上。

程斌再次阖目迷糊过去。过了一会,听到头顶传来悉悉簌簌翻找行李的声音,还有一声虽不大,却很清脆的“咔嗒”声,像是什么钢铁的东西被绞断了。

程斌不禁心里一动,他在少管所当过一年的班长,曾听一个做过盗窃集团外围成员的少年说过:有一种叫“滚大个”的盗窃团伙,专在列车上偷窃旅客的大件箱包,故名“滚大个”。他们分工明确,手法快捷堪称专业。通常先瞄准有价值的目标;再寻机用一种德国进口的便携式液压钳绞断目标行李上的链锁;最后在列车到达某站时快速拿走行李。只需几分钟便无影无踪。而刚才那动静不正像锁链被绞断的声音吗?

“啊啼”程斌佯做打了个喷嚏,顺势站了起来,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余光却瞄向行李架。只见对面的大婶正站在椅子上,从架上的行李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然后盘腿坐下,从塑料袋里拿出油饼、大葱、黄瓜还有大酱,咔嚓咔嚓吃了起来。完全是一地道的农民。程斌又踮起脚、伸头往行李架上看了一眼,薛姐的红皮箱静静地躺在那,链锁也完好无损,还保持着自己锁上时的状态。程斌不禁挠了挠头,心里自嘲道:不是自己因少管所的经历太敏感了;就是有点过于关心薛姐的东西了。

下半夜了,倦意阵阵袭来,程斌这次真的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感到一阵凉风吹来,又响起旅客杂乱的脚步声,他才知道车又停了。这破车就这点不好,不管大站小站,见站必停,不然也不能到香林市需要两天多时间。他一歪脑袋想要重新睡去,却又听得头上又传来塑料行李袋的哗哗声,他困倦地睁开眼睛,却见刚才上车的大婶从架子上拿下自己的彩条袋子,提着向车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