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首页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1 / 3)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周府。

今儿是周通与文静的大喜之日,前来道贺的可谓是络绎不绝,周通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新娘更是皇后的亲妹,而且这亲事更是皇上圣意,皇后娘娘朱言懿定的!

宴尽人散,大半圆的月儿高挂于正空之间,明亮的月光倾洒在新房的门外,大红喜字,一片喜庆。

房内,文静一身大红绣着鸾凤和鸣的喜服,头顶红盖头,双手平放于膝盖之上,等着新郎的到来!

掌心里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女子最重名节!如果等会周通知道她已非完壁,她该如何是好?文玉慧,这一切都拜你所赐!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你抢什么,可你却不顾姐妹之情!这笔帐,我一定会记下的!手抚向袖袍内那把小小的匕首!虽说身体发肤自之父母,如今她的父母已完全不顾她的死活,他们在乎的只是那个可以让他们光耀门楣的皇后女儿,她这个小女儿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如草芥一般!既然如此,她今后的一切由她自己主宰!只要她割破自己的手指,便可以让周通相信她的闺处之身!

“吱!”门被人由外推入,文静能听到那轻缓的脚步声正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来。那放于膝盖之上的双手相互纠到了一起,如果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但是她知道,此刻不是她紧张的时候!

文静故作镇定,放开那纠缠在一起的双手,很是端庄的平放于双膝之上,等着周通揭开她的盖头。

文静顶着盖头,什么也看不到,唯只能看到一双深黑色的靴子在她眼底。

周通在文静面前站立了好一会,一脸的沉闷,如果不是赫连非靳的意思,他根本不会娶妻!他对女子没有任何的好感,他只想一心一意的为赫连非靳做事!但是,自今日起,他便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可以给她周夫人的名份,也可经给她荣华富贵,却不能与她同榻而眠!

沉思半会,终是伸手揭起文静头上的盖头。

文静一脸的羞涩,脸上略带着温笑,一脸恬静,似是无世无争一般。

“文静见过老爷!”文静起身对着周通行了行礼,那恰到好处的浅笑,让周通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夫人不必多礼,夜了,你早些歇着吧!本官……我让下人进来服侍你歇下吧!”周通对着文静淡淡的说道。

文静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她那一脸恬静的浅笑,对着周通说道:“老爷可是嫌文静?”

周通怔了一下:“不是你的问题,你很好!身份高贵,是文府二小姐,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妹!是……我的问题!以后你就是府里的女主人,要什么你尽管吩咐下人们去做,周府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只是……”

“只是老爷却不能与文静同房?”文静接过周通的话头,双眸泪漪涟涟的说道。

“我……”周通不知该如何说道才好。

“可是老爷心中另有所属?”文静强忍着眼眶中的涟漪:“可是文静拆散了你们?如是因为文静,文静愿意将正室之位让于老爷心爱之上,文静无所谓做小的!文静不想因为我而让老爷与心上人……”

“你多想了!”周通面带愧意的对着文静说道,他没想到过原来文姑娘竟然是如此的深明大意:“与你无关的!你安安心心的当着你的周夫人便可!我去隔壁房睡,我让下人进来服侍你就寝!”说罢不给文静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燕秋见过夫人,燕秋奉老爷意思,服侍夫人就寝!”燕秋手端着面盆,对着文静侧身行了行礼,一脸浅笑的看着文静。

“燕秋?”文静有些警惕的看着燕秋,轻轻的重复着燕秋的名字!

“奴婢是叫燕秋!”

文静脸上划过一丝诡笑,一脸冷清的看着燕秋,不疾不徐的对着燕秋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宁王妃的贴身丫环,燕秋吧!”

燕秋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倒也中否认自己的身份,对着文静点了点头:“夫人好记性,正是奴婢!”

“为何你会有周府?而且还来服侍我?”文静脸上尽是不解。

“夫人难道不知道吗?燕秋想飞上枝头,却力不能及!”燕秋将脸上的面盆放下,伸手将手中的锦帛递于文静,不慌不乱的说道。

“呵呵!”文静一声苦笑,如果那天是她在赫连非逸的床上该有多好!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是她却爬上了赫连非靳的龙床,一夜之后,如今却成了周夫人!多么可笑!

她不想飞上枝头,却被息的亲姐姐以为她想飞上枝头!而上想飞上枝头的,却费尽心机,而无疾而终!依旧只能是做着服侍人的婢女。

“夫人定是在心里看不起燕秋吧?”燕秋似是看出了文静心里所想一般,不过倒也不觉的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一脸的在情在理的样子:“燕秋不觉的自己有做错,只不过是心有余力不足而已!夫人过惯了主子的生活,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想法的!有谁愿意能做主子却喜欢做下人的!”

文静接过燕秋递上来的锦帛,沾水清洗着自己的脸颊:“那你现在又得到了什么呢?”

燕秋无谓的一耸肩:“所以燕秋才会择木而栖啊,因为我知道,夫人你也不会只心甘于做一个周夫人的!就算你不想,我想皇后也不会如你愿的!是吗?夫人,燕秋没说错吧!”说着有别有深意的看着文静的肚子,一脸的浅笑。

文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微愠,那拿着锦帛的手更是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你知道什么?”

燕秋嫣然一笑:“燕秋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只要跟着夫人,夫人便可以让燕秋以后过上好日子!不用再过着以前那样的看人脸色的日子!燕秋自然不会与夫人争什么,只希望到时候夫人事成了,别忘记燕秋就行!你放心好了,老爷自然不会不与同床的!”

文静的脸上再度闪过诧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她……“你还知道什么?如果你想如你所说的那样,你最好别对我有所欺瞒!”

燕秋掩唇一笑,靠着文静走近两步,在文静的耳边轻声低诉几句。

只见文静在听完燕秋所说之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双眸瞪的有如铜铃一般,那嘴更是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文静的声音有些微颤,显然的还未从燕秋的这一惊爆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燕秋又是谄媚一笑:“夫人如果不信,大可以拭目以待!夫人,你大可以抓住大人的这一点,相信一定会对夫人大而有利的!而否,你根本不是皇后的对手!”

