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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责(2 / 2)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我连自己何时把下唇咬得出血都不知道,而一直站在凡身旁的楚梧在连叫了几声都得不到回应时,忍不住上前拍了一下凡的肩膀,问道:

“凡?你没事吧?受的伤严重不?”

“呃?没……没事。”楚梧无意的触碰刚好撞到伤口上,也痛醒了正在发呆的我,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答道。

我不禁暗骂了自己一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在这里自怨自艾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情况。

一刻钟不到,袁峰已把京城中据说最有名的大夫带来了,年纪看上去也应该差不多五十来岁了,看着那大夫还没镇定过来的神情,不难猜出应该是袁峰使用了轻功把大夫背来的。

段辰风见大夫已到,转身冷冷地吩咐道:“你给我小心点,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原本还没镇定过来的大夫,在听到当今丞相的说话时,更是紧张得连手都显得有些颤抖。

“是,是,请相爷放心,小人定会歇尽所能的。”

只见那大夫说完便连忙为躺在床上的卓池悠把脉,只见他原本还因段辰风的话而皱着的眉头逐渐放开了。转头不解地望向在场均眉头深锁的众人,显然觉得我们这群过分焦急的人太过大惊小怪了。

“大夫,怎么了?”眼见大夫已切脉完毕,站在一旁的柳总管连忙上前问道。

“回相爷,依小人所看,这公子应该只是受到惊吓昏迷了而矣,脉像一切正常,不用担心。待会小人开几帖安神的药等公子醒来服用,应当没什么大碍的。”大夫恭敬地说道。

听见大夫的一番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柳成,你随大夫去取药,重赏。”

“是。”“大夫,这边请。”站在一旁的柳成领命便随大夫出了房门。

我也暗暗地松了口气,抱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段辰风面前,跪下。

“属下该死,是属下的过失,令皇上遇险,请主人责罚。”

“你……确实该死!下去领五十庭杖的罚。”段辰风冷冷地说,似乎不愿再看向他的转过了身去。

五十杖责?众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五十庭杖可是会死人的!且不说现在的凡已是伤痕累累,就算是平常的自己恐怕也非常难以承受。

“主人,请看在凡他带罪立功的份上,从轻发落。”楚梧闻言立即上前跪下向段辰风请求道。

“主人,属下等也请主人妄开一面。”其他隐卫也纷纷跪下请求道。

我吃惊地望向跪在我身旁的各人,想不到平时与自己交情不大的隐卫们竟然因为自己而向段辰风求情,心底涌起了一丝感动。

而从刚才到现在,段辰风除了一脸冰冷之外,对于此刻正跪在地上求情的人显然没有丝毫动容的神色。

我心想,其实,面前的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属下的几句劝说就肯改变初衷呢?

正当众人还处在一片沉寂中时,一旁负责照顾卓池悠的丫环突然惊呼起来:“皇上……皇上他……好像要醒过来了。”

对于此刻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我们来说,这无疑是之音啊。

只见段辰风原本还冰冷的神情瞬间被一抹欣喜所取代。

“三十庭杖。带下去!”话一说完便已转身回到床前了。

“谢主人。”这意料之外的减刑,想来应该感谢此刻正躺在床上的皇上呢。

虽说是杖责三十,要是平常尚可以内力抵挡,以减轻受伤程度,但当我试图提气抵御时,胸口中传来的锥心之痛使我不敢轻举妄动,出乎意料的自已的内伤竟会如此严重。

随着那庭杖的落下,一下、一下、再一下,我死命的咬紧牙关,紧握着拳头,力度之大连那手上的青筋都凸起了,头那十多下自己还可勉强承受,但之后的十多下,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煎熬,每一杖下来,既是痛在身上,也同样痛在心上,头越来越晕,眼前渐渐发黑,直到后来究竟是何时已杖责完毕也不清楚了。

隐约之中,感觉有人小心的把我抱起,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字:“凡!凡?醒醒……为何不用内力抵御啊?”语气中透着深深的不解。

朦胧之中,我勉强地半眯开双眼,楚梧!原来是他。正想要告诉他原因,喉中一股腥甜突然涌上,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把原本已布满血迹的青衣染得更红,人也跟着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