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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五)崞县城杨延平夺粮陷绝境 城隍庙姚林院跋扈失军心(1 / 1)

姚林院一挥手,军士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杨延平回头见庙门外聚了一伙押粮军士看热闹,心下突地一动,大声道:“姚大人听仔细了。大宋北境战事频乱,将士用命,奋勇杀敌。军需有人知禁贩禁,北军将士听了莫不寒心,岂不哗变?何振邦一个小小押司,借他十个胆量,何敢贩禁!”

院外军士听了,交头接耳起来:

“这粮车里有私禁!”

“彭知县咱不认识,杨观察这人我知道,一身正气,断不会凭空说假!”

“有无贩禁一查便知,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下手拿人!”

姚林院大怒:“杨延平,依你之意,莫不是我姚林院支使王八羔子贩禁?”

杨延平道:“下官不敢!”

话音未落,城隍庙后院殿堂处喊声震天!

“姚大人,有人从后墙翻入,粮食遭劫!”

一语未了,姚林院从身边亲兵腰间抽出刀,刺向军士心窝:“连个后院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杨延平彭树元两人对望一眼:“禁物在后院!”

曹北峰浑身是血从后院奔出,气喘吁吁道:“杨将军,都他娘的不是东西!整整九十多袋粮食,有五十余袋藏了铜货,一千多斤!”

庙内众军士一听,轰地炸了营!

姚林院提了血淋淋刀踱下台阶骂道:“何振邦,你一个小小押司私贩禁物不说,竟敢把禁物私藏到我军使驻地,先要了你命!”

彭树元道:“杨将军,留活口!”

杨延平扬起一镖,正击在姚林院刀口,吓得瘫在当地的何振邦已被彭树元一把拖过!

一个络缌胡子军官模样的老军伍大声道:“兄弟们,军使大人驻地怎地有了粮食。谁也不要动,莫要搅进去!传我的令,给我站得远远的,谁也不能帮!”

杨延平提了刀,对愣怔当地的姚林院道:“姚大人,你事发了!”

姚林院道:“杨观察,本官委实不知,必是有人陷害本官!何振邦,你狗胆包天,要害死我么!姓何的,你站出来给兄弟们说说,是咋回事!”

何振邦吓得深身颤栗:“杨将军,众位兄弟,这不关……姚大人的事……,是我一时财迷心窍,想贩些铜器,到边境换马,都是我何振邦一人之错,不关旁人的事!”

“杨将军,小心!”

眼前黑影一闪,何振邦面色狰狞着站起,竟挺了脖颈往刀锋上抹!

收刀已是不及,杨延平忙转腕往里一收,何振邦脖颈已是触上刀峰,幸好只拉了道血痕,曹北峰上前一肘将何振邦击倒。

“天啊,让我死了吧!一了百了岂不干净!”何振邦突地仰天长哭,声嘶力竭,犹如虎啸狼嚎般凄厉!

姚林院骂道:“如此可恶,军需贩禁尚且不说,竟敢嫁祸本官,千刀万剐亦难解本官之恨!杨观察,速速带人将禁物起缴,我要亲自押运忻州,静候上命,待加审问,依律处置。来人呀,敢抗命么!”

阶下军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迟疑着上来几个军士,将何振邦一脚踢翻在地,捆粽子般绑了。

彭树元急道:“杨将军,禁物不能离手,这姓何的不能离手!今日已是掀开滔天之案。禁物与这姓何的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一旦上司追查,人证物证俱无,漫说知州通判,就是军使同统领王侁王大人亦可要了我们性命!”

杨延平看看院子里四面围得水泄不通的满院军士,冷冷一笑。

彭树元朗声道:“姚大人,军粮押运重任在肩,今已至我代州境内,身为崞县知县,我自会将差事办彻底,一应车人顺利交于节度代州使杨老令公手上,再到平定军王侁大人处领罪。”

姚林院道:“你一个七品县令,军差何有你指使之权!人车,今日一个都不许动!”

彭树元不理他,喝道:“来人,给我连人带粮食收掇干净,我要亲自押至代州!”

姚林院蓦觉狼狈不堪:“我看谁敢动粮!”

突地,杨延平道:“众位兄弟,我乃代州节度使杨继业大郎杨延平,此次奉命督运粮草,竟遇粮草中私贩禁器之事。今日已是惹下天大官司。大家风雨一程,押运军需,却被奸人所用,弟兄们,给我杨延平留条路出来!”

姚林院道:“杨延平,我要向知州刘大人、军使王同统领告你带兵行逆,越境护私之罪!”

杨延平冷冷道:“悉听尊便,杨延平奉陪到底!”

庭院中为首军官将手中长刀往鞘中一插,退后几步,不言声侧身,两边军士纷纷将手中刀枪搂在怀中,半臂行了军礼,让开一条通道。

杨延平眼睛突地一热,双手重重一揖,大步穿过兵胡同向庙外走去。一伙人扛了粮袋押了何振邦相随其后,出了大门。

姚林院站在阶台上,气急败坏喊道:

“反了,反了!杨延平,我要向知州刘大人告你盅惑军心,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