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此言可知道,他在她心疾发作之时便已见完了老皇帝了,可他却不知何故而隐藏在某处,冷眼旁观东方孟章与她。
而那内侍太监也应早知了,可为何还要拦下东方孟章,不让东方孟章去见老皇帝呢?又或者说,他们似乎很是忌讳东方孟章见到老皇帝。
小手拨去搅扰在她颜面上的指尖,望向他邪魅的瞳眸之中,欲从其中找寻出端倪来。
“狐狸爹,那立君的圣旨也在你手了吧。”
云残月微微一怔,又莞尔,“女儿呀,人,有时糊涂些,也是好的。”
云听音挽起轻笑一抹,“爹爹教训得是,可无奈难得糊涂呀,不然小命归西,方不明所以。”
看来这圣旨真在他手了,如今他又身居高位,权倾一方,只手遮天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在他拿到圣旨之刻起,老皇帝已被软禁了,可就算没被软禁,其时日也不会多了。
但纵然老皇帝归西,云残月也可如那吕雉一般,在刘邦刚死之初,秘不发丧,暗中安排妥当后,借奔丧之际除尽眼中钉。
但吕雉当年因忌讳陈平等人手中的大军,最终也就作罢了。
而这尊龙想罢那手握兵权之人也不会在少数吧,云残月难道就不避忌之?
突然她想起一人来,就是那刁蛮郡主东方明美,其父敏王,老皇帝之胞弟,虽然为人看似粗俗,但也不难看出是戎马一身,如此一来手握重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终于明白云残月为何暗中撮合云听轩和东方明美了。
有此姻亲,还有何可惧怕的。就不是知道云残月以后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血染朝堂,改朝换代呢?
如此一来,她便再难知晓那苍帝为何人了。
他云残月纵然要翻天覆地,她也不会多管,唯有这苍帝之事,让她有所顾虑而已。
小小柳眉颦蹙,眼眸轻闭,却又惹来曼陀罗花香的浓重。
“音儿,怎么了?心疾又犯了吗?”
倏然睁眼,便见他匍匐在她上方,妖眸中一丝担忧飞掠,让云听音一愣,揉揉眉间,警惕道,“狐狸,你又想暗中将我如何盘算?”
“我说过,我不会那占卜算命,断人生死前程之术,故而,就算你告知天下,我是那觉醒也是没用的。”
云听音以为他欲借那觉醒之名,助他稳固手中的权利。
闻言,云残月却笑得妩媚,微凉的指尖一点她俏鼻,“那你如何得知下任帝者的?”
云听音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伏羲那头怪兽告诉她的吧,而可笑的是,她一说他便知是谁了,但她还一头雾水。
“老爷,禁卫军统领刘大人,来求见。”
管家黄伯年老之声低沉不清,却中气十足。
“知道了,我便来。”
云残月坐起身来,却望见了西门监兵放在床头的小瓷瓶,打开轻闻,笑得若有所思,“看来他对你用心非浅了。”
将小瓷瓶放至她手,“不说那其中的之极品青木香,就是那玉全蝎也是天下无几的。当年你师祖偶得两只,便给了他之一,他珍藏多年,哪怕是你娘的顽疾,他似乎不曾想过用玉全蝎入药,可今日他却这般大方了,”妖眸透出微微的邪气,浅笑带着几分邪魅的残忍,“可见他对你之心了。”
云听音一愣,却也没说任何,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云残月所说之话,一心盘算着那管家通报的事。
禁卫军?
那岂不是驻守皇宫大内的军队,而且其统领还深夜来见,一定是密谋宫中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