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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与子偕老(3 / 3)

“娘!”见着文夫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不顾形像的流泪,文静的心软了下来:“女儿没怪过你!正如娘所说,女儿现在过的很好!周大人对女儿真的很好!所以,娘不用自责!”

闻言,文夫人破涕为笑的看着文静:“静儿当真不怪娘?”

文静摇了摇头:“女儿不怪娘!”

文夫人用袖角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水,眸光四下探了探:“怎么没见着姑父?”

“回文夫人,老爷上朝去了!”燕秋对着文夫人回道。

文夫人略带不好意思的一笑,轻轻的一拍自己的额头:“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姑父是朝庭命官,这会自然是去上朝了!我这一听着静儿说不怪我,就给高兴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

文静静静的看着文夫人一会,说道:“娘可是找周大人有事?”

文夫人抿唇淡淡一笑:“娘当然是来看静儿的,找姑父有事那也得是你爹找他啊!也不对,娘还确实是有事找他,得让他好好的照顾着我的静儿,静儿此刻可是怀着他的孩子的人,他要是敢不好好的照顾你,娘第一个不答应!”

“娘,你放心,周大人对女儿很好!”

“静儿!”文夫人突然之间一脸严肃的看着文静。

“怎么了,娘?”文静有些不明白,为何娘的脸色突然之间就严肃起来了。

“你跟娘回府住段时间吧,你这是怀孕初期,如果不好好的保胎,很容易滑胎的!姑父这也没个大人,你跟娘回府,娘也好方便照顾你!虽说你这府上也有这么多的下人,不过人下哪能有娘照顾的好呢?等你过了三四个月了,这胎也稳了,再让姑父接你回来,可行?”文夫人一脸期待,认真的看着文静说道。

“这……”文静有些犹豫了,不知道的是不是该答应了文夫人的请求!虽说,她是她的娘,可,她的心中还是有些顾忌的!再说了,爹的心中又会怎么想!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她还能如以前一样坦然的面对文其武,还能如以前一样,心无杂念的喊他一声爹?

“怎么了?”文夫见着文静有些犹豫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

“好啊!”文静很是干脆的应道:“燕秋,陪我一起回文府吧!你让人与大人说下,就说我们与娘一起回文府养胎了!”

“是!夫人,燕秋这就交待下去!”

文夫人脸上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奸笑!死丫头,敢和慧儿对着干,到了文府,有你受的!这孩子会是慧儿最好的选择!

文玉慧的月子已经满了,虽说赫连非靳对她的态度大不如前了,但她仍然是后宫之首,一国这母!

自那日起,赫连非靳便再也没有踏入过她的寝宫一步,文玉慧倒也不急,因为她知道,她不能急,越急,越办不了事!一切等她恢复了身子再说!

这一个月来,她的身子养的很好!仅一个月而已,便已恢复到了往日的珠润。看着铜镜中,那水润般的肌肤,那如凝般的脸颊,文玉慧浅浅的笑了!如今她要做的便是让赫连非靳再将临幸她,这样,她才能有:“孕”在身!

然,当她盈笑着身段来到御书房时,却被太监告之,赫连非靳未在御书房,连着好几日,文玉慧每日来到御书房,都被太监告之同样的回复!

让小庄子,细打听之下,更是让文玉慧大吃一惊,这一个月来,赫连非靳竟然没有去过任何一个妃嫔的寝宫!

怎么会这样?文玉慧微皱着眉头,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这赫连非靳是怎么了?难道说他已与文静到了这个地步?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对,文静如今身怀有孕,自也是不可能服侍他的,而且,娘亲让人传话,文静已经将她接回文府了,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突然,脑中闪过了一个画面!与品柔的深情相对,那一处偏效别院的府邸!看来,她又该去那里走动走动了!

云翘已经被囚在这里一个半月的时间了,前两天,赫连非靳再次前来,问她到底想的怎么样了!他倒是没有逼她,只是告诉她,赫连非逸已经将玉玺与兵符都交出,他再也没那个能力与他抗衡!让她想想清楚,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她很担心赫连非逸,可是却无能为力!她每天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的监视下,完全没有身生自由可言。

按着赫连非靳意思,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赫连非逸随时可以罢除封号!

“吱!”云翘将门打开,想出去。

“楚姑娘,这是要去哪?”

门刚一打开,门口那两个执刀的门神便一脸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拦,拦在了她的面前,不让她再向前一步:“主子有令,楚姑娘不能出了这个门!”

云翘正在发怒之前,突然视线被前方十米之远的假山缝里的一抹人影给吸了去。

文玉慧?云翘可以很肯定的肯定,那抹人影便是文玉慧!

