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指小盘股，盘子越大，股价越高可跟风的数量也就越多，就像金马实业流通市值接近十个亿，至少可容纳几个亿的跟风盘。但也是有限的，跟风盘过多了，尤其是像程斌等人这种集团性有组织，能够采取一致行动的，将会影响甚至决定庄家坐庄的成败。不然等庄家拉升时，盈利的跟风盘不断外逃，造成沉重的抛压，经常使庄家拉升失败。尤其严重的是，当庄家拉升到顶部，集团性的跟风盘先跑了，破坏了K线走势，使得别人不敢买入，就会把庄家自己扔在山顶晒太阳，成了庄家牺牲自己给别人盈利。这样的蠢事没人会干。
因此，一般地，庄家建仓时都会用各种方式测试盘中是否有其他的庄家或者集团性的跟风盘，如果不能设法将这些清理干净，庄家很可能放弃建仓，一山不容二虎也适合这里；即使建仓后开始拉升时，庄家发现有过多集团性的跟风盘，将会展开数波凶狠的洗盘，万一还不能将这种跟风盘逼出，庄家甚至会改变计划，大大延迟拉升的时间。
这些事余哥他们作为大户也明白一些，因为事关自己的利益，所以他们跟风时都主动地保守秘密。如果他轻易地答应了高局长，很可能高局长老婆还会传播出去，这种连锁效应难以控制，最后不定造成多少老鼠仓跟风盘，很容易将原本可盈利的股票变成死股，好事变成坏事。同时，万一程斌知道了自己的成果被别人利用传播，肯定也会影响到双方后续的合作。从这点上看，程斌很认可余哥这个人，做事有原则，考虑周全。
余哥见程斌理解了自己的用意，又压低声音道：“高局长老婆是卫生局的办公室主任，也有名的铁公鸡，你就是帮她挣钱了，估计也不会给什么红包。但你不要拒绝高局长，这人有些实权，也有关系，你以后肯定会用得着他。别的不说，就是火葬场的骨灰盒生意，谁要是拿到手可就吃穿不愁了。老弟，你还年轻，要想以后活得好就要多结交权势人物，记住，这个社会人脉就是财路，关系就是实力。”
程斌咋听骨灰盒背上却有点冒冷汗，挣死人的钱，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吉利。而且他是真的不了解其中的暴利，总觉得每天就死那么几个人，就算再挣钱能挣多少。他却不知，李哥已经盯了这生意好久了，又是给高局长送礼，又是托人说情，但高局长就是不吐口。
但程斌已暗自决定帮高局长操盘，其主要原因却是他老婆的位置。卫生局的办公室主任不正管着医院吗？自己家里可是有两个人以后要用得着她呀。同时，骨灰盒的生意自己虽不屑做，但对木匠出身的大姐夫不正对路子吗？大姐的家实际就是自己另一个家。当然，这些事情要等帮高局长取得盈利后才有实现的可能。想明白这些，程斌也进一步理解了余哥的关系就是实力的道理。
大家正喝着，包房门突然开了，一个二十六七岁、身材偏瘦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只酒杯，随意披着一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名牌西装，神态大大咧咧，还带着几分蛮横之气，一进门就嚷嚷道：“听说高局和余处过来了，我这作为东家的怎么也得过来敬杯酒。”然后又对包房服务员道：“去，给加个鹿鞭炖土豆，今天美女这么多，得给高局和余处好好补补。”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林娇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