文静一脸警觉的看着燕秋:“你为何要这么做?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不会像对待宁王妃那样的反咬我一口!”

燕秋再度掩面而笑:“夫人,你觉的皇上与宁王能相提并论吗?宁王爱妃如命,皇上可是后宫嫔妃众多!燕秋要求不高,如果夫人有一天事成,给燕秋找户门当匹配的人家,让我不用再做下人便行!夫人可得可行吗?”

文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燕秋,思肘着她说的每一句话!燕秋说的很对,虽然她的心并未在赫连非靳的身上,但是凭着她那皇后姐姐及自己那对父母对皇后的庇护,自然她是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她不得不为自己考虑,或许周通真是一个最好的踏板!

“夫人,床已经铺好了,夫人可以就寝,奴婢告退!相信今晚夫人可以睡个安稳觉!”燕秋笑道,退出,将门带上!

七月初七。

又是一年一度的女儿节,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儿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谁都想在这一天一举夺得头牌女儿,好让自己扬眉吐气,让更自己的家族耀门楣!

然,却让所有的人都很失望,今年的初念小筑贴出告示,说从今年起,初念小筑不再举行女儿赛,这让所有的闺阁中的女子都大为婉惜!

当然了,沈浪举办每年一次的女儿赛就是为了寻颜韵,如果妻儿都已寻到,还在举办那无聊的女儿赛作什么!

今儿是七月初七,也是云翘与赫连非逸成亲满一年!

早早的赫连非逸便答应云翘,等下了朝,便带她四下游逛,过一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七夕节。

云翘在赫连非逸的薄唇上印下一吻,欣然答应。赫连非逸则是将她抱于怀中一阵狂吻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云翘,整了整自己身上的朝服,大步离开。

赫连非逸离开之后,云翘倒也觉的无所事事,总觉的这日子似乎平静的有些不太正常,为何这赫连非靳就没有半点的举动呢?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黎明?还是说她杞人忧天了?

站在那茶塘前面,赏心悦目前的观看着一池的风情。

“王妃!”红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翘转身:“何事?”

红袖一脸的难色,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宫里,皇后派人传话,说今儿是七夕节,想让王妃进宫去陪太后唠唠家常!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红袖觉的这事有怪!七夕不是女儿节吗?怕又是他们使的什么诡计吧!要不,咱还是不去了!今儿是您和王爷成亲满一年的日子,去陪太后唠家常随时都可以去的!”

云翘细想一会,浅浅一笑:“去吧,咱可不能让人抓住了话柄!说不准呆会还能与王爷一道回府!”

红袖咬了下唇:“那我去准备马车!”

皇宫,文玉慧那近七个月的肚子俨然已经大的跟个球一般,如果不说,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她现在的身子都已经有近九个月的身子了!

乐平小心谨慎的扶着她的身子,正往江纤月的月夜宫而去。

“乐平,你说本宫这肚子怎么就大的这么大呢?本宫都以为是怀了双生子了,可是太医又说不是!”文玉慧一手扶着乐平,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尖说道。

乐平浅浅的笑笑:“那是小皇子健康啊,娘娘肚子里肯定是个胖小子,在娘娘肚子里的时候就这么健壮,以后出生了肯定是个调皮的壮小子!”

文玉慧慈爱的一抚自己的肚尖,温柔一笑。

“楚云翘那边可有让人去请了?”

“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等会小庄子会将她带至月夜宫!”乐平回道。

“你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

文玉慧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笑,楚云翘,就拿你来要挟赫连非逸!赫连非靳说她成事不足!那今日她就办成一件大事让他看看!

“臣媳给母后请安!母后安康!”文玉慧对着江纤月行着笨重的礼。

“皇后无须多礼,本宫说过,你身怀六甲,无须每日来为本宫请安的!”江纤月双眸定格在文玉慧那肚子上,怎么着这肚子就大的如此出奇吗?这根本就不像是七个月的身子,倒是十足了足月的肚子!

“臣媳这离生产还远着呢,太医说,这多多走动也是有助于胎儿的!母后知道,皇上忙于政事,所以臣媳自然也只能来找母后了!”文玉慧说的贤柔大方。

正说话间,只见云翘一袭冰蓝色的罗裙正朝这边而来。

“儿媳见过母后,母后安康!”对着江纤月一行礼,继而转身向文玉慧:“臣妇见过皇后娘娘,皇后金安!”

“奴婢见过太后,见过皇后!”红袖对着二人也是一行礼。

江纤月乐笑着扶起云翘,笑的一脸乐呵:“翘儿不必多礼,今儿怎么想到进宫来陪母后?”她人虽在宫内,却是被赫连非靳软于月夜宫差不了多少!赫连非靳既不让出月夜宫半步,也不让赫连非逸与云翘进月夜宫半步,可是今儿云翘却在月夜宫出现,这让她心有所虑。

云翘:“……”

“是臣媳让宁王妃进宫来陪伴母后的,臣媳知道母后与宁王妃如今甚至相谈的来,今儿又是七夕,想必母后会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故而臣媳便让宁王妃也进宫,一起陪着母后,希望不会让母后想起不开心的事1”文玉慧意有所的对着江纤月说道。

不开心的事,当然指的是赫连夜已大行一事了!以往的每一天七夕都是由赫连夜由着她过的,但是今儿却只能是她独自一人了,可惜,文玉慧根本不知道此江纤月非彼江纤月了!眼前的江纤月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过七夕!

“皇后真是有心了!”江纤月对着文玉慧似笑非笑的说道。

“母后过誉,这是臣媳该做的!”文玉慧一脸母仪大方:“本宫让人准备了一些点心,清茶,宁王妃不如陪着母后边喝边聊!”文玉慧对着乐平摆了摆手,乐平见状又是对着身后的那几个宫女摆了摆手,只见三四个宫女逐一的将手中托盘上的点心与清茶一一摆上。

乐平更是为江纤月与云翘及文玉慧面前的杯子满上一杯清茶。

云翘细看着乐平那倒茶的动作,却发现在她给自己倒茶时,那放于壶顶的拇指微微的动了一下!云翘不着痕迹的轻抿一下唇角!

