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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清醒的梦(1 / 2)

一般来说,做梦的人不知道自己正在做梦,而把梦境当成真事。做梦时他梦见有人追杀他,会非常恐怖,只有在醒后才会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而且醒后他还会说:“当时有什么可怕的,应该想到谁也不会杀我,谁会轻易当杀人犯呢。”但是在梦里人忘了这一切,忘了有什么法律,有什么警察。

因为“原始人”还活在原始社会。

但是,也有些人会说,他们有时在做梦的时候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梦者看着自己的梦境时自己又是清醒的。梦中的自己在和敌人殊死搏击,而另一个自己却在这幕戏剧的观众席——那只有一个观众的观众席上看这幕戏剧,而且知道,这是在做梦。

我们把潜意识叫做“原始人”,那么,我们的意识可以称为现代人。平时,这二人是轮流执政的。所谓“白天不懂夜的黑”。白天是现代人的世界,我们思考、推理、计算,遵守法律。夜晚是原始人的世界,是原始野蛮的世界,充满生机的世界;那里没有这么多文明,人们爱恨恐惧,人们打杀享受,人们神秘而又智慧。当原始人出现,现代人的意识连同他的一切思维能力一起都消失了。梦是“原始人”的独白,只有当醒后,当意识重新出现看到了原始人昨夜留下的信,或录像看到了梦的到忆,他才会分析解释,从而了解梦。

而当清醒的梦出现时,现代人和原始人,意识与潜意识,是同时在场的。我们既是做梦者,又是清醒地看自己梦的人,既睡又醒。

荷兰医生范爱登最早提出“清醒的梦”这一术语。他举的一个例子是:“我梦见自己站在窗前的桌子旁,桌上有几样东西。我十分清楚自己正在做梦,就考虑我能做些什么样的实验。我开始试图打碎玻璃,用一块石头打。我把一小片玻璃放在两块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去打,但它就是不碎。于是我从桌上拿起一个喝红葡萄酒用的精致的玻璃杯,竭尽全力用拳头打它,同时又想要是在醒着时这么干多么危险,但酒杯仍然完好不破。啊,瞧,隔了一会儿我再看,杯子是破的。”

杯子是破了,但却太晚了一点,就像演员错过了提示。

这点给我一种奇妙的在假造世界的印象,这个世界模仿得很巧,可是有些小地方不像。我把碎玻璃扔出窗外,想看看我是否能听见叮噹声。我确实听到了声音,我甚至还看见两只狗被响声吓跑开了。我想这个喜剧世界是个多好的仿制品啊。这时我看见一只酒瓶,里面有红葡萄酒。我尝了一下,头脑十分清楚地注意到:‘哈,在这个梦的世界里,我们也会有味觉,这个很有点酒的味道呢。’

范爱登强调说,在清醒的梦中,睡眠的人记得自己白天所做的事和能够自主地活动。而且这同时睡眠依然没有受干扰。这种睡眠和一般睡眠一样能让人休息并恢复精力。

有些心理学家说,做过完整的清醒的梦的人是很少的。

平时我也向过一些人,有没有过这种梦,结果发现并不太少。我自己经常做这种梦,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做,在我个人的感觉里,做这种梦的能力是很容易通过小小的练习提高的。

那么我们学习做这种梦有什么意义吗?如果只是为了好奇,去练习做这种梦,那么大概忙碌的现代人难得会有谁有这种兴趣。好在做这种梦很有意义,因为这种梦原始人和现代人同时在场,所以他们有了一个极好的交流机会。当现代人不理解梦中某个象征时,他可以问:“这是什么意思?”原始人会告诉他,当然不是用语言而是用形象事件让他知道。比如我曾梦见一只虎和牛混合的动物,像牛却有虎的斑纹。在梦里我问:“这是什么”,马上我就知道了,这是我自己。我属虎,而现在像牛一样辛勤地工作。

一个会做清醒的梦的人可以成为自己的梦的绝好释梦师。方法就是边做梦边解释,解释不出就问。当原始人不直接告诉你时,他也会用一个新形象性比喻作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