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艾辰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脑子好象被什么重物狠狠击打得溃不成军,亟待人来解救。
一条凉凉的毛巾适时敷上了他的额头,抵御住了那种难言的痛楚。
“辰哥,你好点没?”
温柔的女声十分熟悉,竟然象是……
“雁儿?”袁艾辰一下睁开了眼睛,失声惊叫起来。
赵雁容满是担忧的眼中浮现出些许笑意,“你醒啦?口渴不渴?肚子饿不饿?”
“你……你是怎么来的?”袁艾辰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却头疼得直抽气,“嗞——”
赵雁容赶紧拿被子给他垫在后面,扶他靠着,“你别急!先把粥喝了,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等他一碗粥落了肚,赵雁容才含着眼泪又把家乡和上京之事跟他说了一遍。
袁艾辰听了,脸色发白,拳头攥得紧紧的,哀恸欲绝,嘶声痛哭起来,“爹!娘!孩儿不孝啊不孝!”功名无望,家园已毁,他简直快要崩溃了。
赵雁容见状大哭不已,“辰哥,你别这样!家里人都没了,你再有个好歹,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袁艾辰面若死灰,“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雁儿,你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不!”赵雁容哭得更加花容惨淡,“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明知道,我除了你谁也不嫁!你这不是要逼我去死么?你答应过爹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你爹娘也答应过让我们成亲的,就是你自己,也是发过誓的!”
“雁儿!此一时彼一时,你看现在的我,落魄成什么样了?让我怎么娶你?怎么照顾你?”
“我不管!你就是去讨饭我也跟你去!当小偷当强盗我也跟你去!辰哥,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就是要死,我们俩也死在一起!”
“雁儿!”
一对苦命鸳鸯,愁云惨淡,抱头痛哭。
另一对还在感情发展中的鸳鸯似乎前景也不太乐观。
“什么?”李促跳了起来,“要我娶妻?”
“这孩子,又不是让你上战场,你怕什么?”李夫人递上了张名帖,“诺,你来看看这几家姑娘,有你见过的,也有你没见过的,有没有中意的?”
李促看也不看就冷着脸甩开了,“我不要!”
“这么大人,还害羞呢!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不是让你马上成亲,觉得哪个好啊,咱们先定下来,过一两年再说。”
“娘——”李促拉长了声音撒起了娇,“我不要这些嘛!”
“原来是没看上!”李夫人扑哧乐了,“那你看上谁家姑娘了?”
李促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低着头傻笑,就是不吭声。
“快跟娘说说!”但凡女人,尤其是当妈的,在这种关键时候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是连觉都睡不着的。
在强大的逼供压势之下,李促半天才忸忸怩怩的道,“雪……雪莲,就是九姑娘。”
李夫人一听就明白了,“行啊!等你娶了正妻纳她进门做小吧。”
啊?这下李促不干了。
初涉爱河的年轻人总是单纯冲动得可爱,要努力保卫自己的爱情。
李斯大人闻讯后反倒笑了,“真是天真!咱们什么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什么人家?”李促很是不服气的嘟囔着,“难道还是哪个名门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