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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最合适的距离是陌生(上)(3 / 3)

“邵文呢?我妈不舒服!”

平淑?

陈东阳不由谨慎起来,“哪里不舒服?”

顾知航的眉头微微皱着,“肚子突然很疼,大概半个小时了。”

陈东阳顿时有些心悬。

平淑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按说危险期早已经过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情况?更何况,邵文那厮每天晚上都会去她那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这里比较偏僻,打电话请大夫来的话恐怕会耽误,最好的办法就是来这里找邵文!

可是……

“阿文正在配今天的药,等会儿就要给扬输液,现在离开恐怕会让那家伙起疑。”陈东阳向来冷静,“你先回去,稍等我片刻,我去通知阿文,先带一位大夫赶过去看看,阿文知道后肯定会尽早过去的。”

顾知航点点头道了声谢,立刻又急匆匆回去。

庄园里并没有妇科大夫,不过有位医术精湛的女大夫对妇科还算了解,虽然比不过邵文那个几乎是全才的家伙,但至少一般的妇科突发状况都能解决。

他们赶到的时候,平淑的脸都已经白了,侧躺在床上疼得满头冷汗。

顾知航守在平淑的床边,紧紧握着平淑的手,不停地为她擦着冷汗。

那位女大夫毕竟也是一方权威,立刻让顾知航他们都出去,关上门为平淑做检查。

陈东阳看得出,顾知航虽然看上去冷冷淡淡,但是和平淑的感情去非常深厚。薄薄的唇张了好几次,才终于开口安慰,“你不要太过担心,文森夫人的医术很高明。”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顾知航双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难得这般紧张,“嗯!那就好!希望会没事!”

陈东阳虽然能理解顾知航的紧张,但是这样明显似乎有些不正常了,“你、没事吧?”

顾知航没说话,只是仔细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

见状,陈东阳起身给顾知航倒了一杯水,端给他,然后在顾知航对面坐下,“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也同样不懂医术,但是陈东阳多少了解一些,怀孕的时候,尤其是高龄孕妇,动胎气什么的都是很常见的情况,一般并不会太过严重。

顾知航接过水杯,好一会儿,才声音有些沉地问:“邵文、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

陈东阳不自觉皱了皱眉,看了房门紧闭的房间一眼,“恐怕还要再等一会儿。不过,你--”

“我没事。”顾知航打断他,放下手里的水杯。

陈东阳看得出来,他只是不想说罢了。

楼下的门突然被打开,邵文心急火燎地跑上来,“淑?!”

顾知航的脸顿时更沉了,一见邵文飞奔上来,竟站起身上前就是一拳!

陈东阳一愣,根本没想到顾知航竟会动手,忘了上前阻拦!

好在他这一拳并不重,邵文只是退了两步,顿时怒目而视,“你在干什么?淑呢?现在怎么样了?”

“我妈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迟早要你的命!”冷冰冰撂下一句话,顾知航转身走了出去。

邵文又气又心急,却顾不得质问,慌忙闯进房间。

陈东阳看了再次紧紧关上的房门一眼,再看看已经没了人影的楼梯,也跟着走了出去。

顾知航并没有走远,沿着无人的小路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他并不是非常恼恨邵文,可是,他的心里却那样害怕、那样恐慌。

夜风温温软软,很容易就抚平内心的躁动不安。

陈东阳静静跟在他的身后,也不说话。

他能感觉到顾知航的心情并不好,也能感觉到,顾知航并不是对邵文有意见。

刚才那刻意不带力道的一拳,倒有一点像--迁怒!

不过陈东阳也不问什么,只是无声地走在后面,让前面这个让人心疼的男人一个人去静一静。

顾知航知道陈东阳就在他身后。

他并不排斥陈东阳,甚至说,他还很欣赏这个话不多、却张弛有度的男人--能让他的妖儿最倚重的人之一,他绝对信得过。

夜色将整个大地都笼罩的时候,难得被扰乱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了?”顾知航知道陈东阳想问什么。

陈东阳依然没说话,心想,或许是因为这家伙没有见女人怀过孕,所以难免小题大做吧!

顾知航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我当初是剖腹产。……我出生的时候,我妈难产、大出血,险些没命,所以后来无论顾家的人怎么要求,妈都不愿意再要一个孩子。……可是现在,妈居然愿意为邵文那个混蛋生孩子……而且、还是两个!……”

陈东阳倒是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当下就明白了为什么平淑都已经怀孕这么久,这家伙对待自己的准后爹邵文还是一直冷冷淡淡,甚至还如当年在东都的时候脸色好看,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沉默了一下,陈东阳问:“那--阿文知道么?”

顾知航没再往前走,在路边窄窄的休息椅上坐下,“我不知道。”

陈东阳再次沉默了,也在他身边坐下。好半晌,才轻声说道:“可是,阿姨她毕竟是自愿的,她爱阿文,所以才会想为阿文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就像--你为了扬,这些年甘愿苦等一样。”

陈东阳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刻意避开这些敏感的话题。

顾知航沉默了。

他什么都明白。他知道,平淑是真的爱邵文,两个人两情相悦、开花结果,这是多么正常的事?可是、他还是没办法不迁怒于邵文!

那是他的母亲,和他相依为命多年、为了他能放弃一切能撑起一切的亲生母亲!他怎么能愿意看到他的母亲为了其他人而甘愿再经历一次危险?!

“有阿文在,阿姨就一定不会有事!最重要的是--”陈东阳定定看着身边这个沉默男人如同素描图般线条流畅的侧脸,“阿姨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