看来这又是一场不怀好意的鸿门茶了!文玉慧,你想做什么呢?还是说这是赫连非靳的意思?这茶里面又放了些什么呢?

拿起手中的杯子,轻轻的晃着里面的清茶,双眸有意无意的在乐平的身上瞟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将那茶慢慢来的送至唇边,欲饮上一口。

乐平双眸直直的盯着云翘,却在接到云翘那无比凌厉的眸光之后,很是有意的将视线瞥开了。

文玉慧倒是一脸若无其事般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将那温润的清茶一饮而尽,对着江纤月与云翘浅浅的说道:“这是今天的新贡茶,果然清香四溢!”

云翘微抿唇,文玉慧这动作不正是在告诉她,这茶没有问题,她都可以喝!于是云翘亦将茶杯举至唇边,然正做着要饮茶的动作时,突然的停了下来,将那杯子往桌上一摆,视线落在文玉慧的肚子上,浅笑:“皇后娘娘,这身子也该是有七个月了吧?”

文玉慧不解这喝茶与她的身子有何关系了?脸色微微的一怔,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随即的恢复了她的仪笑,点了点头,抚着自己的肚尖:“是快七个月,宁王妃肚子可有好消息?宁王妃与宁王爷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文玉慧一脸讪笑的看着云翘,有意无意的倒是斜了一眼她的肚子。

云翘耸肩淡淡一笑:“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控制之内,但这生儿育女吧,还真不在我们的控制之内!云翘倒不是很在意,顺其自然,该是你的终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你说是吧,皇后娘娘?”云翘一语双关的对着文玉慧说道。

文玉慧脸色一僵,随即马上又缓和,对着云翘淡然一笑:“宁王妃所言极是!该是你的终是你的!宁王妃怎么不喝茶?莫非觉的这贡茶不和你的口味?”文玉慧看一眼云翘面前的茶杯,意有所指的说道。

“喝,当然喝!这可是皇后娘娘特地准备的贡茶,云翘怎么能不喝呢?”云翘端起桌上的茶杯,往自己嘴边递去。

“嘶!嘶!嘶!”几声轻嘶的声音传来。

“啊!”站于一旁的几个宫女均是吓的脸色大变,更是用着目瞪口呆的眼神直看着文玉慧。

云翘与江纤月还有红袖更是一眨不眨的直盯着文玉慧的身后,也是一脸的惊恐。

“嘶,嘶,嘶!”声音再度在文玉慧的耳边传来。

“乐……平……”文玉慧见着所有的人都用着那惊恐万分的眼神看着她,于是也开始心慌意乱了,但是却又不敢乱动,于是只能用着颤抖的声音叫着乐平:“这……这是……什么……声音!”

“娘……娘娘!”乐平更是吓的怔在了原地:“是……蛇……蛇!”

“啊!蛇!”文玉慧这下是吓的腿也软了。“你们……你们快把它赶走!快赶走!本宫重重有赏!”文玉慧想赶紧离开,可是那:“嘶嘶”的声音却是在她耳边不停的嘶叫着,使的她想动却以又不敢轻举妄动。

“王妃!”红袖护在了云翘与江纤月的身边,俨然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双眸更是一瞬不瞬的直盯着那还在文玉慧耳边:“嘶嘶”作响的蛇!

但是那蛇似乎是有意停在文玉慧边上,倒是半点没有欲向前的意思。

文玉慧惊吓过度的时候,却是用着一脸阴鸷的眸光扫向一旁的乐平,人家楚云翘的婢女可以如此的忠心护主,而她的婢女则是縮在了一旁。

“皇后娘娘,你别动!”云翘似是看出了文玉慧眸光之中的恨意,也看出了她现在的惊恐,于是对着文玉慧沉声轻道:“它现在一直在你的左边不到三寸!因为你的左上方刚好的几株青竹,估计这便是竹叶青!”

“那……那怎么办?”文玉慧僵硬着全身,对着云翘投以求救的眼神。

哼!云翘心中一阵冷哼!你现在知道向我求救了!你与赫连非靳一次一次欲将我的逸置于死地时候,怎么就没过有一天你也会向我求救的时候!你不是刚才还想着要害我吗?这不是你们设的鸿门茶吗?

她就知道,每一次赫连非靳或是文玉慧出面的时候定然是不会有好事的!只是这一次,也该让你尝尝味道了。

“皇后娘娘,你千万别动,坐正了,让乐平捉住它的七寸便行!乐平,你速度在快!不然很容易伤到皇后娘娘的!”云翘一脸小心,很是小声的对着文玉慧身边的乐平说道。

“啊……”乐平怔在了原地!她……她岂会捉蛇!这……这不是要让她送命吗?想着,乐平浑身颤的更厉害了,那双腿更是抖的直打架了!

“乐平,你还怔着干什么?莫非你想本宫治你的罪不成?”文玉慧咬着牙僵硬着脖子对着乐平轻喝!

“嘶,嘶,嘶!”那蛇吐蛇蕊的声音再度传入文玉慧的耳中!

“乐、平!”

“奴婢遵旨!”乐平昂首一挺胸,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救驾被蛇咬死总比被凌迟处死强!

“啊……”

两道声音同时凌空响起!

只见那蛇还未到乐平的手上,便已被燕秋手中的长剑砍成了两断,而乐平却因为惊吓过度,一脚踩空,整个人撞向了文玉慧,文玉慧被乐平这么一撞,整个人直直的往一旁倒了去。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边上的那边宫女见状,赶紧的纷纷跑上前来。

“本宫……肚子好痛!”文玉慧一手抚着肚子,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快扶皇后娘娘回宫!去请太医!”

江纤月对着那几个宫女道。

“痛,好痛!”文玉慧痛的头上直冒汗!

“啊……”其中一个宫女一声惊叫。“娘娘,你流血了!”

顺着那宫女的话,云翘与江纤月朝着文玉慧的腿间看去,只见血已染红了一片!

