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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2 / 2)

过往的几位家仆都曾上前劝他回房歇着,别进了冷风,着了病,被他淡淡拒绝,之说无碍。后来李老伯急忙的送来一把伞,才将他唤醒,转身的那一刻让李老伯似乎有些幻觉,一直以来温润如玉的少爷此刻面布寒霜。

是夜。这一场秋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越下越大,积蓄了许多雨水的屋檐滴滴答答的漏着水滴,咚的撞上木窗,合着庭中树叶被风吹得飒飒的响声,好似一场奏乐。墙上的琉璃瓦被雨水打湿,再暗淡无光的夜里也泛着微微光亮。

花青衣不知怎么,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绪为何变得躁动,没由来的一股忧障爬上心头。这一愁,愁了好几天。

这一日他独自坐在庭院里喝上一壶老酒,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经过秋雨扫过的事物变得萧瑟一片,也不打扰他的心境。

坐了几时,李老伯匆匆前来告知皇上来了,他急忙起身打算去厅堂接见,还没来得及赶过去,那九五之尊穿着便衣的帝王已经踱着步子往他这里来。仅有他一人。

他连忙躬身作揖道:“恭迎圣上。”

端木夏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将他扶起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人,青衣就不用这般多礼了。”

花青衣一听青衣两个字,心中就滚滚翻腾,他不知作何回应。端木夏似乎发觉他的拘谨,淡淡的笑了笑,余光看到凉亭中的一壶酒,说道:“你怎么大白天的喝起酒来了?怎样,我们两个也喝一杯吧。”

说罢便信步走过去,随意的坐下,对着他招招手。花青衣只有捏着双手跟着过去,坐在一旁。这时端木夏已经斟上了两杯酒,像喝茶一样咕噜的喝了下去。

花青衣微微诧异,心道:这要是不知帝王真面目的人,还以为只是平常公子哥一样呢。我在这里战战兢兢的陪着,感情他跟个没事人,纯粹就是来叙叙旧友一样。罢了,他竟然没有皇帝架子,我再兜着心显得不自然说不定还让他怒了。

端木夏喝下一杯酒后关心的问道:“回来的几日还过得习惯吗?”

花青衣收拾好颤抖的小心肝,笑着回复:“多谢皇上体贴,这几日过得还行。”

说的时候他还特意用余光观察身旁的天子,他发现在说到皇上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神态有些冷冽,不过也只是瞬间。怕是他不喜欢他对他的这个称呼吧。想到这里他又不适宜的想起当日在自家房中看到的字画,这下轮到他自己神色变幻了。

端木夏漫不经心的问他:“高侍卫去哪了?怎么没见着他?”

本来正端着一杯酒喝的花青衣,一听他这么问含在嘴里的酒差点就喷出来了。他心里暗自叫苦,刚巧在一刻钟前他磨着高冷让他去给他买心心念念的糕点去了......这帝王要是知道他‘威逼利诱’的让自己的侍卫去给他买糕点,不知会作何感想......想到这里他就冷汗直冒。

他正想随便打个马虎,谁知道这说曹操曹操就到,远处高冷已经冷着脸,提着一打糕点前来。在见到端木夏的时候才稍微的收敛了点神色,将糕点放在桌上,脸上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高冷:“陛下。”

端木夏挑挑眉看着桌上的糕点,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高冷,还有作怪的花青衣,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他也不说破,对着高冷说:“你也坐下来吧。”

刚说完高冷就冷冷的看了一眼花青衣,恭敬的道:“属下不敢。”

端木夏也不强求他,便由着他去。高冷待了一会便在端木夏的耳边说了几句便离去了,现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其实在花青衣猫在宅子里的几日,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该不该将那张纸给端木夏,思前想后,左右徘徊。今日见到端木夏便衣前来,他便作了个数,左右看了下四下无人,才慢慢的从袖子里踹出来,放在桌上,小心说:“皇上,草民此次进京是有一物想交于皇上。”

端木夏也不拐弯,直接拿起桌上的信封,拆开看。信封打开时,他有些震惊,身上寒气散开,捏着残纸沉默了许久才问道:“此物从哪来的?”

花青衣一看他的神情便知道这纸张有用,但是他又不敢全盘托出,怕说全了会连累苏芷烟,想了想又觉得贵为圣上的人哪有这么好糊弄,只好揣着小心肝只说这是他人所托之物。

端木夏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得他直冒冷汗,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他,人头不保。

他揣着心,心惊胆战的,

良久后他突然说:“此事切莫跟人提起。还有,你即日启程回去,我多派两个人在你身边。”说完后冷峻的脸像被拉了阀门一样,油然卸下,有些疲惫说道:“我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