在云翘这个方向看去,刚好可以看到文玉慧的存在,但是那两个守门的,却因为云翘欲出门,而将脸颊转向了她,故而未能看到文玉慧。

文玉慧更是转瞬间的隐在了假山之后!

“嘭!”云翘忿忿的将门关上,对着外面的两人,用着足够响的声音喝道:“你们回去告诉赫连非靳,让他到这里来见我!就说要我答应他也行!只要他废了文玉慧的后位,江山为聘,凤袍加身!如此,我一定与他一起守候这万里江山!否则一切免谈!”

文玉慧,我就不信,你在听到这样的话后会无动于衷!你今天能到这里来,就足以说明,你与赫连非靳之间已完全没有了信任!赫连非靳,我楚云翘不会就这么被你囚禁着的!逸,你等我,还有我们的宝宝!

假山之后的文玉慧,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肉之中,她却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眸光之中尽是阴毒狠辣的寒芒!

赫连非靳!很好!没想到你竟然又在这里藏娇了!上次一个品柔,今天这里面的又是谁!本宫不会让你有机会废了本宫这后位的!本宫一路陪你过来,就算与你之间是那样的关系,本宫也不在乎,这个后位,本宫坐定了!

愤然的,不动声息的,转身离去。

文静自被文夫人接回文府之后,文夫人便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咔嚓”一声,将文静锁在了房内,且还让人将房窗全部钉死!

“娘!你还真是我的好娘亲!”文静不慌不乱的,阴森森的对着文夫人说道。

“静儿,你别怪娘狠心!你只是一个错误的存在!你放心,我既然生下了你,就不会让你没有价值的离开!你安心在这里养胎!”

“养胎?”文静似笑非笑的看着文夫人:“只怕是孩儿诞生之日,便是女儿的归天之时吧?你想将我的这个孩子交给文玉慧?”

“这是最好的选择!”文夫人铁着心肠说道:“你别妄想着离开了,你爹已经让人在府上埋好了众多高手,周通根本不可能从这里将你带出去!你放心,你这个孩子,以后慧儿会视同己出的!你也不枉此生了!”

“呵呵!”文静一声冷冷的干笑:“娘,你可真是大方啊,你以为你们做的好事没人知道了吗?你以为我让燕秋独自离开一会是去做什么呢?我是让她去留下当今皇上的身世!只要我一出事,当今皇上的身世便会被人知道!你觉的文玉慧还有坐稳她的后位吗?你觉的你和文其武还能安享荣华富贵吗?”

文夫人的脸色一阵一阵青红皂白的交替着!她怎么都没想到文静还会留有这一手的!

“静儿,你觉的仅凭你这一面之词,会有人信吗?当今皇上可是太后嫡子!”文夫人森森的看着文静:“你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的!娘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你安心在这里安胎!娘会给你最好的一切,直到你生下皇子!”文夫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燕秋一脸无措的看着文静。心里却疑惑着,文静说的当今皇上的身世,莫非他不是先皇的儿子?那他又会是谁的儿子?一想,于是就试探的问道:“夫人,可是燕秋没有留下夫人说的那什么……你说这文夫人怎么能这么对你呢!你也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她就可以如此的护着皇后呢!夫人,你放心,周大人一定会来救你的,怎么说,你这肚子里也是皇上的孩子,就周大人对皇上的情义,不可能会坐视不理的!”

文静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一脸的若有所思。

夜黑风高,万籁俱寂。

文府所有的人都已进了入睡眠之中。

一抹黑影闪过,急切的在每一个房间内寻着。

“周大人,来老夫府上何须深夜来访?你是老夫的姑爷,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文府,何须如此鬼鬼崇崇?”文其武的洪亮有力的声音传来,随即便见着文其武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周通。

见此,周通也不再掩饰,落落大方的走向文其武:“岳丈大人,小婿白天公务繁忙,没有空余的功夫来岳丈府上走动,小婿这次前来是来接夫人回府的!既是出嫁的女儿,又岂能如此的麻烦岳母呢!小婿已经为夫人找好了最好的嬷嬷来照顾她的身子!所以,也就不用再打扰岳丈与岳母了!”

“静儿何时来的文府?老夫怎么不知道?”文其武一脸迷茫的表情,转向一边的文夫人:“夫人,可是你接静儿回来的?”

文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直摇头:“没有啊!今儿我是有去周府探望过静儿,见她一切安好,胎儿更是无恙,便回来了!姑爷说的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又岂会将她接回府内呢!这不是要让人说笑话嘛!”