“好痛!”文玉慧一手抚着肚子,叫道。

“快抚皇后进本宫寝宫,你去请太医,你,去请皇上!皇后这估计着是要早产了!”江纤月不慌不乱的对着那些个宫女道。

“是!”

“早产?”文玉慧一听这两个字,眸光有些焕散了。“我的孩子才七个月了!我的孩子不能有事!我的孩子不能有事!我一定要平安将他生下!他不会有事的!”文玉慧双手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口中喃喃自语!

两个宫女及还未反应过来的乐平,还有红袖一起帮忙着将文玉慧扶进了江纤月的寝宫!

“啊……”文玉慧撕心裂肺的叫声传来!

“皇上驾到……”宫外,太监那细细尖尖的声音传来,随即只见一身龙袍在身的赫连非靳急匆匆的朝里而来!

“臣妇见过皇上!”

“奴婢见过皇上!”

云翘与红袖同对着赫连非靳行礼。因为太医还未到来,故而江纤月这个生孩子的人自然是在里面照看着文玉慧的!虽然江纤月不怎么待见赫连非靳与文玉慧,但却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所以,这会外面自然的也就只有云翘与红袖及乐平!

“怎么回事!为何皇后无故会早产!”赫连非靳并没有急着问文玉慧怎么样,而是问她为何会早产:“而且还是在太后的月夜宫?”一脸阴鸷的看着乐平!

“回皇上!”乐平:“通”的一声在赫连非靳的面前跪下:“是宁王妃不小心撞向了皇后,才会导致娘娘早产的!”

“你……”云翘与红袖均是用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怒瞪着乐平,她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她撞到的文玉慧,她竟然颠倒是非!无收耻的人见多了,可是这么无目张胆的无耻小人云翘还真是第一次见!

“来人!将宁王妃及这婢女押下!”赫连非靳对着身后的侍卫怒声道,更是用着别有深意的眼神审视一眼云翘。

“你这无耻小人,明明是你撞的皇后,你竟然黑白颠倒!”红袖怒瞪着乐平!

“皇上,冤枉!”乐平对着赫连非靳赶紧哭冤:“奴婢对皇后娘娘一直忠心耿耿,明知娘娘有孕在身,除非奴婢不要命了,才会撞向娘娘的!是宁王妃说皇上与娘娘娄次要害宁王爷,所以她才会借故起身之意,不小心的将娘娘撞倒在地的!”乐平一脸的替主抱不平的愤看着云翘与红袖道。

赫连非靳的脸上闪过什么,一瞬即逝,对着那些侍卫大喝:“还怔着做什么!还不将人押下!”

“是!”侍卫不敢再有所怠慢!对着云翘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宁王妃,请!奴才们不想亲自动手!”

云翘对着赫连非靳冷冷的一笑,她已以在他的眸光之中看到了,不管是不是她撞的文玉慧,他都会懒在她的身上的!因为他的目的不是她,而是赫连非逸,他想用她来要挟赫连非逸!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云翘在越过赫连非靳身边的时候,对着他冷冷的说道。

“朕等着!”赫连非靳意味深长的斜看一眼云翘,沉声道。“押下!”

“臣见过皇上!”匆匆而来的几位太医对着赫连非靳赶紧行礼。

“皇后在里面,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赫连非靳对着几个太医历声道!动作这么快,他都已经到了,他们竟然才姗姗来迟!

“是!”几位太医眼看赫连非靳的脸色不是很好,赶紧往里而去。

“啊……”文玉慧的惨叫声从寝宫内传来。

赫连非靳微拧了下眉头!

一太医匆匆退出:“回皇上,娘娘这怕是在临盆了!”

赫连非靳的眉头再次一拧。“她这才七个月的身子!”

“回皇上,娘娘这是早产的症状!还是赶紧请稳婆吧,晚了,臣怕大小都有险!娘娘的羊水已经破了!”太医一脸愁容的对着赫连非靳道。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稳婆!”赫连非靳对着一干人怒喝!

“是!奴才(奴婢)这就去!”几个太监与宫女悻悻怯怯的快速转身。

没一会,几个稳婆便由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月夜宫。

“见过……”

“免,免,免!”未等他们说完,赫连非靳便对着他们直接挥了挥手,听着文玉慧那一声一声的叫声,真是叫的他头都大了!

太医与稳婆们忙成了一团,宫女太监们也忙着了一团,进进出出,拎水的拎水,换水的换水,拿锦被的拿锦被。

“你!”赫连非靳指了指一个出门外,又欲重房内的太医。

“皇上有何吩咐?”那太医战战兢兢的对着赫连非靳微躬着身子。

“皇后这身子才还未满七月,胎儿会不会……”没将有事两个字说出,但是眸光之中倒是有着隐隐的忧愁。

那太医对着赫连非靳拱了拱身,道:“回皇上,俗话说,七月生,八月殇!娘娘这身子是刚好过了七个月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如果是八个月时早产,那倒是容易……”太医赶紧住口,没将那大不敬的话说出口:“只是这小皇子月份不足,怕是身子比常人要弱些,到时臣与其他太医一定会尽力为小皇子调身子!”太医一脸诚挚的说道。

“嗯!”赫连非靳冷冷的应了一声,对着太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

房内,文玉慧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依旧一声高过一声的喊着。

边上乐平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赫连非靳的示下,她不敢起身,只是那身子却是有些微颤的,现下是过了,可是等会皇后娘娘分娩之后。她该如何是吗?皇后娘娘的肚子可是她撞的,也是她没有及时的舍生取义为她驱赶那条蛇的!这可是该怎么办!最好皇后娘娘难产,一命呜呼!乐平在心里做着狠毒的诅咒!可是还是不行,刚才在场的还有太后及其他宫女!这可如何是好!皇后定然饶不了她,皇上知道后,肯定也是要将她治罪的!这该如何是好?突然之间,乐平的脑子一灵光,计上心头!对,就这样!

