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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壁画中的画(上)(2 / 2)

“真瘆人。”袁帆叹了一句——他的好奇心想让他再看一眼,但是理智却说什么也不让袁帆再看,像是一种本能的抵触似的。这种奇异的情绪实在让袁帆很纠结。

罗汉见状也朝香炉里看了一眼,沉吟半晌,道:“这里面咋啥都这么邪门!”

袁帆听到罗汉说‘邪门’两个字,便随口接道:“按说,皇家的东西,不应该这么邪门的。”

“也不一定,谁说这就一定是皇上的地儿了?”唐玉郎道,言罢又对金贝勒说:“诶,你把盖子给盖上,我不想再看那玩意儿了。”

金贝勒也探头往香炉里看了一眼,也是缩了缩脖子,然后顺手就把盖子给盖上了,一边盖还一边说:“真吓人,长得跟十三哥似的。”

“去你妈的,你丫能不能说点儿好的!晦不晦气啊你丫?”

“哎呦,对不起十三哥,我就开一玩笑,那东西怎么能长得像你?这个才像你!”一边说一边指着炉盖上的那只狼。

“去你的吧,你才长得像狗呢,你个五行缺德的货!”看来唐玉郎认为那香炉盖上的动物是狗。

“等会儿,你俩先别吵,那个……你们不觉得这个地方太邪门儿了么?这,那……”袁帆说着指了指香炉,又指了指两旁柱子上挂着的两具尸体。然后又指了指大殿两侧齐刷刷摆着的头骨:“还有那些,你们不觉得这些东西跟门口的壁画不对路么?”

罗汉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感觉不对路,就觉得邪门。你说不对路是啥意思?”

“门口三幅壁画,那么大气,然后旁边有这么一扇黑门……”袁帆说着指了指门的方向:“黑门啊,古代墓道门都不用黑门,他们这儿竟然用黑门。”

金贝勒听了袁帆的话,忽然歪了歪脑袋,道:“不对帆子,那扇门,好像是后刷的黑色。”

“什么意思?”袁帆问。

“我刚才不在外面撬那个大门叩么?我拿螺丝刀撬的时候,看黑漆里面是红漆。”

一听这,袁帆和金贝勒对视了一下,顿觉前前后后的事更加奇怪,便道:“走,看看去。”

几个人于是又走到门前,金贝勒从锤子手柄上把螺丝刀又拧了下来,往门上狠狠地捅了几下。往划痕上仔细看时,黑漆之下的红漆清晰可见。

“看看,是吧?”金贝勒指着黑漆下面的红漆道。

罗汉用手指在螺丝刀捅出的小印上沾了点油漆屑,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也是有些纳闷地说:“刷两层漆?”

袁帆把鼻塞又往鼻子里塞了塞,道:“走,再出去看看。”

几个人都把鼻塞整了整,罗汉一拉门,几个人便又出了黑门。

尽管带着鼻塞闻不到味道,但袁帆却觉明显感觉到外面的温度和湿度似乎比里面高了不少——而在他方才进到大殿里面的时候,却没感觉里面的温度和湿度比外面低,也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袁帆又扫了一眼壁画,见上面还是有血红色液体在流淌,不过水流明显比方才出来的时候小了许多,看起来再过一会儿毒水就该流干了,只是怪味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除,总戴着鼻塞,多少有些憋闷。

但这时袁帆也没心思想那么多,他想看看门上的两层油漆,更想知道为什么会刷两层油漆——总不成是因为皇后对装修颜色不满意吧?

于是,袁帆只扫了一眼壁画上的细流,转头便往狮子门叩上看去,那狮子门叩直径足有一个排球大小,最外面是一个铜圈,狮子脸正镶在这铜圈的正中,那狮子茂密的毛发呈放射状向铜圈四周发散,一双元宝形的眼睛平视前方,宽阔的鼻子之下,圆润的“W”形嘴中叼着巴掌大小的铜环,整体造型之中,自然流露着一股古朴的威严,与香炉和鬼脸的风格完全迥异。

再看这狮子门叩四周的门面上,明显可见金贝勒撬过的痕迹,最明显的一处痕迹之内,不仅红黑两层油漆清晰可见,连原本的木质都已经可以看见了。

袁帆正要用手去摸摸那道最深的印痕,却听金贝勒在后面低着声音叫了声:“帆子。”袁帆应了一声,问怎么了,金贝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滞涩:“你看看壁画。”

“壁画怎么了?”袁帆闻言便回头过头去,这才发现唐玉郎、罗汉和金贝勒三个人此时都在看着壁画发呆。袁帆心里一奇,也定睛往壁画上望去。

乍一看,袁帆还没看出什么东西,只是觉得那些血色的液体,把壁画的图案弄得有些看不清了。待仔细一看时,这才看出其中端倪……

原来,这血色液体流过壁画表面之后,眼前这整个一面墙上,原本的图案看得已经没那么清楚了,但是,在原本的壁画之上,另一幅只有一种颜色的壁画,却浮现了出来!

如同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