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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责(1 / 2)

天渐渐泛起鱼肚白,而此时的丞相府中,正笼罩在一片低沉的气氛之中。各方搜寻的铁卫归来回报均属一无所获,一夜依然未曾有卓池悠的半点消息,而正在听取报告的段辰风此刻脸上的阴霸显得越来越严重,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只见主厅内,无论是已搜寻归来的隐卫又或是侍奉的丫环婢女,无不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祈求盛怒中的段辰风别把火气到他们身上。

“还没找到吗?”段辰风缓缓地自椅上起来,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都仿佛砸地的响雷般敲中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不由得都把头沉得更低了,额上隐隐地渗出一层薄汗。

“全都是饭桶,我养你们有何用?”段辰风冷酷无情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厅。

其实此刻,大家都明白,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消息,而段辰风此刻的话无疑就是迁怒嘛!

“全城均已封锁了,任何有可疑的人都不允许出城,而且几乎全城都搜查了一遍了,不可能找不到人的。”段辰风喃喃自语地说着,看样子像在说服自己多一点。

“凡呢,他在那里?”盛怒中的段辰风环视厅内一圈,发现不见凡的身影,转身问正站在一旁的袁峰。

“回主人,凡他昨晚带了十多名的铁卫说要出城外搜寻。”袁峰闻言立即如实回答。

段辰风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踱步回到椅子坐下。

城外树林中,我背着卓池悠穿梭于林木之间,暗暗庆幸没有追兵追来,但同样也不见有任何一名铁卫追上来,想来应该凶多吉少了,心下不禁黯然了几分。此时雨后的天空正泛着莫名的白。远远已看见城门的影子了。快了!

我不断地提醒自己,必须尽快把卓池悠送回段辰风身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只是睡着了一样,并不像有何异常,但又确实不是点了穴的缘故,但如果仅仅是睡了的话,那么刚才如此激烈的斗争,怎么说也应该有醒来的迹象,综上所述,其中必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不由得再次加快速度,但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勉力将之压下,脚步也显得有些虚浮,应该是先前中了那人一掌的原故,幸好没下毒,回去只要稍作调息应该会没事的。

清晨中的京城大街上,还没有多少个人,所以一路上来,可说是畅通无阻。不需半个时辰,相府的大门已近在眼前了。

而此时相府主厅内,安静得就连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清楚的呼吸声在在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忽然,主厅外面远远传来一阵惊呼声,原本静默的各人纷纷带着一面既紧张又担忧的神情望向大门处。

不稍片刻,只见一个满身湿透,青色的衣服上染满了血迹,背上还背着一个人,狼狈非常的身影冲进了主厅,快步走到段辰风跟前,低头跪下,声音略带沙哑地道:“属下,已把皇上找回来了。”

只见各人均露出了松一口气的神情,但不稍一会,却又变得着急起来。因为各人都不清楚此刻青衣人身上还在滴落的血水究竟是他的还是背上之人的。毕竟此时大家都已看清了背上的人正是当今天子啊。

而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段辰风早在凡一踏进门的那一瞬间便已站了起来。眼神专注地望着背上之人。

“池……他怎么了?受伤了吗?”冷硬的语气中略带一丝担忧。

“回主人,属下发现皇上时,皇上已是这个模样了。”我说完,连忙伸手把绑在我与卓池悠间的布条解开。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段辰风见状连忙上前要把卓池悠抱走,紧张的神情,不自觉的力度,数次碰到了我手臂上和肩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但却远远及不上心底上的痛。

“池!池!醒醒……!”段辰风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卓池悠的脸颊,低声地唤着。

然而,闭上眼睛的卓池悠就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快!请大夫!”段辰风厉声喊道,面上焦急的神情显露无遗。

池风阁的池院内,段辰风正踱步于卓池悠的床前,眼神不时往床的方向看上两眼。

我站在卓池悠的房门前,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浓烈的哀伤自深红的眼中一闪而过。那深情的呼唤,那温柔的举动,那焦急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那个人的,是我求而不得的,是我变贪心了吗?当初不是说好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就可以了吗?但为何心会这般的痛?

也许……我真的……变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