赫连非靳直直的盯着乐平,她那眸光之中的一闪一动都被他毫无遗漏的尽收眼底!他相信绝对不会是楚云翘撞向的文玉慧的肚子!就楚云翘那个性,还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贱婢在撒谎!

他顺势将楚云翘押入大牢,为的就是以此要挟赫连非逸与江纤月!玉玺与兵符一日不到手中,他一日不得安宁!赫连非逸与江纤月一日不除,他更是坐立难安!所以,这次也不失为一次好机会!

赫连非靳的眸光冷冷的,犹如一把寒菱一样直射着跪在地上的乐平身上!射的乐平浑身的不自在,且还微微的颤抖!

“说,到底是谁撞向的皇后!”赫连非靳冰冰冷的声音在乐平的头顶响起。

“回……回……皇上!”乐平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的对着赫连非靳说道:“其……其实是……是……奴……奴婢!可是……可是,这是娘娘的意思!”乐平赶紧将后面一句话快速的说出,否则她敢确定,她肯定小命不保。“娘娘知道自己前段时间做事有些让皇上失望,所以这次娘娘想用苦肉计!娘娘说只有这样,才能帮到皇上!”乐平的话没有说的很白,但也足以让赫连非靳知道这话中的意思!

乐平小心翼翼的微一抬头,眼角瞄向赫连非靳,只见他的脸上微微划过一丝浅笑,没有对自己发怒!乐平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她那吊着的心!她知道,她的小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是,她知道,文玉慧是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所以,她必须找一个能保住自己性命的人,所以眼前赫连非靳是最好的人选!有谁能比皇上更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想着,赶紧对着赫连非靳再次颤颤巍巍的说道:“奴婢,奴婢本来是不同意娘娘用苦肉计的,可是宁王妃太狠毒了,竟然带蛇入宫,而且那蛇还正对着娘娘!奴婢……奴婢一时脚软,刚好碰到了娘娘!”乐平知道,对着赫连非靳,她必须说出实情,否则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赫连非靳伸手轻抚一下自己的鼻尖,不带任何情绪的对着乐平说道:“自己下去领五十杖!”

“谢皇上龙恩!”乐平知道,五十杖虽然会去了半条小命,但是她的另外半条小命却是得以保住了!

“啊……”随着文玉慧的一声尖叫,便传来了稳婆喜悦的声音。

“生了,生了!”

然而稳婆的声音却由原来的喜悦的大声,渐渐的变成了惊恐的小声!

文玉慧满头大汗,在听到稳婆说生了的那时,一整颗心都躺了下来。九死一生般的,终于将她的孩子生下来了!

“是皇子还是公主?”文玉慧虚弱的声音自床榻上传来,双眸更是有些吃力的转向那抱着孩子的稳婆,一脸的慈爱。

“是……小……皇子!”稳婆的声音有些微颤,脸色更是有些惨白,甚至那抱着小皇子的都有些微微的发抖。

“怎么会这样?”太医在看到稳婆手中抱的小皇子以后,也是个个脸上一脸的莫名惊慌!却又不敢表露的太明显!

“小皇子?”文玉慧沉浸在初为人母又是一举得男的喜悦之中,所以完全没见到众太医及稳婆脸上的惊恐及害怕之色。

“太医,他怎么不哭呢?”文玉慧好半晌了都未听到孩子的哭声,这才发现众太医与稳婆的脸色似乎都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个个都是一脸的惨白的:“太医,小皇子怎么了?为何他不哭!你们抱过来,抱过来给本宫看看!本宫在看看小皇子!”文玉慧急了,欲下床。

“娘娘,您刚生完孩子,身子还虚着!得好好休息!小皇子这是睡着了,所以才不哭的!”其中一没抱着孩子的稳婆赶紧将文玉慧扶住,不让她起身下床。

“你当本宫是三岁孩童吗?小皇子睡着了!”文玉慧对着那稳婆大声怒喝。“本宫让你抱过来,听到没!”文玉慧完全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子有多虚弱了,她只想知道自己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为何不哭!

“这……”太医与稳婆都面露难色,面面相视!

“本宫叫你抱过来,你没听到吗?”文玉慧在看到众太医及稳婆之间那一脸的难色时,心中的恐惧更大了,莫非她的孩子……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孩子好好的,不会出事的!她每天都能受到他在她肚子里跃动的!不可能一出生还未来的及看一眼这大好河山便陨殇的!不会的!不可能的!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都不哭!为什么!孩子,你不要吓母后,母后好不容易才将你带到这个世上的,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母后的!文玉慧在心中祈祷着。

“是……”稳婆有些战战兢兢的道,颤颤巍巍的抖着身子一步一步很是沉重的朝着文玉慧的床榻走去。

“哇……”突然之间稳婆怀中的孩子大声的哭了出来。

“朕的皇后出生了,快让朕看看,是个小皇子还是小公主!”稳婆还未将孩子抱至文玉慧面前,便只见到赫连非靳大踏步的朝着这边而不,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

在听到稳婆那大声的喊:“生了,生了”的时候,他的心中甚是一阵的喜悦!他终于要当父皇了!

“臣(奴婢)见过皇上!”众太医与稳婆对着赫连非靳齐行礼。

“都免了,朕看看朕的皇子!”赫连非靳心情大好,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臣妾见过皇上!”文玉慧在听到孩子的哭声时,那被压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心中猛的舒了一口气,她就说,她的孩子福大命大,乃是龙脉,又岂会如此没有福气呢!

“皇后无须多礼,你刚产后,身子太虚,好生歇着!这次你立了大功,朕重重有赏!”赫连非靳对着床上的文玉慧很是柔声的说道,继而转向那抱着孩子的稳婆:“来,朕的小皇子,让父皇看看!”

“皇上……”稳婆抱着孩子往后微颤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更是涮白了,那手抖的更是厉害了。

赫连非靳亦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直将稳婆的那一连串的动作误认为是见了他这个一国之君的惧意,于是也未怪罪那稳婆,只是一步一步朝那稳婆走去。

然,却在看到稳婆怀中抱着的孩子时,赫连非靳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空前绝后的阴霾!

