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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亦假亦真(1 / 2)

尘埃落定之余,刘彦根本没有刻意的去追求什么,他像所有征服者那般,骑跨战马率领军队接受城内居民的跪迎,看着破败的城池,杂草丛生的街道,那些惶恐不安的人群,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他绝对不会去干什么高尚的事情,比如命令军队不许扰民,不能侵占群众的一针一线啥啥啥的,行仁义也要看时机,这是一支还没有信仰、没有军魂的部队,命令一下哗变不至于,但是产生不满那是铁定的事情。

为他卖命的士卒不妥善照顾去玩“与民无犯”这么高难度的演技派,那应该杀掉多少己方的士卒?只要不引起暴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治军之道。

布置必要的巡逻队后,红巾军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一定数量的民居,跑了一天又经过一场攻城战,军士们谁还有那个精力乱跑?于是十人一间由什长约束草草的啃些干粮,躺下就是呼呼大睡。

博原居民本来提起的心落下了,征服者就该有征服者的样子,抢占房屋没有杀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们经历太多这样的事情,而这次已经算是极好了,至少新的征服者没有纵兵奸、淫、辱、虐。

说句实话,如果占领军一副笑脸玩秋毫无犯那么高尚的事业,他们就该心里掂量掂量是不是要大祸临头。

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特立独行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和误会,只有顺应时代的潮流办起事情才会顺利,既不需要瞻前顾后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无家可归的庶民数量其实不多,他们连抱怨一声都没有就在士兵的监视下自行寻找住所,宵禁令公布时,他们才真正的放心下来。宵禁是约束平民,何尝不是约束士卒呢?

仁义的前提是军队本身有那个觉悟,名声更是需要长年累月的坚持,如果只是攻取城池后没有让士兵抢占房屋去睡街道就能争取到民心,那民心也实在太容易争取了,其实只是表面现象和自欺欺人罢了。目前,刘彦没有那个基础,他只能先霸道然后仁慈。

民心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争取的,当初刘彦攻占博阳也尝试过争取民心,怀柔政策换来的是灰头土脸还被抵触,结果稍微有针对性的举起屠刀,事后再进行安抚,不是顺当了许多?再则,总是需要有坏的一面来承托好的东西,不然谁领那个情?愚人者必被愚之,刘彦不是傻瓜。

当夜,宇文简率领的一万辅兵和三万民玞先后赶到博原,大军和民玞在城外扎营后,他本人被召唤进城。

进城后,没有任何废话与寒暄,宇文简直接被带上城楼,刚上去就看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的全是军府的亲卫,接近屋门时耳边断断续续传来讨论声。

通报过后推门而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刘彦指着挂在墙上的舆图向一个陌生的家伙讯问什么,看清那家伙是个白种羯人时,眉头一挑。大概,只是大概,他估计也在犯嘀咕了,以前刘彦见到羯人只会提刀挥砍,从没见过这么和蔼可亲的与羯人交谈过。

宇文简一屁股坐在相熟的军侯旁边的空位,拿起案几上的一壶水就是一阵猛灌,斜视一眼旁边的曾豪:“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