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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壁画中的画(上)(1 / 2)

“如果有的话,在哪?”袁帆脱口而出。

金贝勒见袁帆问完这个问题看着他,摊了摊手:“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罗汉伸手欲把刚插上去的异物拿回来,不料伸出手拔了一下,却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拔了几次,骂道:“操,咋拔不下来了?”

袁帆一听也觉奇异,便也凑上去伸手去拔,一发力,只感觉异物就像生了根儿一样,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咋回事儿?”罗汉不解地问袁帆。

袁帆本就对这里出现这个圆盘感到一头雾水,又哪里能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无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正踌躇间,只见金贝勒不知从哪又摸出了锤子,二话不说,上去对着墩子就狠狠敲了起来,顿时几块石块样的东西就被从墩子上敲了下来。

袁帆刚想问金贝勒要干嘛,唐玉郎却先开口了——但问的却并不是袁帆想问的问题:“碗呢?你把我的碗放哪儿去了?”

金贝勒听唐玉郎说话,便停止了对墩子的敲击,回头看了一眼唐玉郎,一边摇头一边长长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又语重心长的说:“玉郎兄,你我几个被困在此,又遭遇这许多蹊跷之事,当务之急,乃敲开此墩,取回异物以探究竟。而玉郎兄非但不帮我砸墙,反而提及锅碗瓢盆之事,岂不是饭桶乎哉?”

唐玉郎听了这通半古不白的调侃,嘴唇抖了抖,想要发作,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得!我不跟你争了,你拿着行吧!”说罢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啊,这东西拿回潘家园可值了钱了。你别弄碎了,碎了可毛都没了。”说罢唐玉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目光在案几上停留了几秒,忽然转头对金贝勒大喊道:“那个碗你也拿走了??”

金贝勒按着胸口,看起来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唉——我刚才白说了~”

唐玉郎见两个青碗都没了,目光当即就停留在了放在案几正中的香炉上,那香炉看着也就比厕纸盒稍大点儿,黑不溜秋的,像是被烟熏过似的,看不太清底色——或许是白色,又或许是灰色。这个香炉有三只向外叉开的脚,圆滚滚的的肚子,两个耳朵的造型是两只躬身的神兽,神兽的头脚触及香炉,身子悬空,形成一个把手,而香炉的盖子上则有一只仰头姿势的四脚神兽,一时间也看不清是龙马兽还是狻猊。

唐玉郎往前跨了一步,脚踩到了两个头骨‘棒棒糖’之间,双手便去捧那香炉。不料那香炉甚是沉重,唐玉郎一捧之下竟然没能捧起,又发了一把力,这才捧起那个香炉,退了一步,便把香炉举在面前来回看了看,看着看着,只见唐玉郎的嘴角微微扬起,嘟囔了句:“这才叫正儿八经的古玩,地道!”

袁帆在旁边跟着看了看那香炉,因为离得近了,这才看清那香炉原来是银质的,因为氧化严重,所以才发黑严重,而香炉两只耳朵上的神兽则是螭龙。另外,虽然这香炉乍一看不怎么起眼,但仔细看那炉身上的花纹时,却感觉雕刻得很精细,给人一种很精致的感觉。但在这个香炉的正中,却雕了一张怪异的人脸——突出的大眼睛,高高的颧骨,裸露的獠牙……和鬼脸以及神像的风格完全雷同。而也正因为这样一张脸,让这本来很是古朴的香炉透露出了不少邪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正看着,站在袁帆旁边的金贝勒手快,一伸胳膊就把香炉盖拽了过去,把炉盖上的神兽凑到眼前看了看,嘟囔道道:“这什么啊,怎么跟哈士奇似的。”

袁帆一听也是有些奇怪,便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想炉盖上的‘神兽’的确有些不同——方才距离稍远,袁帆只看到炉盖上的东西有四只脚,却没看清面孔,只以常理揣测可能是龙马兽或狻猊——香炉上常见的神兽有很多种,龙马兽最常见,狻猊不少见,另外貔貅、螭吻也并非没有,但是,金贝勒手中的香炉盖上,却雕着一只尖耳阔嘴,细腰尖爪的生物,分明是一只狼!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试问在神怪盛行的古代,有谁会在祭祀或镇宅用的香炉上安这么一个炉盖?

还没等回过神来,袁帆只听唐玉郎发出了‘嘿呦’的一声惊呼,再回头看时,只见唐玉郎双手伸得很直,把香炉远远举开,像是避讳香炉里的什么东西。袁帆便问怎么了,唐玉郎也不说话,只把香炉往袁帆面前送了送,袁帆见唐玉郎眼神之中尚有些惊恐,犹疑间便往没了盖的香炉内望去。这一望不要紧,袁帆自己也被惊得缩了缩脖子。——那香炉里面,竟然有一张人脸,圆睁的双目血丝分明,紧咬的牙关牙龈泛白,倒竖的眉毛直冲额角,大张的鼻翼像是在剧烈呼吸,看上去,像是正在遭受什么万箭穿心的痛苦似的。而且因为这脸过于栩栩如生,甚至连皮肤的颜色都几近乱真,所以叫人一看那表情,就忍不住跟着难受。

袁帆把目光从香炉里移开,闭了几秒眼睛这才重新睁开,但还是不能控制那张脸在脑海中反复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