“这是什么东西!”双眸死寂一般的直盯着稳婆手中的那团小小的软软的肉团,赫连非靳悖然大怒,一手直指着那孩子。

“哇!”孩子似是示意到了赫连非靳那杀人般的怒气,突然之间再度大哭起来!

“你,说!”赫连非靳一手指着那稳婆,一脸阴沉的怒视着:“这就是朕的皇子?”

“通!”稳婆双膝跪下。

紧接着,那些个太医也纷纷跪下。

“回……回皇上!这是娘娘生下的小皇子!”稳婆无比惊恐却又不得不实话实说。

“文、玉、慧……”赫连非靳杀人一般的嚎叫在月夜宫的寝宫里不断的盘旋回荡。“这便是你为朕生的儿子!”

文玉慧被赫连非靳及太医还有稳婆那一连串的动作,表情,及神情给懵住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赫连非靳在见在儿子之后会如此的悖然大怒,还有为何稳婆及太医一个一个都是一脸的惊恐!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的儿子不是没事吗?现在还在稳婆的怀里哭着呢!到底怎么了!

顾不得浑身的虚弱:“扑通”一声,文玉慧自床榻之上跌落,摇摇撞撞的,文玉慧扶着床栏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朝着那稳婆而去。

“啊……”在看清楚稳婆手中抱着的那孩子时,文玉慧自己也无法接受的大喊起来,双手直抱着自己的头,紧紧的抓住自己的一头因生产而有些凌乱的发发!双瞳更是睁的老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不是本宫的儿子!你告诉本宫,他不是本宫的儿子!本宫的儿子呢!”文玉慧使劲的摇着那稳婆,满腔的撕心裂肺。“你把儿子还给本宫!你把儿子还给本宫!不可能的,本宫怎么可能会生个怪物出来!不可能的!这不是本宫的儿子!啊……”文玉慧如疯了一般,摇完了稳婆,使劲的摇着那几个太医!

“娘娘,臣(奴婢)不敢,这正是娘娘生的小皇子!”太医及稳婆异口同声道。

“嗯!”赫连非靳瞪一眼与疯子一般的文玉慧一眼,愤然甩袖离去。

“不要!皇上!”文玉慧一见赫连非靳甩袖离去,于是一个快速的转身,想抓住赫连非靳的衣袍,然,却连个衣角也没能抓住。

“通”文玉慧跌落在地。

“皇上,你不要走啊!这不是臣妾的儿子!这不是臣妾的儿子!”文玉慧跌坐在地,满脸绝望的看着赫连非靳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这不是本宫的儿子,不是!你们把儿子还给本宫!还给本宫!”文玉慧双眸无光,表情呆滞,口中一直傻傻的重复着这句话。

她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个怪物?不可能的!那孩子整个的看过去就只看到一个头,头大身子小,两只手都只有一切节,没有手肘,两条腿更是一长一短!不可能的,这不是她的儿子!

御书房,赫连非靳一回到御书房,便将那案桌上的所有物件一扫而空!

文玉慧,她竟然给他生了一个怪物出来!他满心的欢喜的去迎接他的第一个儿子,然而却只等来了一腔的怒火!

“嘭!”赫连非靳一掌拍在那案桌上。

“轰!”案桌四分五裂,轰然倒地,成了一堆废虚。

“皇上!”门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何事!”赫连非靳一腔的怒气。

“宁王求见!”

“宣!”

赫连非逸!赫连非靳一想到赫连非逸,那脸上的阴戾更浓子,眸中的杀气更重了!为什么所有好的东西都让你拿了去!朕不会让你如愿的,属于朕的东西,朕都不会放手!就连楚云翘也一样!朕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朕就算毁了她,也不会再让你得到!

赫连非逸大踏步的朝里而来,一脸的急切。

“臣见过皇上!”对着赫连非靳鞠躬行礼。

“宁王如此急匆匆的来御书房见朕所谓何事?有事为何刚才不在朝堂之上凑请!”赫连非靳转身,一脸阴鸷的直视着赫连非逸。只见赫连非逸还是一身朝服在装,看来,他是连换衣服的功夫也没有啊。

“臣敢问皇上,拙荆所犯何罪?皇上将她押入大牢!”赫连非逸双眸无愄惧的直视着赫连非靳!

他一下朝便兴致冲冲的回府,今儿是七月初七,是他们成亲满一周年,他答应她,下了朝带她四下游玩,只过一个属于他们二人的温馨浪漫的日子!然,才一脚踏入府门,宫中便有人来传话,说是赫连非靳将云翘和红袖给押入了大牢!他神色大慌,连朝服也来不及换,急急的与凌晨再度折回宫里。

赫连非靳皮笑肉不笑的直视着赫连非逸:“赫连非逸,你还敢问朕,楚云翘所犯何罪!那好,朕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楚云翘所犯死罪!她明知皇后有孕在身,竟然带蛇入宫,还借故撞上皇后的肚子,致使皇后早产,朕的皇儿如今身子有异!你说,楚云翘其罪是不是当死!呃……”赫连非靳眸光之中的寒气,杀意尽显!

“不可能!”赫连非靳直接驳回赫连非靳的话,同样带着寒粟的眸光直视着赫连非靳:“翘儿不会这么做!”

“朕也希望她不会这么做!但是如今,皇后在月夜宫早产,朕的皇子确实有异!所有宫女都亲眼所见,你倒是给朕一个理由,不处她死罪的理由!”

“谁告诉你,是云翘将皇后撞倒的!”江纤月冷冷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中!随即只见江纤月一脸威仪的自门坎处迈坎而入,双眸直视着赫连非靳。

赫连非靳在见到江纤月的瞬间,眉头微拧了一下:“谁准你出月夜宫的!没朕的允许,你胆敢私自出月夜宫!”赫连非靳忿忿的直视着江纤月,怒道。这些该死的宫女太监,是不是一个一个都不想活了!胆敢放江纤月出月夜宫!

