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被一把抛到半空稳稳公主抱住的苏家玉听见了。
“……”
这迎亲迎的也是鸡飞狗跳。
她温温润润低头,瞥到男人刻骨如刀的鬓角,他的头发总是修剪得见青头皮。
也不知道是澳市天气太热还是大佬的逼要装够……
俊美无邪的薄唇,微微掀起一条缝。
她默默敛眼,知道他是开心的,今天。
眼角眉梢都能看出来。
结个婚,他却淡定到整个面无表情。
听说昨晚还去葡京晃了一圈,赌桌上放大手脚玩,还看了桌上舞。
至今,苏家玉都没搞懂,桌上艳舞到底是什么舞蹈种。
总之后半夜三点多,她才听到他回来的声音,隔壁客房门砰砰砰的,喝了不少花酒。
卿卿刚才可告诉她了,“家玉,这结婚前他是烂人就算了,你没法改变。但结婚后,你起码得拿出大嫂的官威,什么喝花酒,你去问陆墨沉,看他喝不喝,一趟洗浴中心就够他喝半生了。不管江城禹是天上龙还是地上蛇,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活,你可不能惯着了。”
她当时乖乖的点头。
可实际上她也没头绪。
今天是第一天当新妇,管不管得了他,她不知道。
她只记着,苦尽甘来,他不死心地捞完了那片海域,不死心的等了她三年。
情是什么?
最残酷的情是等待。
最长情的情,也是等待。
他本是浪子,浪荡了半生。
他回头了。
那就是金不换。
逍遥半生,一朝静好,她在,外面的诱惑也在。
看他如何取舍。
……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苏家玉清澈如鹿地捧着花束,等在教堂的尾端。
由弟弟苏谦牵着她走过去。
而他俊美绝伦,慵懒插袋,结婚时也没个庄重样子,就这般屹立,一手还夹着根烟,等候在牧师面前,那双凤眸,微微勾起,勾了这世间的玩世不恭,舔血与封侯,风光落魄,漆杀血雨,洪门不改。
她一时想起了恁多,目光清澈,如鹿呆呆,却有种磨难粝出的淡柔与冷静。
她想着婚后七七八八的事。
而男人呢。
江城禹隔着数十米红毯,望她。
端端静静,肤白细弱。
他脑海里安静如水,漆眸铭刻。
风华无双的礼乐中,他只想起了那本他们共同看过的书,上面她摘抄的字句:
【如果你渴望得到一样东西,你需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他啊,放了她三年,也算吧。
现在,她回来了。
苏家玉,属于他。
他拥有这个女人。真正合法,合理,绝对私有的拥有。
他此生都不曾想过要娶一个女人过门,想过他需有一个妻子,而不是像何楚楚那种交易的条件花瓶。
后来,他终于懂了,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心中所爱。
其实,苏家玉这娘们,暗中教诲了他好多。
但,去他老母,他怎会承认。
妈地,终于生死都拴在他江家了,生生世世,她缀江姓,为他女人。
……
宴席到傍晚才散场。
尽管新娘子什么也没干,连敬酒都没上,但还是累的不行。
她身子跟不上,多少营养都难补着回到从前。
云卿此次特地把师兄请来,想给家玉看看。
但秦律却始终没能接触到新娘子本人。
为什么呢?
从新郎新郎宣誓结为夫妇之后,新娘子的旁边就三个女保镖,一切男士宾客近不得身。
尤其听说远道而来的北仁医院副主任医师,一个叫段铭辰的男士,据说直接被江城禹差人绑到珠江口,扔海里去了。
“……”
为此,秦律保持清然沉默。
一直在酒店新娘房休息,傻傻等待卿卿的师兄的苏家玉,被人敲门。
她原以为是女保镖又有什么事。
结果打开门,酒气冲天,一股男性灼热。
那男人歪着头靠在门框口,修长手指间一根雪茄,一个高脚杯,都还没放。
另一手拽掉领结,扔到地上。
他也没走进来,因为身后阿左和好几个堂主等待着。
只见那交叠的脚踝微微一挪,长腿勾到她裙摆下细细的脚脖子,放荡邪魅,他衬衫下精瘦的肌理一动,身躯朝她俯下来,没说别的,只有一句,嗓音沙哑,“今晚老子要搞你的,记得?别他妈先睡,睡了都要做醒你。”
“………”苏家玉什么都没听清,也没反应过来。
他端酒杯,流里流气慢晃晃的又走了。
好像完全是,正好经过了这里,特地敲门说一声…………?
“……”
人都走了老远,她脸颊烫的像红苹果。
每个字,都重新在脑海里清晰的映出来。
她唇都快咬破,于三个女保镖的目光中,微微垂目。
想起他今早找医生特地去了他房间。
烂人。大烂人。
现在她好明白,他找医生问什么了。
不过,今天起就合法了。
她也不能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