“姑爷,你可听到了?静儿不在府上!会不会是你府上的下人乱嚼舌根!”文其武一脸沉着的对着周通说道。

“周大人,周大人!我在这里!我是文静!你快来救我!他们要害我,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文静的声音突然之间自房内传来来,伴随着声音,还有不断的拍门框的动作!

“文大人,你这又是做何解释?”周通一脸铁青的看着文其武。

见此,文其武也不再伪装,对着周通露出一张阴森森的脸,怒道:“老夫今日还就不将她交出了!周通,既然你敬酒不吃,那老夫就请你吃罚酒!来人!”

随着文其武的一声大喝,十几个人自四面八方的将周通围了个水泄不通!

“今日老夫就替慧儿除了你这碍眼的东西!”文玉慧已经将周通对赫连非靳的意思也如数的告诉了文其武夫妇,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收拾了周通,与文静。

“哼!”周通一声冷哼:“那倒是看看你有没这个本事!”

“杀了他!”文其武对着那些人一挥手。

那些人一见文其武的令下,于是纷纷举刀向周通。

周通这才发现,这些人竟然个个都是高手,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与他等平!

周通顾的了前顾不了后,顾的了左顾不了右,那些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向他的要害而来!

没几招下来,周通便已身中数刀,心有余力不足。

“嗤”

周通身上连中三剑!

眼见着自己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此刻他的身上已鲜血遍身。

“咻!”周通不再做困兽之斗,这样,他即救不了文静,还会送上自己的性命!他的命倒是无谓,只是,他必须保文静与她肚子里的龙胎!

脚步一跃,消失在文府上空。

“追!”文其武对着那些人喝道:“绝不能留活口!”

“是!”

周通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伤口上的血不断的往外流着,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他必须让赫连非靳知道文静的处境,只有他才能救文静母子!

文玉慧站在离御书房不远处的花园内,仰头瞭望着那即将全圆的月儿,再过几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晚宴了!这日子过的倒真是快啊!

去年的中秋宫宴,她还与赫连非靳连同一气的对付着赫连非逸,但是今年,却已物似人非了!

一抹跌跌撞撞的人影闪过。

“谁!”文玉慧一声大喝。

在看清楚那人的面孔之时,文玉慧的脸上扬起一抹奸笑:“周大人,这是要去找皇上吗?”

“你……”周通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要这里遇到文玉慧。

“周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文玉慧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周通。

“最毒妇人心!”周通怒瞪着文玉慧,咬牙切齿的道,转身,欲朝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周大人,你觉的本宫会让你坏了本宫的好事吗?”文玉慧挡在了周通的面前,一脸阴森的说道。

周通话还未说完,只见文玉慧手中的金钗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只见周通又目怒瞪的缓缓倒下。

文玉慧一手将周通推开,将那刺中周通胸膛的金钗拨出,往自己的衣袖内一藏,不露半点痕迹。

“来人啊,来人啊!”文玉慧惊恐的叫起。

随着文玉慧的惊叫,大批的侍卫朝着她这边急速而来。

“皇后娘娘!”侍卫们在见到文玉慧时,纷紛对她行礼。

不远处御书房内的赫连非靳在听到这到大的动静时,也是急速的朝着这边而来,在见到文玉慧时,微皱了下眉头。

“皇后,这大夜半的,为何会在此?”

“皇上,臣妾了无睡意,不知不觉间竟走到这御书房外,臣妾不想打扰皇上办政,只想在这站会,谁知,竟然一抹黑影闪过,臣妾大惊,只能大叫!”文玉慧一脸惊恐的看着赫连非靳说道。

随着文玉慧的话,赫连非靳低头望去。

“周通!”只见周通一身是血的倒在了离文玉慧五步之遥的地方。

“传太医!”赫连非靳对着侍卫大喝。

“皇上!”周通突然之间抓住了赫连非靳的脚踝。

文玉慧脸色大变,本以为周通必死无疑的,没想到,他竟然没死!眸光恨恨的直盯着周通。

“皇上……救夫人……在文府……夫人还怀着您的皇子!”周通用尽最后一口气对着赫连非靳说道,说完,垂下了头。

“周通,你说什么?什么夫人!”赫连非靳被周通的话弄的莫名其妙!突然之间,他想起,周通似乎每次叫文静都只是称呼为夫人,原本他以为是周通对文静的尊重!现在想想,似乎有些不对劲,文静有好几次都在他面前无意间的透露,她肚中胎儿的受孕日!

“来人,随朕去文府!”

文玉慧的身子猛的往后踉跄了几度,脸色更是一脸的蜡黄!

