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的时候,靳淮南已经守在门口了。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这是?这么大阵仗。”
唐致深脸色黑沉,喑哑着嗓子说:“她烧得厉害,赶紧找人过来。”
靳淮南摇了摇头,“啧啧啧,感冒发个烧很正常嘛,搞得紧张兮兮的……”
他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才眯了一会儿,就被他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一小感冒。
紧张成这样,抱在怀里不撒手,真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唐致深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靳淮南赶紧认怂,示意人把余果放到床上推着走。
因为还不算太晚,医院大厅里还有很多人。两个高大的英俊男人走在一起,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一团被子,裹得密不透风的。
行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停下了脚步惊讶地打量他们。
靳淮南无奈地说:“这次的回头率可比哪一次的都高。”
唐致深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他立马噤声,加快了脚步。
急诊医生检查之后,说是因为劳累过度加上思虑过重,身体撑不住才病倒了。再加上一天没有进食,所以余果现在看上去很虚弱。
余果已经吊上药水了,躺在病床上,小脸白得跟医院里的枕头一样。唐致深搬了把凳子坐在她旁边,不时帮她捋一捋头发。
靳淮南拍了拍唐致深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谈。
唐致深跟他走到病房外,不耐烦地发问:“有事?”
靳淮南难得正经一回,他定定地看着唐致深:“你跟果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靳淮南对余果的称呼,一如既往地引起了唐致深的不满。他充满警告意味地看了靳淮南一眼。
靳淮南压低了声音,不确定地说:“以防万一,再检查一下余果有没有受外伤。”
外伤?
唐致深皱起了眉头,昨天晚上他们做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余果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等等,除非……
想起昨天晚上她不声不响地忍受着,还一直流眼泪。他以为她只是因为不愿意所以才哭,没想到是因为……疼。
想到这里,他脸色一变,倏地阴沉了下来。
靳淮南看他那表情,不可置信地说:“你对果子用强了?”
控制不住地声音有些大了,意识到这点之后他立马压低了声音,怒视着唐致深:“你疯了?”
唐致深垂下了眼眸,不承认也不否认,沉暗的眸子里情绪不明。
靳淮南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他一拳,然后问:“现在你想怎么办?果子肯定不想见到你。”
唐致深没有回答他,转身进了病房。
进去之后,余果已经清醒了,见进来的是他,又闭上了眼睛。
唐致深坐在床边,把她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轻轻拢在手心:“昨天我把你弄伤了?”
声音里满是怜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
余果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挣开他的手。
后来,他在病床边守了她一晚,然后第二天一早让助理把要处理的文件拿到了病房。
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余果还是闭着眼睛。
唐致深走到床边,轻轻地摇她:“吃早饭了。”
但是不管他怎么说,余果都不肯睁开眼睛。没办法,他只好出去,找了靳淮南过来。
靳淮南进了病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端着余果喝完粥的碗。
唐致深看着那个碗久久没有做声,靳淮南则不以为然嗤道:“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