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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壁画中的画(下)(1 / 2)

墙上浮现出来的这幅画中之画,和原画高度差不多,也有三米左右。宽度同样横贯整个墙面。画中之画的颜色似棕似黑,倒是跟可乐有些接近,但画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可乐:画的正中是一张椭圆形的脸——横着的椭圆,这张宽宽的脸上,有一双如同狮子般的大眼睛,灼灼地盯着前方,鼻子却是一种似狮鼻又似人鼻的造型:有狮鼻的宽阔,却没有外露的鼻孔。而鼻子下嘴则更接近人嘴的样子,没有獠牙,只是嘴角之上竟然挂着微微的笑意,着实叫人有些惊异。

而更奇怪的是,这张脸有一块像老虎一样光溜溜的额头,额头上画着那个十字标记——准确的说,是一个十字形的留空——因为整个壁画只有一种颜色,所以眼睛和嘴,都是通过留空来展现出来的。

如果说这么一张怪脸几个人还可以坦然看待的话,这脸四周的东西可就有些骇人了:这张脸的四周画着一种类似鬃毛或胡须的东西,像章鱼爪子般扭曲着朝四周神展开去。这些‘鬃毛’刚离开脸的时候还是很粗的一根,随着长度的延伸,鬃毛也被画得越来越细,有的还分成了两岔甚至三叉继续延伸,而延伸到最后,所有鬃毛无一例外的都延伸到了各种人形图案之上。

那些人形图案也都是可乐色,看起来高矮胖瘦各有不同,这些画中人有的在仰天呼号;有的在用手紧扯缠在了脖子上的鬃毛;有的双手舞动,身子扭曲与鬃毛抗衡;有的整个身子已经被鬃毛缠成了一团,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痛苦……总之,可乐色壁画上画出来的人,个个都被鬃毛所缠,痛苦不堪,很容易就可以猜到他们命不久矣。

而与这些痛苦向对应的,确是正中央巨脸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那微笑本就带着三分邪恶,再画在这么一群扭曲挣扎的人群之间,只叫人更觉诡谲。

“这画的不是……不是那个黑藤么?”唐玉郎指了指壁画,一边嘟囔,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护到了脖子上,显然也是对之前骷髅坑内的险情心有余悸。

罗汉也没转脑袋,只看着壁画道:“我刚想说就是坑里那些个什么玩意儿。”说着又指着壁画的一角:“看那儿,原来壁画上的人都被缠了。”

袁帆顺着罗汉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些从脸四周伸出来的黑藤,不仅仅包裹缠绕了壁画上刚浮现出来的人影,连壁画上原本的人物图案也都被缠绕了上去——尽管被红色液体覆盖,原本的壁画看的不是那么清晰,但还是可以很容易看出,黑藤绕上了原本壁画上的那些人——骑马人、朝拜者,以及几个举着幡旗的人。

看上去,这种缠绕的象征意义更多一些,因为看起来这些缠绕是后加上去的,与原画的风格完全不符。就像是电影海报上调皮孩子的涂鸦,看起来有些不搭调。

金贝勒忽然‘咦’一声:“有意思嘿,都缠了,就留着契丹人自己人没缠。”

“那你看看,这地儿是契丹人的地儿,能缠自己人么?”唐玉郎应道。

罗汉撇了撇嘴,指着最左边的壁画道:“也不是,你看那几个举旗子的不也给缠了么?也是契丹人。”

袁帆朝最左侧望去,果然有几个举着幡旗的契丹人周身也被勾勒出了一些黑褐色线条,而剩余的举幡旗者和正中的祭山者,则丝毫没有被侵扰,甚至所有被画出的黑藤,都可以避开了皇帝正前方的位置。

袁帆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还是发现了那些被缠绕的举旗人与其他举旗人的不同——那些被缠绕者都留着相同的契丹发式,而未被缠绕者,则都留着其他类型的契丹发式。

发型……为什么偏偏这种发型的人会被缠呢?正纠结间,袁帆忽然联想到了很多少数数民族村落的纹身文化:那些距离很近的村落人人纹身,后嫁入村子的姑娘,和原本住在村子里的姑娘,身上的纹身有细微的不同,村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契丹人的发型,很有可能也有这种功效——当时武力强盛的辽国统治了中国北方的大片疆域,直威胁了宋的政权。如此国威之下,有其他民族的人想成为契丹族也市属正常。袁帆猜想,或许后加入者与原有契丹人,区别就在于发型。而这幅画的作者,必定十分了解这其中的差别所在,不然为什么偏偏只让黑藤攻击一种发型?

“不对啊,这毒水都淌哪儿去了?地上怎么一点也没有哇?”唐玉郎这时又有新发现。

罗汉朝壁画底部努了努嘴道:“没看那地上有水槽么?毒水都给引到,引到……”说着罗汉顺着水槽的方向看了看:“那不都给引那里面了么?”说着又朝来时的通道扬了扬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