赫连非靳将文玉慧那失惊的表情尽收眼底:“文玉慧,朕回来再处置你!”转身,绝然离去。

文玉慧再度向后趄趔了几步。

“小庄子!”文玉慧做着最后的一博。

“娘娘,奴才在!”小庄子快速的大跑过来。

“去文府,让本宫爹娘在皇上到之前,将文静解决了!”她在死列对证!

“是!”小庄子快速的,拼出全身的力,向着文府而去。

小庄子可以说是差不多与赫连非靳是前后脚到的文府,但是当他们到的时候,文府已经是火光冲天,任凭再大的能力,也是无力回天将那扑灭了!

今天的中秋宫宴,是没法如昔举行了!

瑞王府,瑞王爷被关押在大牢,仅剩瑞王妃!

宁王府,宁王妃被关押在大牢,仅剩宁王爷!

而且似乎宁王爷与皇上的关系更是随触即发!

太后更是与皇上撕破脸皮,自宁王妃被押入大牢后,太后索性随着宁王爷住信了宁王府!

这是让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事情,为何,这太后可是皇上的生母,怎么就与皇上反目而与宁王情同母子了!

再者,皇后虽说早产生下一皇子,可是,这宫中谁也没见过那小皇子,皇上更是绝口不提小皇子一事!也不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更是这段时间与皇后貌合神离。

这个中秋节,是赫连非靳登基来的第一个中秋节,却也是让赫连非靳最没面子的一件事情。

心情最好的莫过于文玉慧了,因为所有知道赫连非靳身世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就连她的那对父母也一样随着那场大火永远的消失了!虽然她不知道那场大火是谁纵的,但却是帮了她莫大的一个忙,赫连非靳永远也没找到文静,所以也不能定她的罪!哈哈哈,这才叫真正的死无对证!想要废了她的后位,就连老天爷也在帮她!想要娘孩子,也不一是要文静肚子里的,其他的女人一样可以!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效仿江纤月!

不过,她终于没能将心安安的放回心里,因为还有一个真真存在的,却让她不知道是谁的女人,那就是被赫连非靳藏在别院的那个女人,那女的人话,句句在她耳边夜夜回荡着,她说,只要赫连非靳废了她的后位,以江山为聘,凤袍加身,那她便答应与赫连非靳一同守护这万里江山!所以,那个女人也绝不能再留,必须除去!

只是,她必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必须要将那个女人除掉,看来,这次赫连非靳是来真格的,否则不会让那么多人守住那个女人!所以,她必须小心行事!

赫连非靳的寝宫。

赫连非靳面前摆着一盘黑白棋盘,赫连非靳独自人一下着黑白二棋,一脸的清和。

边上没有任何一个宫女,没也没任何一个太监在侧。

“皇上!”文玉慧柔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赫连非靳抬眸朝着文玉慧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继续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棋盘上,不温不热的说道:“有事?”

文玉慧扭着她那已然已经恢复原样的细腰,莲步走向赫连非靳,手中托着一托盘,盘中放着一盅。

“今年是皇上初大大位,却因为各种事宜未能举中秋宫宴!臣妾身为皇上的妻子,责无旁贷!臣妾亲自做了盅皇上爱喝的莲子百花汤!希望明年可以时移事易,皇上能稳坐江山这颠!臣妾自是倾力相助!”文玉慧说的温婉柔和,盈笑绵绵!

赫连非靳深望着文玉慧,在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那表情,那笑容,就好似他们还在东宫时候一样!那时候他对她没有任何事情的隐瞒,她也会在他的一旁出谋划策,只是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文玉慧对着赫连非靳眨了眨清澈的双眸,眸中只有一片关心之意,别无杂质。

赫连非靳伸手拿过文玉慧递上来的玉盅,揭开盖子,一阵香味扑鼻而入!没有做多的考虑,拿起玉勺,送入口中!

见着赫连非靳将盅内的清汤全部入胃,文玉慧满意的浅然一笑,对着赫连非靳侧了侧身:“臣妾不打扰皇上,先行告退,皇上也早些歇着,明儿还得早朝!”

转身的那一际,文玉慧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逞笑,赫连非靳,你这辈子都休想再摆脱我了!这汤内,她已经下了她了血蛊,这一辈子,他们永远纠缠在一起!

你想废后,你想将楚云翘扶上这后位!赫连非靳,你做梦去吧!你的皇后只能是本宫!也只有本宫才有这资格与你并坐龙凤銮殿!

文玉慧的表情,自然的,赫连非靳是没有看到的!

朝堂。

依旧是百官齐跪,赫连非靳高坐銮殿!

