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刘彦开始有目的地善待拓跋秀,有时候也会赏几个笑脸,只是……那笑容要有多怪就有多怪,要有多么牵强就有多么牵强。
“简?”刘彦习惯了冷漠,笑起来很不自然:“拓跋秀是拓跋鲜卑,你呢?”
“啊?”简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财产上,等刘彦重复一遍问题,他大咧咧:“宇文,我是宇文鲜卑的部众。”
拓跋鲜卑和宇文鲜卑都是战败在慕容鲜卑之下,刘彦对这个消息还是知道的。他搞清楚后哑然了又一会,突然间“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习惯了狰狞杀戮的脸庞笑起来让人看去觉得非常恐怖。
“简,你在宇文鲜卑的地位怎么样?”
“……。小人物,不然我也应该姓宇文,而不是连名字都没有了。”
“你的箭术非常不错!”
“本来我也有机会姓宇文的,后面部族被灭就没了。”
“……”
刘彦给人的印象不是健谈的人,大家看他今天说的话特别多不由感到奇怪,不过也只当是因为缴获了两百余“工师”感到高兴。
想清楚应该怎么发展的刘彦虽然不改冷漠的性格,但是起码会笑了,只是笑起来很吓人……
“收拢足够多的人之后……”刘彦认定了就展开行动:“我们就往北走吧!”
旁边的拓跋秀大喜,以前她不管怎么劝怎么诱拐刘彦都无动于衷,这时刘彦“开窍了”怎么能不让她有种计谋将要得逞了的愉悦感?
她尽量表现得含蓄:“善!此地非久留之处,若无意外恢复冉姓的冉闵必与羯族有一场不死不休的大战,此时远离乃是上上之举。”
“冉闵……”刘彦脸色变得黯淡:“他……是个英雄,希望他能坚持更久一些。”
后面的话他不会当着拓跋秀和简的面说,他不断在祈祷冉闵不要那么快战败。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可能会带着大股的骑兵回来,回来参与那场绝地反击!
只是……这似乎有点任重而道远啊?
……
夜,弥漫在,血色的田野上,昏黄的月光,永远照不亮挥不散的死亡。
遗忘,被遗忘……
剩什么?在心上!干枯的心脏。
天,蒙蒙亮,苏醒在墓穴旁。
丧钟镇的墙,只留下斑驳的痛与伤。
回望,再回望,血与火的战场。曾经的荣光……
壳,只剩下被屠戮的躯壳。
空洞眼眶,没有血、没有泪、没有光。
远方,看远方!
幽暗城的辉煌,腐烂的辉煌……
不要奇怪刘彦为什么会哼唱这首在这个时代听起来怪怪的歌曲,他们确实是走在田野上,当空血色的月光照亮远处荒废的城墙,汉民族那仿佛遗留下来的荣光,腐烂的辉煌。
在现代,远古的传承早已失去,若不是职业需要或者有兴趣根本没人去研究诗词。新生代们或许连《诗经》是什么都不知道,唐诗宋词什么的也是为了应付考试死记硬背,至于诗词是什么意思估计没几个人在意。
他不会吟诗也不会作对,虽然很怪异但只有按照自己的感受哼哼《亡灵序曲》。不合时宜,不过也算是应景吧?
冉闵已经恢复了汉姓,预示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即将爆发。
在那场大战中,没有太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所有用血泪堆积起来的事迹都是在哭诉汉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一个民族在残酷的、血腥的、屠杀中濒临灭绝(指中原,非南方),不管冉闵是不是一个汉民族主义者,不管他是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做了一件挽救汉民族的旷古伟绩,呼唤起被汉民族遗忘的血性,在绝地中奋起反击!
曾经,一无所有的刘彦不断寻找可以追随的人物或势力,他先入为主的以为羯赵汉军既然起兵灭羯应该是可以跟随的对象。可是所见所闻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历史上跟随冉闵起兵灭羯的讫活军是一支没有立场的军队,先是与胡人作战随后降了,做了狗腿子不说,残害起汉人来比胡人更加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