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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脸(2 / 3)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了停车点,罗汉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放进了后备箱,几个人上车坐定,罗汉就把车拧着了火,调了个头,就开了出去。

袁帆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车开出一段距离,本来没信号的手机一下子就有了信号,袁帆手机连续响了几声,收到好几条短信。袁帆翻开一看,其中有一条是陈笛的,问袁帆在忙什么呢,还有一条是一个来电提示短信,看号码,也是陈笛的。袁帆一笑,心想这姑娘还惦记着我,倒是挺有意思。但时间有些晚了,这时候回电话或是短信都不大好,决定明天再说。

过了一会儿,唐玉郎似乎缓过来一点儿了,因为那句“吓死我了”的语气已经从念经变成了谩骂。这下金贝勒也接过话来,说唐玉郎要是不想着贪那点银子就不能被吓这么一下,唐玉郎一听很不乐意地解释说他就是想着拿回去分,金贝勒就跟着打哈哈扯屁,说那坛银子价值过亿,因为那些银子看似是银子,实际上是白金,只不过现有科技测不出来,只能当银子卖了……这个话题使接下来的谈话变成了一场笑话大赛,不过这倒是很好地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这时候车终于开出了土路,驶上了柏油路,不过这条柏油路也不是国道,只是一条乡村公路,还是没有路灯。罗汉盯着车灯照出来的光亮空间,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感谢金贝勒缓和了气氛,此时唐玉郎已经不再吟唱“吓死我了”这句咒语了,而是有些定神发呆。袁帆目光看着窗外,脑子里却始终在想着那颗人头,手抓头发那种干涩的触感,一想还是觉得有些发毛,想再拿出来看看,但是看看四下黑咕隆咚的,还是有些抵触,于是打算回去再说。

“罗汉,你看见那东西的脸了么?”唐玉郎忽然打破沉默。

“扫了一眼,怎么了。”

“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这脸好像在哪见过呢?”

这时,罗汉猛地一脚下去,碟刹片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袁帆没系安全带,冷不防脑袋正撞到了前面的椅子背上,碰得生疼。

罗汉盯着唐玉郎:“操,我就觉着是像谁,一直没说,真他妈邪门了!”

“贝勒,你……把那东西拿过来来。”罗汉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对金贝勒说。

金贝勒正在用手指转一个从车后门收纳盒里翻出来的一个毛绒钥匙扣,听了这话也是一愣,稍作迟疑,回身就翻包。唐玉郎按开车内灯,金贝勒从包里把那个塑料自封袋小心翼翼地捏了出来,车内的灯光透过塑料自封袋照在那颗人头上,那人头暗暗的皮肤,紧闭的眼睑显得尤为诡异。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着,袁帆觉得那些头发似乎比金贝勒装进去的时候短了点,但因为不确定,所以也没说。

罗汉用两个手指捏住塑料袋自封袋,翻了一下把人头的脸朝上,对着灯光审视了起来。一旁的唐玉郎也谨慎地移动着脖子,朝那颗人头看去。

一时间,车内一下安静了下来,只能感觉到发动机微微的震动,半晌,唐玉郎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有些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知道是谁了。”

罗汉也是面色凝重地看了唐玉郎一眼:“我也想起来了。”

顿了几秒,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名字:“韩建军”

这话一出口,坐在后面的袁帆只觉脊背“嗖”的一下从上凉到下,瞬间脑子有些空白,心想这怎么可能?那个叫吴颠的是吴三桂手下,这么算那坛子埋在地下少说也有三百年了,那时候韩建军的爷爷的爷爷——甚至他的八辈祖宗都还没生出来呢,怎么就会有一张韩建军的脸呢?这也太邪门了吧?这……怎么可能啊?

一旁的金贝勒听了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莫名其妙,顿了一下,忽然想了起来,问袁帆:“韩建军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死了的人吧?”

袁帆心中的惊骇尚未平复,只点了点头。感觉生平遇到最诡异之事,莫过于此。对于鬼神之说,袁帆自然是不信的。袁帆一直觉得,这世间有很多未知的事情叫人猜不透看不懂,但是将这一切未知都归因于鬼神,未免有些不负责任。但若不是鬼神之力的话,眼前这事……究竟怎么解释?或者说,有人把死掉的韩建军脑袋割下来,做成这么一颗人头放进这里?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