“众爱卿,可有事奏?”赫连非靳双眸凌厉的扫着朝下众臣!

朝下众臣无一出声!

“回皇上,臣妇有事奏请皇上!”

正在赫连非靳欲说:“退朝”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了苏倾倾的声音。

随着声音,众臣转头,只见瑞王妃苏倾倾挺着诺大个肚子,双手捧着一个木盒子,正在婢女奉儿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朝着殿堂而来!

众臣疑惑,这瑞王妃上殿堂做什么?这手中木盒子又是什么!

赫连非靳眉头一皱,不着痕迹的对着苏倾倾说道:“瑞王妃,你不在府内安胎,一个妇道人家,上这殿堂,可知朕可以将你治罪!不过……”赫连非靳话峰一转:“朕念你身怀皇裔,免你其罪!来人,请瑞王妃出殿!”

看着苏倾倾手中那木盒,赫连非靳已能猜出了个大概。

殿外侍卫一听赫连非靳的声音,赶紧进殿,请苏倾倾出殿。

“慢着!”苏倾倾一声赫叫,毫不愄惧的直视着赫连非靳:“皇上还未听臣妇说完,何以如此急切的欲让侍卫请臣妇离去?臣妇这可是来复皇命的!”苏倾倾一步一步迈着稳当的步伐朝着殿堂里面而走。

“皇上,颜韵首级在此,臣妇已按皇上之意,将颜韵首级奉上,还请皇上亦遵圣谕,释放臣妇夫君赫连非离!”苏倾倾将手中盒子往自己面前一举。

“哗!”

听着苏倾倾如是一说,朝下君臣哄开了!按这瑞王妃所言,皇上可是与她私下达成了协议,只要瑞王妃奉上这什么颜韵的首级,皇上便将瑞王爷私下释放。这……这……

“大胆苏氏!”赫连非靳悖然大怒。“赫连非离所犯乃是死罪!朕何是应你用谁的首级换回他的性命!朕是天子,却也只能依律行事!”

苏倾倾冷冷的一抿唇:“皇上,这便是你所谓的金口玉言?赫连非离入狱三天之后,皇上与臣妇达成协议,臣妇半年之内奉上绿水雅阁颜韵首级,皇上释放赫连非离!原来臣妇不过只是皇上的杀人工具!”苏倾倾双眸愤恨的直视着赫连非靳!

“一派胡言!”赫连非靳悖然大怒,猛的从銮座上起来,凌视着苏倾倾:“苏氏大胆!胆敢在殿堂之上大闹!来人,给朕押入大牢!”

“各位大人,不想知道颜韵是谁吗?不想知道赫连非靳为何要杀颜韵吗?”苏倾倾大义凛然如站于殿堂正中央,大有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子!

朝下众臣开始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各位大人不必你议我论,倾倾直接告诉你们!因为颜韵乃是先皇与皇后嫡女,是与宁王赫连非逸一母同胞的双生子!而他……”手指直直的向着赫连非靳指去:“赫连非靳,根本不是皇后所生,他就是怕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所以才会处处针对宁王,甚至让倾倾杀害长公主颜韵!更甚者污蔑宁王妃,迫使宁王交出兵符!而先皇更是被他亲手杀害!”

随着苏倾倾的那一声声振振有词的厉声,朝下群臣个个用着异样的眼光看向赫连非靳!

“苏倾倾,朕看你看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敢到殿堂之上大闹!”赫连非靳双眸阴沉,一步一步朝着朝下而来,那阴沉的双眸之中射出的是浓浓的杀气。“朕念你身怀皇裔,不计较你的私闯殿堂!你竟然得寸进尺,在这里污蔑朕的身份!既然如此,朕成全你与赫连非离!来人……”

“是不是污蔑朕说了算!”

赫连非靳的话还未说完,只听殿堂之外,一声浑厚洪亮的声音传来!随即只见赫连夜一袭深黑色的锦服在身,迈着无比威严的步子,朝着殿堂一步一步凌然而来!

赫连夜的身旁,与他并驾而来的是江纤月,身后则是赫连非离,沈浪,颜韵及凌晨与红袖!

这下,朝上众臣更是惊的就差没掉眼珠了!一个一个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脸肃穆的赫连夜!

“皇……上……”

好半晌,才从一片寂静的朝堂之上,听到了有人懦懦的发出这么一声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声音!

赫连非靳亦是用着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本该在皇陵里躺着,但此刻却真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赫连夜!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赫连非靳一步一步往后退着步子!一脸的惊恐!

