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丞相夫人，多体面的身份，我成全你的追求。”腕上的山鬼花钱被铜锈腐蚀的肮脏模糊，毫无价值，他厌恶的拽掉，扔到柳词身上，目光寸寸冷酷幽暗，像是在看一张破抹布。
“凌风，我救过你，你不能杀我。”她看夜无寐拔出的长刀指向她，眼泪鼻涕都吓得流进嘴里，亡命之徒的样子和大多数人一样。
秦夙看到夜无寐脸上的杀伐果决，他还是老样子，前世他在杀柳词前追问出，南玄夜率重臣秋猎，柳词就是从那枚山茶花钱确定了夜无寐身份，她害怕东窗事发，告诉了汪介溪斩草除根，人世荒唐，命运可笑，十八年来一心盼着夜无寐生和死的人都是她柳词。
“救我的柳枝她早就死在了那场屠戮中。”雪暗的刀光映着柳词的仓惶末路。
萧七七目光明朗，正要出声。
秦夙抬手阻止了夜无寐，言之凿凿：“你杀了她，凌家这场灭门案就要永远尘封。”
夜无寐眼底恨意滔天，“我只想报仇，先杀了她，再去屠了丞相府。”
秦夙放开他，眼色幽微，“你能动得了逸王吗，那些黑衣人是他派给汪介溪的。”
夜无寐看不清他是敌是友，一刀戳进柳词肩膀里逼问。
柳词痛的只想活命，陈述了事实。
他脸上恨意挣扎，尖刀再戳进一寸，狠戾抽出，鲜血喷溅，柳词痛的翻白晕了过去。
这也是萧七七刚才想说的。
秦夙道：“收复永州，成为南诏大都督，手握重权，拉拢人脉，和逸王正面较量。”
“你要直接杀了汪介溪一家，也行。”
夜无寐的血红刀尖指向他，脸色审慎不定：“你搅入南诏的时局，究竟有何目的？”
“看你特别像我一个逝去的朋友，只是想帮你。”
夜无寐看他脸色从容，在昏暗的环境里，恍如隔世，仔细想来，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垂下刀，猜不透他的动机。
萧七七也想到如果她能让南定昭看清逸王真面目，夜无寐依附他是最好的选择。
“秦夙，我凌家灭门案重现天日，大仇得报的那天，请你来南诏喝酒。\"
秦夙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吟咏：“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夜将军，却之不恭。”
夜无寐插刀回鞘，表情庄重的伸出右手，秦夙会意的与他击掌。
“秦夙，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意图，可你找出了屠我满门的凶手，就是恩情。”
萧七七惊了，秦夙这嘴皮子还挺利索，这么快就把前世的势力收拢了。
她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打岔：“夜将军，南诏擅蛊术，秦夙他中了蛊，本公主想问有没有蛊师可以救他。”
夜无寐目光凝定，透出疑惑，也不深究：“南诏蛊术之始在无量山，你们可以去那边打听。”
萧七七眼神澄亮，著雍就是无量山的人，正好可以打听。
秦夙眼神勾勾绕绕的凝视着她，潋滟出欣喜，小姑娘表面上总对他轻薄孟浪，好似片叶不沾身，心里还是惦念着他。
夜无寐也看出他眼里明目张胆的勾搭，宫里的传闻是真的，大昭民风开放，宣阳公主出使，还要带两个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