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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苍番外19 你舍得这么对我吗(2 / 3)

“我给了你机会。从我问出那句话,到他们进门 , 我等了十七分钟,在此期间只要你主动向我坦白 , 结果会比现在好很多。”

絮絮身体不可抑制剧烈晃动,马仔以为她要跑 , 立刻扼住她手腕 , 将她彻底控制住。

这是乔苍的最后通牒,不再是警告,而是对她的判定。

结果。

他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他这样的语气 , 这样的面容,哪里会给她好下场。

絮絮脑海飞快想着应对策略 , 如何把这关化险为夷平安熬过去 , 除了卖可怜,装柔弱 , 她别无他法 , 她眼底顷刻泪光闪烁,“苍哥,你不信我?”

乔苍沉寂如水的目光注视她,看不到分毫怜惜与情愫。

奔儿头知道乔苍不忍心玩狠的,他干脆做了决定 , 眼神示意马仔,在四个壮汉挟持拖拉絮絮往门外走时 , 她经过灯火微弱,洒满阳光的客厅,经过坐在沙发上的乔苍身旁大约五六秒 , 甚至更久,她踌躇不肯走 , 用力下坠,马仔拖行她的速度也不得不减缓,她想要他开口 , 让他们刀下留人 , 她想他不会如此残忍,如此无情,她到底跟了他一个多月,她到底做了他的女人。

然而乔苍无动于衷,他比她曾遇到过的,那些脸上总充满了邪恶,发指,疯狂,好色表情的男人 , 还要更阴,更毒,更狠,他不看她,一丝眼神都不留恋。

他何曾留恋过她。

王世雄说得不错,她自己辩驳得也不错,那一夜仅仅是一场意外,一场不在任何人计划中,真实也不会发生的意外。

意外永远是不被搁在心上的,再美好,再动容 , 也是被排斥的。

成就不了更好的结果,也动容不了谁的心肠。

还不是她自己落落深陷。

她不甘心 , 疯狂挣扎摆动,哭喊着要求给自己一点时间 , 片刻就好。乔苍吸完指尖残存的半支烟 , 他挥动左手,马仔停下,絮絮失去惯力 , 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她下巴磕在沙发 , 溢出一片红肿 , 却顾不上疼痛,在青白交接层层叠加的雪花里 , 试图看清他冷漠疏离的脸孔。

“苍哥 , 你想怎么安排我,送去红灯区,还是无声无息做掉。”

乔苍半身前倾,双肘置于膝盖 , 掌心十指交握,竖在薄唇间 , 清浅绵长的呼吸传来,絮絮心如刀绞。

她竟一丁点都没有融化他,看透他的心 , 夺走他的情,她这般满身风雨 , 这般身不由己,这般仓皇懦弱,她最大的勇敢与疯狂 , 就是迈出勾引乔苍的一步 , 做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美梦。

她心心念念醒不来,舍不得,狠不了,他却释怀如此简单,不,他不需要遗忘,他根本没有投入给予过。

她得到的不过是一副不情不愿的**皮囊。

她匍匐在地上,试图摸一摸他的衣衫,她指尖触及他笔挺冰凉的裤角 , 还来不及握住,便被他躲避抽离。

一丝温度都未曾挽留。

“苍哥,求你信我,我没有想要害你,即使你不进来,我也不会真的洒进去!我会终止的,我一定会的!”

奔儿头见她承认了,气得脸发绿,“苍哥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地里联合外人干这勾当?你他妈真是欠操的臭婊子!”

奔儿头说着话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絮絮胸口,她哪里吃得住这力气,痛得脸色煞白 , 朝后面躺倒,马仔粗鲁扶起 , 双手拧到身后,按住她肩膀 , 抓紧头发 , 像对待囚犯那般。

乔苍自始至终不语,他复而拿起烟盒,还想再抽出一根 , 可里面空了,他晃了晃 , 只有空壳兜起簌簌的风声。

他轻描淡写回应 , “已经不重要。”

絮絮的脸扭曲到一起,她的辩驳是那般苍白无力 , “还有什么是重要。我就不能一时糊涂吗 , 我就不能回头是岸吗,我只是一个女子,我抗争不过那些可怕的逼迫我的黑手。苍哥,你感觉不到吗?刀架在我脖子上 , 我也说服不了自己对我爱的男人下手,你救过我啊!”

他冷笑,眉目凉薄至极 , “那不是一出欺骗的戏吗。”

絮絮哭着摇头,“戏里的演员,没有你 , 你是误入的,你是真的对我好过。”

乔苍心口微动 , 奔儿头下意识紧盯他神情,长久以来不间断的自诫,自律 , 自制 , 使他不论心底如何波动,面容都淡如止水,奔儿头咳了声,算作信号,征询他还留不留,乔苍听到他提示,毫不仁慈别过头,再不肯多言,奔儿头立马明白 , 吼了嗓子带走,别污了空气。

絮絮深知大势已去,她闭上眼睛,任由马仔将她拎起,大力推搡出公寓,她依依不舍回头看向这扇门,里面有她这辈子最温柔,最美好的时光,那是一条美丽而迷人的轨迹,蜿蜒陡峭,曲折悠长 , 世上再神奇的笔,也画不出它的样子。

它可以幻化出无数形状 , 而絮絮握住的,是它变后的一把匕首 , 刺入任何地方 , 留下深深的不可磨灭的印记,可乔苍手中的,仅仅是它变身的一把沙 , 微风拂过,他便扬了 , 忘了 , 丢了。

水尚且有痕,沙却风过了无声。

她嗤笑 , 未来某一天 , 是否会出现那样一个女人,想象不出她的模样,她的笑靥,但她无声无息改写他的风月 , 融化他的冷漠,解开他的心锁 , 让他也如同红尘中痴痴癫癫的疯子,爱不得,恨不得 , 求不得,弃不得 , 销魂蚀骨,衣带渐宽,辗转反复 , 彻夜难眠。

会吧。

可惜这女人不是她 , 她得不到他的通融和原谅。

她未曾扼住他情爱的咽喉,如何讨得半点忍让。

奔儿头带走絮絮后,天色越来越沉,从阳光明媚,到黄昏西沉,到月色初上,再到万籁俱寂。

乔苍迟迟没有入睡,他睡不着,仿佛有一股非常浅的力量 , 在轻轻拉扯他,面前不断浮现闪过絮絮临走时哀戚而恳求的脸孔,她那样温软,那样懦弱,那样胆怯,他根本不愿把她和道上肮脏的人联系到一起,可事实不由他力排众议扮演一个失去了视觉的瞎子,盲目的相信这个女子,她的确不如他所看到那般美好,简单,纯净 , 可怜。

他独自一人守着空荡冷清的房屋,喝酒抽烟到凌晨。

满身酒气 , 满口烟气,疲倦不堪。

三点的钟声响过 , 他仍毫无困意 , 神智在烟酒的腐蚀下反而更加清明,到了不可控制不可自禁的地步,他烦躁转身 , 拉开门出去,直奔絮絮被带去的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