江纤月一脸正色的走到赫连非靳面前,不愠不怒的说道:“本宫是赫连夜钦定的皇后,在名义上更是你是母后,本宫为什么不能出月夜宫!本宫是这皇宫的主子,不是囚犯,你凭什么不让本宫出月夜宫!还有,谁告诉你是云翘撞倒的文玉慧,如果不是云翘与红袖,你此刻看到是便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文玉慧以及她为你生下的儿子,而是一尸两命!本宫告诉你,赫连非靳,你别恩将仇报!”

“呵呵!呵呵!”赫连非靳突然冷声笑起,笑的一脸的诡异!诡笑过来,更是用着那诡异的眼神在江纤月与赫连非逸身上不断的徘徊着。“江纤月,你以为你说两句话,朕就会信你了吗?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朕也不知道吗?他……”伸手指了指赫连非逸:“赫连非逸,是你江纤月的亲生儿子,你为他说话不足为奇!你以为朕会信你?告诉你你,江纤月,赫连非逸!别以为你们母子联手了,就可以觊觎朕的江山了,朕告诉你们,别痴心妄想了!楚云翘这罪朕还就定死了!”

“赫、连、非、靳!”赫连非逸咬着牙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

“来人,带皇后进来!”江纤月对着门外一声大喝!

“皇后才刚生产完,你竟然不顾她的身子,让她来这御书房!”赫连非靳怒视着江纤月。

江纤月对着他冷冷一笑。

文玉慧在两个宫女的掺扶下,裹着一条锦单,凌乱的长发已经做了简单的整梳,有些虚弱的来到赫连非靳的面前。

“皇后,不如你告诉皇上,你摔倒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江纤月对着文玉慧平平静静的说道。

“臣妾见过皇上!”在宫女的掺扶下,文玉慧对着赫连非靳侧身行礼。

“皇后,你可以想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宁王妃楚云翘将你推倒在地?你可要想清楚了!”赫连非靳冷冷的看着文玉慧,一字一字咬的清清楚楚。

文玉慧的眸光在三人之间扫视着,有些自嘲的一笑:“回皇上,臣妾之所以会早产,全拜宁王妃楚云翘所赐,是她状似不经意的将臣妾撞倒在地!”

江纤月的眸光:“倏”的射向文玉慧!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出尔反尔!也对!她是赫连非靳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站在他们这边为他们说话呢!是她太过期望了!

“皇后,果然不愧是皇后!本宫佩服!”江纤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文玉慧说道。

“母后过誉了!臣媳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皇上定然会为玉慧讨回一个公道!”文玉慧别有深意的看一眼赫连非靳,再看一眼赫连非逸,与江纤,突然之间,她觉的这几个人的关系都变了,是不是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不过现在,她首在的是先将身子养好,其他一切另行再说!

文玉慧在宫女的搀扶下,出了御书房。

“赫连非逸,你不有何话要说吗?”赫连非靳冷冷的,毫无表情的直视着赫连非逸。

赫连非逸突然之间释然的笑了,笑过之后,对着赫连非靳面无表情,清清冷冷的说道:“赫连非靳,你说吧,本王知道,扣押翘儿不是你的最终目的,说吧!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翘儿又岂会是他的目的呢?只怕他是以此大做文章,他最终的目的上他和母后,抑或是玉玺和兵符!更甚者是一网打尽!

赫连非靳对着赫连非靳意味深长的一笑:“宁王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朕也不再拐弯抹角!想要救楚云翘,拿玉玺和兵符来换!”

“然后呢?”江纤月似笑非笑的看着赫连非靳,冷冷的道:“你别告诉本宫,你的目的只在玉玺与兵符!你觉的本宫会信吗?本宫知道,玉玺与兵符一到手,你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本宫与逸儿!赫连非靳,本宫可有说错?”

“啪!啪!啪!”赫连非靳浅笑着拍着手掌。“父皇钦定的皇后不愧是皇后!比江川雪那蠢蛋聪明多了!你觉的就凭赫连非逸的身份,朕能容许他留有这世上成为朕永远的威胁?”赫连非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二人,既然话已挑开了,又何必再藏着拽掖着!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把话挑明了来说,岂不是更好!

江纤月同样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赫连非靳:“既然如此,那你觉的本宫可能会把玉玺与兵符交于你吗?你也说了,不管交了还是不交,我们都只是死路一条,那本宫为何还要交给你!”

赫连非靳冷冷的一挑眉,一脸的无所谓:“赫连非逸,那你等着为楚云翘收尸吧!”

“本王会给你!”赫连非逸毫不考虑的说道。

“逸儿……”江纤月对着赫连非逸轻叫。

“母后,不用再说了!我不想看着翘儿出事!”赫连非逸此刻别无他想,只想先救下云翘再说!

“还是宁王明事理!如果大局已定,朕这个皇位已坐稳当!如果你想楚云翘平安无事,就拿玉玺与兵符来换!什么时候看到玉玺与兵符,什么时候放出楚云翘!赫连非逸,你记住了,朕的耐心有限!”赫连非靳对着赫连非逸冷冷的说道。

“本王要先见她一面!”赫连非逸直视着赫连非靳道。

赫连非靳阴森森的瞥一眼赫连非逸:“赫连非逸,你别再挑战朕的极限!没见到玉玺与兵符之前,朕是不会让你与楚云翘相见的!你听好了,兵符,朕要完整的一对,而非半个!”

赫连非逸伸手一指赫连非靳,冷冷的道:“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本王都不会放过你!你可以看着办!母后,我们走!”赫连非逸如利刀般的眸光再射一眼赫连非靳,转身离去。

江纤月亦转身离去。

赫连非靳的脸上扬起一抹阴飕飕的寒笑,不会放过朕?朕倒是要看看你赫连非逸如何的不放过朕!朕说过,朕看中的东西,没有朕得不到的!包括楚云翘也一样!她只能是属于朕的!

