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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学奇才张荫麟及其宋史研究(1 / 3)

1941年夏,他还与张其昀等浙大同人创办《思想与时代》杂志,试图“在建国时期从事思想上的建设,同时想以学社为中心,负荷国史编纂之业,刊行《国史长编丛书》”。这时期,张荫麟治史重心转为宋史,“搜宋人文集笔记殆遍,论宋事诸篇精审越古作者,读书著文恒达旦。”熊十力说:“荫麟方在盛年,神解卓特,胸怀冲旷,与人无城府,而一相见以心。使天假之年,纵其所至,则其融哲史两方面,而特辟一境地,恢前业而开方来,非荫麟其谁属乎?”但当学界普遍寄予厚望时,他因为慢性肾脏炎又缺医少药,全身浮肿,病痛的折磨令他难以忍受,常常号啕大叫,于1942年10月24日不幸病逝,年仅37岁。张效乾回忆说:“荫麟师在病危的时候,犹朗诵《庄子·秋水篇》。……声音悲凉,诵后似感舒畅,默然无语。”

“道无终始,物有死生,不恃其成。”但死与生的距离如此之近!学界同人莫不悲悼。吴宓先生声泪俱下,惋叹不已,挽联曰:“玉碎珠沉怜尔我,麟伤凤逝黯人天。”在日记中,他写道:“英才早逝,殆成定例。宓素以荫麟为第二梁任公,爱其博雅能文,而惜其晚岁《中国通史》之作,创为新体……且未卒业而殂逝,亦与任公同。”熊十力、陈寅恪、冯友兰、朱自清、钱穆、张其昀、王芸生、贺麟、吴晗、钱锺书等名流纷纷以诗文纪念他。陈寅恪写有《挽张荫麟二首》:“流辈论才未或先,著书何止牍三千。共谈学术惊河汉,与叙交情忘岁年。”朱自清《挽张素痴》五古:“淋漓修国史,巨眼几挥斤。自古才为累,天悭狷与狂。”钱锺书《伤张荫麟》五古诗中说:“清晨起读报,失声惊子死。天翻大地覆,波云正谲诡。绝知无佳讯,未忍置不视。赫然阿堵中,子占一角纸。”

最后附带说一下张荫麟的学术辈分,以便读者对他有一个清晰的定位:他比顾颉刚(1893—1980)、洪业(1893—1980)、容庚(1894—1983)、钱穆(1895—1990)、傅斯年(1896—1950)、李济(1896—1979)等略晚,亦师亦友;作为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吴宓的学生,比吴晗(1909—1969)、夏鼐(1910—1985)、钱锺书(1910—1998)稍长。

二、张荫麟的宋史研究

张荫麟是最早在大学里开设宋史课程的教授之一,宋史研究更是他人生后半段的学术重心所在,“搜宋人文集笔记殆遍,论宋事诸篇精审越古作者,读书著文恒达旦。”他在西南联大指导丁则良(1915—1957)、李埏(1914—2008),在浙大指导徐规(1920—2010)等治宋史。顾颉刚检点现当代中国史学断代史研究的成就,认为宋史研究以邓广铭和张荫麟贡献最大。吴晗说张荫麟“已写成的论文有六七篇,都很精警,有独到之处”。

1941年夏,他还与张其昀等浙大同人创办《思想与时代》杂志,试图“在建国时期从事思想上的建设,同时想以学社为中心,负荷国史编纂之业,刊行《国史长编丛书》”。这时期,张荫麟治史重心转为宋史,“搜宋人文集笔记殆遍,论宋事诸篇精审越古作者,读书著文恒达旦。”熊十力说:“荫麟方在盛年,神解卓特,胸怀冲旷,与人无城府,而一相见以心。使天假之年,纵其所至,则其融哲史两方面,而特辟一境地,恢前业而开方来,非荫麟其谁属乎?”但当学界普遍寄予厚望时,他因为慢性肾脏炎又缺医少药,全身浮肿,病痛的折磨令他难以忍受,常常号啕大叫,于1942年10月24日不幸病逝,年仅37岁。张效乾回忆说:“荫麟师在病危的时候,犹朗诵《庄子·秋水篇》。……声音悲凉,诵后似感舒畅,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