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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脸(3 / 3)

“我……我说……韩建军,我可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啊,我是偷看了你那几个满文,可我真没坏心眼,真没跟你使过坏啊……”唐玉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沉冤未雪似的。

袁帆心下也觉诡异之极,忽然听唐玉郎发出“啊,啊,啊——”的惊叫声,像是被恐怖片吓到的观众。紧接着唐玉郎开始手舞足蹈,身子猛地前探,手一个劲地往脖子上抓,似乎想把什么东西从脖子上抓下去,不过从袁帆的角度看来,唐玉郎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哦,似乎搓了一点灰下来。唐玉郎抓了半天什么也没抓到,转头看金贝勒手里拿着个毛绒球,脸上的惊恐顿时有所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悲愤的呐喊:“你小子拿个破毛绒球放我脖子上干什么啊?你想吓死我啊!”

扶着车前座的金贝勒这回似乎真的不是故意的,有些无辜的解释道:“我这回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看看清楚。”

“行了行了,都别TM吵吵了。咱没做那亏心事,也不用怕鬼!再说这脸比韩建军老,就是长得像点,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罗汉的声音打断了唐玉郎和金贝勒的争执。

“可,可你不觉得这也忒巧了吧?”唐玉郎还是很忐忑的样子。

罗汉叹了口气,也没法解释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最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操!韩建军活着的时候咱也没怕过他,死了有什么好怕的?”说罢把脑袋往唐玉郎怀里一推,放了手刹就把车开了起来。

那人头落入唐玉郎怀里,仿佛像一个烧热的煤球掉进唐玉郎怀里,唐玉郎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人头受到的地球重力又哪里那么容易被克服。只见那人头正好落入唐玉郎岔开的双腿之间,加上路也不平,正赶上车一颠簸,人头往后一滑,不偏不倚顶到了唐玉郎的裤裆,唐玉郎吓得脸都绿了,赶紧揪着袋子把人头拉起来,手往后一甩,跟金贝勒说:“贝勒,你把东西收起来,收起来。”说罢一个劲念叨我弥陀佛菩萨保佑之类的碎语。

袁帆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再次审视了一眼落在身边的塑料自封袋,还是觉得那人头的头发变短了,袁帆记得金贝勒当时往里装的时候,头发长出口袋好多,金贝勒塞了几次才全塞进去。而眼下这袋子里头发的长度最长还没到袋口,显然有些不对。

仔细回忆了一下,袁帆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就问金贝勒:“我怎么觉得这东西的头发变短了,贝勒,我记得你当时往里塞的时候头发好长的。”

金贝勒听后眉头紧皱,又盯着塑料自封袋里的人头看了一会儿,有些紧张地应了句:“好像……真的变短了一些。”

“行了,你俩别再吓唬人了。”罗汉一边开车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你记不记得,我往里塞的时候,塞了好几次才把头发全塞进去,而且头发那么大一团,现在……,你看最长的头发都没有袋子长。”金贝勒解释道。

唐玉郎此时正襟危坐,没敢转头,只眼珠子往左瞥了瞥,动了动嘴唇,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要不然,咱们,咱们把那人头埋了把,再磕几个头,烧点纸什么的……管他值多少钱,咱不要了还不成么?”

金贝勒似乎也有些动摇,接了句:“埋哪儿啊?”

唐玉郎还是没转过头,只是盯着前面说:“那还能埋哪儿啊?就路边找一个地方埋了呗。带这么个东西,多邪门儿啊。刚才压根就不该拿出来,就地埋了就没这么多事儿了。”说到后来唐玉郎的语气竟然有些后悔的意味。

“行了行了,挖都挖出来了,埋什么埋,我就不信能怎么着。什么头发短了长了,它还能活过来是咋地?”罗汉一边开车一边发表了一通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