“众卿,何以见到朕却是如此的惊慌!朕不过才半年不上朝而已,众卿何以都不再识得朕!”赫连夜霸气十足的对着那些还处在惊恐之中的朝臣说道。

“臣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臣一个回神过来,对着赫连夜赶紧跪地行礼!

“众卿,朕今日有事宣布!”赫连夜狠狠的剐一眼那如一头呆鹅般的赫连非靳:“赫连非靳……”

“父皇与母后真是会儿臣开玩笑!”赫连非靳先一步打断了赫连夜的话,一脸沐笑的看着赫连夜与江纤月,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而来:“先是母后死而复生,现在又是父皇!既然如今父皇与母后都安然无恙,那自是应当安享晚年,含怡弄孙了!父皇,你看,这瑞王妃眼见着也该是生产的日子了!父皇也该是升格为皇祖父了!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父皇的厚望,自是会全力当好这个国君!”赫连非靳长篇大论般的对着赫连夜说道,完全不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是吗?”赫连夜冷冷的一肃笑:“原来你竟有如此的孝心啊!既如此有孝心,何故当初对朕下毒手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今天呢!赫连非靳,你还妄想朕今日会放过你吗?你大逆不道,竟然做出弑父的举动!来人……”

“赫连非靳,你胆敢伤害母后试试……”

赫连夜的话还未说完,听见赫连非靳一个疾步,越过赫连夜,一个快速,转瞬的功夫,只见江纤月已经在他的手中!

赫连非逸一个箭步上前,与赫连非靳怒目对视着!

“是吗?”赫连非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赫连夜,赫连非逸,你们倒是试试看,朕有没有这个胆!没有什么事是朕不敢做的!赫连非逸,你胆敢再过来一步,信不信朕立马扭断江纤月的脖子!朕说的出做的到,就算朕今日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有江纤月和楚云翘垫底,朕也不失为输!”

翘!赫连非逸的心被赫连非靳提到了嗓子眼!再一个箭步,向着赫连非靳迈进两步。“赫连非靳,你把云翘怎么了!”

“赫连非逸,你再向前一步试试!”赫连非靳那扣着江纤月咽喉的手猛的一紧。

“咳!”江纤月很是难受的一咳嗽。

“赫……连……非……靳……”

赫连夜,赫连非逸,沈浪,赫连非离的声音同时响起。

“哈哈哈……”赫连非靳仰天长笑,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狰狞,面容扭曲:“赫连夜,怎么样,看着江纤月在朕的手上,你心急了吧!赫连非逸,你呢!快两个月没有楚云翘的消息了,你着急吗?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找不到她!朕告诉你,这个世上除了朕,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赫连非靳,你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月儿和云翘!”赫连夜一脸肃穆的怒视着赫连非靳喝道。

赫连非靳狞笑着看向赫连夜:“父皇,你明知的事情,又何必再问呢?朕要的当然是这万里江……啊……”山字还未说完,只听到赫连非靳一声惨叫,紧接着只见那扣着江纤月的手,肉皮里面似是有什么有蠕动,从手尖蠕动到手根。

“啊……”赫连非靳又是一声惨叫,双手快速的放开江纤月的咽喉,抚上自己的脸,只觉的脸上一阵一阵的奇痒难耐且带着钻心的刺痛,还有也是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蠕动一般。

众人用着万般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赫连非靳,只见他那原来妖治的脸孔,似是有千万条小虫在他的脸皮里面来回蠕动着,让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狰狞,扭曲,恶心!

与此同时,文玉慧正笑的一脸得意。

可不,能不得意吗?赫连非靳已被她下了血蛊,自那日他服下她亲手为他做的带蛊的莲子百花汤后,他没有一日离的开她了!呵呵,赫连非靳,我们这就样一样纠缠着吧!

再者,楚云翘,她已经自赫连非靳的口中知道了楚云翘的落脚地!哈哈哈,谁又能想到呢!就在刚才,她已经将楚云翘给易了地方,赫连非靳再也找不到楚云翘了,本来她是想要将楚云翘给直接解决掉的,可是在看到楚云翘那隆起的肚子时,她改变主意了!可不,孩子也有下落了,到时候她学江纤月,剖腹取子不就行了,一举三得,既解决了楚云翘,又不用自己再怀怪胎,更有了稳坐后位的盾牌!

