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戴老先生可真会说呀。”泽怀哈哈大笑起来,未置可否。
李浩见泽怀收下银票,料到事情不妙,听完戴思项这番话,再也忍无可忍了,站起来说道:“司令,咱们起兵是推翻皇帝、拥护共和的,如今袁世凯废共和而称帝,这是共和之敌,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咱们不能听袁老贼的,否则,就要成共和的敌人,历史的罪人!”
他不等泽怀表态,用手指着门外,厉声斥道:“姓戴的,休想用几文臭钱和高官厚禄来引诱我们司令,滚!马上滚出去!”
戴思项毫不尴尬,反而奸笑道:“这位长官不必动怒,老朽也有好处给你。这张银票请笑纳。”
说完他摸出一张银票递给李浩。李浩一把抓过银票,连看都没看,撕个粉碎:“少来这一套,本参谋长不吃这一套。滚!快滚!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
说完李浩就拔出枪,对准戴思项,怒目而视。
戴思项见李浩用枪指着他,吓得脸色大变,抖抖索索说道:“将军,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的参谋长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副司令,放下枪。”泽怀令道:“别胡闹,这是督军特使,不可儿戏。你先出去,容我和特使详细谈谈。”
“司令,咱们千万不能听袁老贼的话,否则咱们就完了。”李浩一愣,看看泽怀,无奈只好走出门去。
戴思项见李浩被赶了出去,“嘿嘿”冷笑了两声,拱手贺道:“将军英明。”
两天之后,泽怀命令赵星祥的第一旅在涪陵西边南川一带布防,陈明德第二旅在武隆彭水一带布防,伟业的第三旅仍旧驻守长寿丰都万县一带,只是派一个团过江驻守涪陵。李浩被任命为前线总指挥,指挥部设在武隆。
“司令,我们这是要和谁交战呀?”李浩问道。
泽怀笑一笑:“大表叔,这叫两边不得罪,这架势是准备和云南滇军即‘护国军’背水一战,实际上若‘护国军’从泸州登船沿江而下,我们则放其通过长江出川,两不伤和气。老袁怪罪下来,我就说:‘护国军’坐船出川,我们无水军,无法阻截。一推二五六,干干净净,怪不得我呀。“哈哈,哈哈。”
李浩听了,免不了骂道:“滑头!”
民国五年即洪宪元年一九一六年的二月,旧历年的正月十二,焕成、秀儿和泽元正在堂屋围着火盆闲谈,远远看见坡上跑下来一个披麻戴孝的人,一进堂屋,“扑通”跪在地上,哭喊道:“二姨爹、二姨娘,伯伯叫三癞子给杀害了!”
“伟业,伟业,伟业究竟是咋回事?”焕成忙起来扶他。
“快起来,快起来!”秀儿赶忙扶他起来。
泽元也大吃一惊,扶住伟业问道:“大表哥,到底是咋回事儿?快讲给我们听听。”
伟业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讲了起来。
原来泽怀担心李浩不肯为袁贼卖命,临到真与‘护国军’交战时倒戈反正。一时间坐卧不宁,秀姑看出来了,问他:“司令,为啥子事情愁成这个样子?”
泽怀说出了自己心思。
秀姑想一想,说:“这个副司令一天到晚和你唱对台戏,不如除掉算啦,他又没得兵,怕啥。”
“不,他儿子是第三旅旅长,带着兵呢。”
“怕啥,他在江北,过不了江,有啥怕的。叫三癞子去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