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声音多年未听过不代表我忘记了,云妃,不,应该叫皇后,假仁假义的声音。令人吃惊的是另一把声,傲翔!
我揉揉太阳穴想减轻痛感,挥之不去的失落感引起的心痛比头痛更甚。
不幸只听到了后半段对话,但足以猜出内容——两人联手铲除凤氏。其他什么谈判条件我不想知道,也无多余心情去顾及。
好笑,我居然相信傲翔会为我跟他母后决裂,天真,好笑,真好笑……
“哈哈……哈……呜嗯……”一阵恶心感涌上咽喉,我捂着嘴发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咽呜声。
“不要笑了!不好看,不要这样笑。”凤逸宁搂紧我,用下巴磨着我的头发。听着头顶传来的振动,我仿佛看到主人同情小狗的表情。
“我,笑着不好看吗?”我幽幽地抬眼,看着模糊一片的人影。
“不是。”他咬着下唇答道,“我们离开这。”
一掌推开。“离开?!他们要害我们,我们能去哪?我亲梅竹马的白傲翔要灭了凤氏,我们逃去哪?能去哪?该去哪?!”一连几个“哪”的尖叫伤痛了凤逸宁,可我顾不得那么多,我的心不比他好受到哪去。
“不要……哭……”凤逸宁持袖抹着我的脸颊,虽是练武之人行事却轻柔,如果不是身世问题定能成为翩翩公子。他又搂紧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婴儿:“不哭不哭,仪轩宝宝不哭。”
这是凤逸宁第一次叫我仪轩宝宝,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的种种苦难让我想起此刻心底犹生暖意,便自嘲道“不知足的混蛋”。
这时我是哭喊着:“他骗我!他骗……嗯……”可没喊两句就被他封嘴了。
得不到发泄,口上又有东西堵着,自然要狠狠地咬它。直到满腔的血腥味,直到我冷静下来。
“嘘,他们会听到。”
心惊。我怎会不知事态严重乱发脾气,毕竟是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马上收拾乱七八糟的心。
不就一个出卖我的棋子而已,为他哭什么,我要让他哭得比我惨,惨到哭不出来!
深吸一后气:“凤逸宁,我们回去。”
“好……嗯……”
“怎么?”
他苦笑着指指左臂的伤。我才想起他受了,很重,箭头有毒。好心让他挂在我身上。又不是第一次与他保持这种亲密的动作,也就无所谓授不授亲了。找回不知何时撇在一边的火把打算离开这。
可是,走哪条路?
人倒霉,喝水也塞牙缝。
我真笨,犯了最不可能犯的错——忘记在路上做标记。瞪了一眼“保持沉默”的小米奇。“不是说牲畜都有识老路的本领吗?”
小米奇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兴奋地咬着尾巴打圈圈。
“哈哈……呜嗯……呵呵……”凤逸宁想笑却怕痛,发出怪声。
小米见了更发疯地咬尾巴。
“嘻嘻……“他想大笑却怕人听到。
奇怪的人畜。
“那里,”他指指左边弯处,“我做了记号。”
果然,左角处刻着一把叉。我打量一下这看起来笨笨的人,“看不出,你平时该不会是装笨的吧。”
“是不是很聪明,比白傲翔……太子如何?”他激动地问。
白了他一眼,“差远了。”
“……是吗。”自以为是的人立马泄了气。
“走吧。”我踢踢仍在打圈圈的怪物“带路。“
此时,外面的刺客全被解决。
出宫的仪式很隆重,可我的心很沉重。越发觉得白傲翔的笑容是那么虚伪,而我要装作很信任地笑着,还很不情愿地被抢了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