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夏业良道，样子轻描淡写地就像在邀请她一起吃个饭。
“我现在只要喊一声，你插翅都难逃。”
她握紧了拳头。
“是啊，你的家人也逃不了，老老小小三个人陪着我死，我也不亏。”夏业良笑了一声，眼中阴森森的。
乔绵绵脸色苍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站在殡仪馆场地的一角，无人察觉到异常。
“你和霍祁傲联手把我害到这地步，我不得在你家人身上补点回来？”夏业良笑着道。
“你想利用我们威胁霍祁傲么？”乔绵绵故作镇定地冷笑一声，“那你打错算盘了，你以为霍祁傲为什么会放你走，那是因为……”
不等她说完，夏业良便接着她的话说道，“那是因为他一直掌握着我的行踪，我身边很多人都已经是他的了，恐怕跟着我逃亡的那个助理都是他的人。”
“……”
乔绵绵彻底说不出话来。
夏业良拄着拐杖站在那里，背驼得厉害，俨然就是一个身体不好的老人，他笑着道，“霍祁傲不是什么神人，他可算不到我能在他眼皮底下跑到这里。”
的确如此。
恐怕霍祁傲还不知道夏业良已经暗中脱离他的视线范围，否则，霍祁傲的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家人落入圈套。
“我不会跟你走的，那只是让你多一个人质而已。我今天放你走，还可以陪你祭奠一下你的妻子，但你必须放了我的家人。”
乔绵绵强迫自己保持一点冷静，她不能跟着夏业良的节奏走，否则一切都完了。
闻言，夏业良嗤之以鼻地笑了一声，站在那里深深地端详她两眼，“我亲爱的干女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
夏业良抬起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上面绑着厚厚的纱布，食指和中指的地方纱布浸着血，平坦得厉害。
他被断了指。
“看到这个了么，我沦落至此，都是拜霍祁傲所赐。”夏业良说着，眼里迸射出一丝恨意，“我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在乎能活多久？”
“……”
“大不了我今天就死在这里。只不过，我交待下去的话，只要我再过两个小时不回去，我的人就会把你家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来，再把眼珠子一颗一颗地挖出来。”夏业良云淡风轻地说着极具残忍的话，“你知道么，像你那个便宜儿子这么小，眼珠子挖出来是特别干净漂亮的，漆黑漆黑的……”
“你不是说你没人手了么？”
乔绵绵已经淡定不了，恨不得上去掐死夏业良。
“还想诈我？”夏业良轻笑一声，“放心，我现在请的人绝对不可能被霍祁傲收买。”
“……”
“行了，我可没多少耐性，跟我走吧。”
夏业良说着便拄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
远处的殡仪馆大厅里，夏清跪在地上哭着，哭得整个人发抖，夏业良抬眸望去一眼，面上没有任何伤痛的情绪，只剩下眼中扭曲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