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半路，阿壮像个挑夫，左右手都满了，全是林午优搜罗好吃的。
今日芸姬没有乐演，几人上了二楼直奔她的房间。
出于礼貌，阿壮等在大堂。
芸姬十分高兴，吩咐人送吃食上来。
结果绿心和颂娘将大包小裹往桌子上一放，大家都笑了。
“上次听你说爱吃东街摊的小吃，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反正我觉得好吃的都买了来。咱们总共四张嘴呢。”林午优笑呵呵的，命绿心一一拆开。
“你啊，买了这么多，哪里吃的完？”
“吃不完就分出去好了。我总不能拿回去吧？反正你出门不便，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带来给你。”
难得有个懂乐的知心人，还是个这么活泼风趣的女子，芸姬越发喜欢跟林午优相处。
“适才上楼，怎么没见掌柜的？”林午优问。
“他一大早出门去了吧，一会儿就能回来，斋里进了几个姑娘，约莫是要好好培养的，这阵子他都忙着这个。”
“若不是这块料，怎么培养，上升空间到了一个层级便是极限了。”
芸姬点头，“是这么个理，但谁能说得动他。整天嚷嚷着说我给他气受，没几个乐坊的头牌像我这么欺负人的。就想着培养出几个能盖得过我的。”
她语气平和，但听得出其中的无奈。
身在洪流中，难保自身的清净。
“阿优找掌柜的有事？”
林午优神秘一笑，“是啊，专门来找他的。”
……
“什么意思？”掌柜的一脸惊讶。
“我来时看过了，妙乐斋除了门口挂着一个出场次序的牌子，没有旁的向外发布消息的渠道。这真是太单调了。”
“但乐坊，大多如此不是吗？”
“掌柜的，你想啊，城中乐坊虽妙乐斋排在前头，但其余的无不在追赶不是吗？听闻五音坊近来已经推举了乐姬要评选北良乐音榜。”
“五音坊，全是无名小卒，他们也配！”
放眼照阳城，能够在北良乐音榜榜上有名的，就芸姬一人。
“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一旦这位乐姬得名，妙乐斋就有被超过去的危险。”
“唐夫人的意思是？”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看来，妙乐斋在照阳城的确是同行首位，但若拘泥于此，停滞不前，总没有新花样，掌柜的可往长远里想过？”
“唐夫人这么说，可是有何高见？”
林午优往椅子上一靠，打算先卖个关子，“芸姬是我的好友，亦是知音，我今日所说本意也是为她。”
芸姬在一旁，听了林午优的话，一怔。
“想必掌柜的也不愿芸姬这块牌子从妙乐斋摘下去。”
掌柜的尴尬笑笑，“自然，这是自然。”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江山演变，新人总会压旧人，难保芸姬在几年后，十几年后不会被她人的名气盖过了，到那时掌柜的打算怎么做呢？”
掌柜的一愣，没料到林午优会问的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