“王爷,怎么样?”赫连非逸一出宫门,等候在外的凌晨便大步向前,一脸焦急的问着赫连非逸。

“他要玉玺与兵符为交换条件!”赫连非逸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边走边对着凌晨说道。

“王爷,这绝对不是他最终的目的!凌晨敢确定,娘娘只要将玉玺与兵符一交给他,他头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我们!他怎么可能……”凌晨很是担忧的看着赫连非逸,他不仅担心赫连非逸,也得心云翘,更心系与云翘一起被赫连非靳押下的红袖!

“凌晨,初念小筑那边情况怎么样?可有好转?”赫连非逸没有回答凌晨的话,而是问起了初念小筑那边的情况。

凌晨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进展!沈公子也是一头莫展!呼吸心脉全问正常,可就是没有舒醒的迹象!”

赫连非逸眉头深锁,看来那边是指望不上了!本来他也没想指望过他!他倒是好,什么也不管,舒舒服服的睡着安稳睡了!留下的一大滩烂滩,都要他与母后在这里给他收拾着!如果不是他识人不清,江川雪与赫连非靳能整出那么多的事情来!赫连非逸真是越想越气!

“母后!”赫连非逸转头向江纤月。

“逸儿……”江纤月此刻也是眉头紧锁,一脸的深沉,细想一会,抬头对视赫连非逸:“不是母后不会拿出玉玺与兵符,母后也知道翘儿对你的重要性!但是……母后实不相瞒的告诉你,我手上只有玉玺,根本没有兵符!”

“什么……”赫连非逸与凌晨同时惊声小叫,都用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江纤月。

江纤月猛的一点头:“这个时候,母后又岂能骗你?玉玺也是无意间在汐儿的手上发现的,青定竟然将玉玺交在了汐儿的手上!兵符,我根本就没见到过,之所以敢这么肯定的与赫连非靳如此说道,那是因为我了解赫连夜。他既然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始末,自然是不会再将大权将于赫连非靳的手上的,所以他一定会将玉玺与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收起!我也只有这么肯定的与赫连非靳说道,他才不敢轻举妄动!而他则是因为心虚,所以才会相信玉玺与兵符在我手上!如今该去哪里找兵符呢!这该死的赫连夜,死了死了也不让人心安!留下这么大滩烂摊,他倒是舒服了!”江纤月提起赫连夜这三个字时,也是恨的牙根直痒!你最好永远都别醒过来,否则,今后会有你好日子过!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赫连非逸眉头直拧成:“川”字:“只能先将玉玺交给他,兵符的事,只能先拖着!”

周府。

文静正端坐在软椅上,由着大夫把着脉。

这些天她一直觉的身子很是不舒服,嗜睡,整个人感觉昏昏沉沉,浑身没力,而且吃什么都没什么胃口!甚至闻到一些食物会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周通还未下朝,大夫是燕秋让人给请的。

只见大夫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一手轻抚着他下巴上的小山羊胡,不住的点着头。

“大夫,我们夫人可有什么不妥?”燕秋细声的问着大夫。

大夫收回那为文静把脉的手,乐呵呵的说道:“周夫人没有不妥,这只是怀孕初斯的症状。夫人不必担心,胎儿一切安好,老夫这就给夫人开十三太保!”

“你……你说什么?”文静有些颤抖的问着那大夫:“我……怀孕了?”为何会这样?她自进入周府,周通从来没与她同房过,下人们虽然不知道,可是,周通会怎么想?

大夫浅然的点头笑了笑,只当文静这表情是知道自己初为人母时的激动与兴奋了:“正是,已经一月有余,夫人无须多虑,安心养胎便是!老夫这就去给夫人开十三太保!”

“大夫,我送你!”燕秋赶紧跟上!

文静怔在了当场!她竟然怀了赫连非靳的孩子!那她的姐姐还能饶她吗?她该怎么办?怎么办?不行,她不能慌,她一定要冷静!为了自己,她一定不能慌!就算她不爱赫连非靳,她也不能让文玉慧再伤她半分!

燕秋让其他下人跟着大夫去药铺抓药,自己则回到了文静的房内。

一进房门,便看到文静傻愣愣的怔坐着,似是有些六神无主。

燕秋轻步上前,嫣然一笑:“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愁眉不展呢?这怀孕可是喜事,夫人为何还不高兴了?”

“周通他要是知道我怀了赫连非靳的孩子,你说他会怎么样?”文静抬眸有些惊慌的看着燕秋。

燕秋抿唇一笑:“夫人,周大人不会对你怎么样,反而还会对你更加的好!夫人,你不觉的这个孩子是老天赐你的宝贝吗?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你的孩子!他便是你母凭子贵的本钱了!”

“母凭子贵?”文静轻咬着这四个字!一脸的惆怅。

“夫人,如果让皇后知道了你身怀龙子,你觉的她可能会放过你吗?所以,为了你自己,为了肚中的孩子,你也要为自己争取一切!你也是文大人的女儿,为什么你就不能与皇后并驾齐坐呢?”燕秋继续在文静耳边灌输着让人沉醉其中的想法。

文静的脸上慢慢的开始现出了沉醉其中的表情。是的,燕秋说的没错,她也是爹娘的女儿,凭什么一切好的都让给了姐姐,她现在也是赫连非靳的女人,为了她肚中的孩子,她也不能再让文玉慧伤她半分!这孩子就是最好的本钱。

周通一进府门时,便看到肩背药箱的大夫欲出门。

“见过周大人!”大夫对着周通行了行礼:“恭喜周大人,贺喜周大人!”大夫一脸谄媚的对着周通直道贺。

周通脸上一脸迷惑:“本宫喜从何来?”

“夫人身怀有喜,周大人这马上就要当爹了,这不是大喜吗?”大夫继续谄媚的说道。

“你说什么?”周通脸色一变,眸光一骤:“夫人身怀有孕!”

大夫又是浅然一笑,看来这周大人真是与夫人一个样了,初为人父,看,都是如此的激动!

“正是!”大夫很是肯定的一点头:“已一月有余!”

“一月有余!”周通重复着这几个字!他们成亲才不过一月而已,她竟然已经一月有余的身子了!他从来就没碰过她,原来她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子!原来她也与那些女子没什么两样,亏的他还以为她是个不错的女子!原来,又是一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