哈哈哈……文玉慧笑的无比诡异,阴森。

“娘娘!”小庄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何事?”文玉慧整了整自己的情绪。

“娘娘,皇上出事了!”小庄子未待文玉慧的下一句话,就径自的闯了进来,一脸急争的对着她说道。

“你说什么!”文玉慧:“噌”下站起,一脸阴郁的看着小庄子怒喝。

“太后,还有,还有皇上……不对,不对,是太上皇!正朝着殿堂而去。”

“什么太上皇?”文玉慧不可置信的瞪着小庄子怒吼。

“就是太上皇,以前的皇上!”小庄子用着自己以为最能让她听得懂的话解释着。

“什么……”文玉慧这下总算是听懂了,他不是已以大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宫里!难不成他是假死!那赫连非靳,完了,这会正是下朝的时刻,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找她的,可是现在……

“倏”的,文玉慧的身影如飞一般的朝着朝堂的方向而去。

“啊……”赫连非靳不断的惨叫着,皮时的他完全没有一往的形像,此刻的他,头发凌乱,脸上已经被他抓的满是伤痕。而满朝的文武百官没一个敢靠近他。

凌晨就在刚才,就已经将江纤月自赫连非靳的手中拽过,将她交给了红袖,而他则是一脸警惕的护着赫连夜,赫连非离将大腹便便的苏倾倾护在了身后,沈浪则是护着颜韵。

“皇上……”文玉慧急切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在看到那如疯子一般的赫连非靳时,文玉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那个比女人还在美艳妖治上多少倍的赫连非靳。

“文玉慧!你……你到底在……朕身上做了……什……什么!”赫连非靳一看到文玉慧,便欲伸手向她扣来。

只见文玉慧自发髻上拨下金钗,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划,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腕汩汩而出,一个大步,走至赫连非靳身边,将自己那流血的手腕往他嘴里送去。

“文玉慧……你要做什么!你……到底给朕做了什么!”赫连非靳想不到除了她,还能有别的人能让他有怀疑的!一手抓着自己的脸颊,一手扣住文玉慧的咽喉,大声的咆啸着。

“你快点喝,喝了我的血,你会好受点的!”文玉慧没有回答赫连非靳的话,而是拼命的将自己流血的手送到他的嘴边。

“嗤!”

什么东西冲破皮肉的声音,只见赫连非靳的脸上,一条蠕动着的如蝎子般的东西突破他的脸颊,慢慢的从他的肉皮里爬了出来。紧接着,另一边又是一只破皮而出。

所有的人都看的心惊胆战,沈浪更是将颜韵的头按向了自己的心膛,不让她看那恶心的一面。

“不……”文玉慧仰天一声大叫。“不要!皇上,我没想过要害你的,我只是要让你记离不开我而已,我只是不想让你废了我的后位而已!我没想过这样会害了你的!我给你下血蛊,只是不让你离开我!我没想过这样会害你这要的!”文玉慧紧抱着赫连非靳,大声的哭道。

“我求求你们,你们救救他!”文玉慧紧抱着赫连非靳,讫求着满堂的人。

“文玉慧,朕杀了你!”被她紧抱着的赫连非靳突然之间,双眸睁开,双手紧紧的勒向文玉慧的脖子。

然,还未使任何的力,却只见他的手背上也不断有的蝎子似的东西破皮而出,不止手,就连腿上也开始不断的:“嗤,嗤”声传来。

赫连非靳最终用着万般怒恨的眼神看着文玉慧!

“啊……”文玉慧大叫!

“赫连非靳!你别死!”赫连非逸大步的朝着,大喊着赫连非靳:“你告诉本王,云翘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我的翘到底在哪里!”

然,赫连非靳只留给他一个诡异的狞笑,什么也没说。

“啊……”文玉慧只觉的自己的身体也是一阵一阵的蠕动,随即只觉的好似有什么东西也在从她的皮肤里破皮而出一般。

“哈哈哈……”文玉慧大笑,原来这便是血蛊,公蛊一死,母蛊绝不能独活!

突然之间,文玉慧用着万般狰狞的笑容,看向赫连非逸:“赫连非逸,我们不亏,最起码有楚云翘母子陪着我们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她了!哈哈哈……”文玉慧一边狞笑,一边起来,扶起赫连非靳的身子,努力的朝着那高高在上的銮座而去。

“文玉慧,你给本王把话说清楚,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赫连非逸一把扭起文玉慧,怒视着她,眸光之中戾气一片,寒芒直现!

“哈哈哈……”文玉慧不答反笑:“赫连非逸,本宫不会告诉你的,你有事本自己去找!本宫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反正不管本宫说是不说,都难逃一死,有楚云翘母子相垫,本宫不亏!哈哈哈……”

“文玉慧,本王答应你,只要你说出翘儿的下落,本王饶你不死!”赫连非逸咬牙说道。

“没用!”文玉慧摇头,笑的一脸毫无所谓:“赫连非靳死了,本宫是不可能再活下来的!你没看到本宫身体里的母蛊正在蠢蠢欲动吗?哈哈哈……本宫永远都是皇后,没人可以夺走本宫的后位!”

