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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何笙,永远别回来(3 / 3)

老猫横眉竖目,“谁他妈敢和我抢?”

二堂主若有所思说 , “据说是红桃a的大堂主。他常光顾此处。”

老猫嚣张的神情一萎,抱着花魁的手不由松开 , 我不动声色尽收眼底,漫不经心骂了声混账,“红桃a尚且买我几分面子 , 他大堂主又算个什么 , 不过一条走狗。去支会一声,花魁今晚我要了。”

二堂主点头应了声,信步朝门外走去,老猫有点虚,眼睛一直往走廊打量,欲言又止,像是要撇清,要阻止,可又想瞧瞧我的本事 , 能不能压住。

大约几分钟后,二堂主从旁边的包房内出来 , “何小姐,成了 , 红桃a的人很懂事 , 没和您抢 , 捎带着替咱结了账。”

老猫眉骨一挑,上下打量我 , 什么都没说 , 我起身吩咐花魁今晚好好伺候猫爷,使出浑身解数让猫爷舒服了,明儿早回来我有重赏。

走出普洛夜总会金碧辉煌的琉璃门,我目送老猫搂着花魁上车离去,直到他车队消失在广阔繁华的十字路口 , 我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 有些颤抖问,“成了吗。”

二堂主说 , “您亲自出马 , 哪有不成的。老猫被咱唬得一愣一愣 , 中国的人情世故表面文章最多,他来的年头短 , 当然看不透。”

司机开车从远处空场驶来 , 停在台阶下的红毯上,二堂主迈下拉开车门,“何小姐 , 我送您回去。”

我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笼罩在微醺光束下冗长的巷子,此时无人经过,空空荡荡的,灰红两色的砖瓦在刚过傍晚入夜的雾气朦朦中伫立,我挥手让他等着,“我自己走走。”

他不放心我独身,金三角水深火热,到处都是暗箭难防,我又是漩涡里的危险人物 , 二堂主吩咐两个马仔在后面十几米处悄悄跟着,我往弄堂深处走 , 两边规整对齐的几扇门都年久失修,布满灰尘与蜘蛛网,破败得令人心酸。

坏了的窗子缺失玻璃 , 一眼看到里面狼藉 , 老鼠穿堂而过,奠基了好几层青石板的土床也坍塌,曾经的住户人去楼空,就像一场残破的噩梦。

我伸出手,触摸在砖瓦深深的裂痕上,冰冷,粗糙,到底经历多少岁月风霜,多少狂风骤雨 , 多少红尘旧事的打磨,才会变得这般沧桑 , 这般颓唐。

深蓝色的指甲嵌入缝隙内,坠落一层又一层灰尘 , 掩埋了我的指尖 , 掩埋了皮肤的温度。

也许多年以后 , 发生在金三角荡气回肠的故事,不论情爱 , 不论仇恨 , 不论生死,都将飘落在时光里,像一颗颗尘埃,再无人留意提及,怜悯珍惜。

包括这故事里的人 , 或者散落天涯 , 或者相继离世,成为白骨 , 成为黄沙 , 成为凋零破碎的残花。

我凝视角落滋长出的厚重青苔叹气 , 弯腰想采撷一抔,左眼余光瞥到弄堂口飞身而入的黑影 , 他闯进得无声无息 , 我侧身正要大呵保镖小心,然而我迟了一步,那黑影极速靠近 , 比我脱口而出的叫喊还要快,胜过闪电,胜过雷雨,眨眼便撅了两个对危险毫无察觉的马仔脖子,嘎吱一声脆响,两副僵硬的躯体在我恐惧慌乱的视线中直挺挺倒地。

我骤然失声,喉咙仿佛堵住了什么,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呜咽,我本能要掏出防身的匕首刺入朝我冲来的人影 , 可他到达跟前时,并没有对我下手 , 反而止住了脚步。

我惊愕发现藏匿在银色狐狸面具下的男子眉眼非常熟悉,在月色中我见了无数次,吻了无数次 , 更触摸了无数次 , 甚至爱过恨过眷恋过思念过逃避过了无数次,他梦入轮回,梦入骨骼,梦入我这辈子最深刻的回忆,丝毫不陌生。

是乔苍。

他出现在这里出乎我意料,我下意识看向他身后,以及四面八方所有角落,甚至屋檐墙壁都没有遗漏,确定无人跟踪才说,“萨格呢?”

他一言不发 , 沉默而蛮横将我拖向巷子深处,我倒着向后行走 , 踉跄不稳险些跌倒,最终被他仓促挂在怀里。

他温热滚烫的掌心隔着衣服抓紧我臀部 , 我们胸口相磨 , 我的绵软他的精壮 , 似乎两首不相干的舞曲,迷乱了世人的心肠。

路灯泛出的黄白色光晕 , 在这趟长长的深深的弄堂里无比斑斓柔和 , 静谧悠长。空气中是死寂,连风声都止息,只有很细很轻的脚步声,轻到忽略不计,犹如针落地。

乔苍不知挟持我走了多久 , 终于在尽处一堵破败的墙壁停下 , 他手臂撑在我身侧,垂眸凝视我 , 不容更改的口吻命令 , “立刻走 , 让曹荆易带你离开云南,永远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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