文玉慧最终于赫连非靳的死法一样,就在他们身体里的公母蛊都破皮而出时,只见它们相互蜷缩在一起,紧接着便成了一滩血水!

“啊!赫连非靳,文玉慧,你们别死,你们告诉本王,本王的翘有哪里!”赫连非逸使劲的摇着赫连非靳与文玉慧的身体,然,却什么用也没有!

“王爷!”

“逸儿!”

“哥!”

所有的人都用着万般担忧的眼神看着赫连非逸。

“凌晨,倾尽全力,也在找到王妃,就算将整个昊霖翻个遍,也给本王找出王妃!”赫连非逸压制下满腔的愤怒,对着凌晨说道。

“是,王爷!凌晨一定会将王妃找出来的!”凌晨对着赫连非逸应答。

赫连非靳与文玉慧帝后双双毙在了朝堂之上,这是自昊霖建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但是更让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赫连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废掉了赫连非靳的太子身份,被贬为庶民,更别说承认他的帝位了!只是命人按普通百姓的丧礼将赫连非靳与文玉慧合葬。

朝堂之上,赫连夜恢复了赫连非逸嫡长子的身份,也恢复了颜韵长公主的身份,改名为赫连颜韵。

至此,文武百官才知,原来当年殇的半非嫡长子,而是丽妃为报复皇上将普通百姓之子与嫡长子给调换了。

赫连非逸被立了太子,且赫连非下旨,择日由赫连非逸登基,只是现在太子妃楚云翘善未找到,所以暂时一切政务还是由他掌权。

宁王府。

赫连非逸满脸憔悴,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长长有胡渣,已经十天了,沈浪的人,楚家的人,还有赫连夜派出的人,差不多已经将整个京都都翻了个遍了,可是却依旧没有云翘的任何音信。她好像就似从人间消息了一般,杳无音信。

已经进入了九月中旬,自云翘那日被赫连非靳无莫须有的理由扣下至今,已经近两个半月的日子了,赫连非逸这些日子来,几乎就是度日如年!

这十几天来,他每一日都亲自出去,但每一日都是拖着失望的颓废回来。

翘,你在哪!你给我一个提示好吗?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很想你,也很挂念你,你知道吗?你呢?一定也和我一样吧!赫连非逸仰头望天,将那眼眶之中隐隐的泪水逼了回去!

“王爷!”凌晨的声音在赫连非逸的身后响起。

赫连非逸深吸一口气:“是否有王妃的消息!”

“王爷,整个京都,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已找遍,都没有王妃的任何音信!不过……”凌晨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赫连非逸转身望着凌晨。

“除了一个地方没找!”

“哪里!”

“宫里!”

“给本王找!”赫连非逸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的希望。

“可是……”凌晨面露难面,毕竟这皇宫没有皇上的允许,谁敢动搜寻。

“找!”赫连非逸一声冷喝:“任何事情,本王一力承担!”

“是!王爷!”

凌晨转身欲离去。

“本王和你们一起去!”赫连非逸深吸一口气,对着凌晨道。他就不信,他的翘就会这样凭空消失了。

沈浪与楚家的人已经将范围扩大了京都城外。

皇宫,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的一处一处的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对于赫连非逸的这一举动,赫连夜没说什么,而是由着他一处一处的寻着,甚至于连他与江纤月的寝宫也让人给一一的寻过。

然,还是没有云翘的任何影子。

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文玉慧生前的寝宫前,整个皇宫,就差这个地方没寻了!

赫连非逸甚至是屏住了呼吸。

“王爷,整个皇宫就差这里了!”凌晨一脸沉重的对着赫连非逸道。

“找!”赫连非逸一脸的阴沉。

然,所有的侍卫将整个寝宫,里里外外,就连床底也寻了,依旧没有云翘的任何影子!

赫连非逸整个人都蔫了,翘,你到底在哪里!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如果你听到,你给我一个提示!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一好好的守护着你,不让你再受半点的伤害!翘,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扣,扣,扣!”墙壁边上传来了很轻很轻的敲击声,若有似无。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但是却被赫连非逸听到了!

“给本王拆了这墙!”赫连非逸双眸紧紧的盯着那墙,沉声对着身后的侍卫道。

“是!”所有的侍卫在听到赫连非逸的令下后,纷纷开始动手拆墙。

虽拆着墙,却每一个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怠慢,更是不敢让那墙有机会往里倒去,万一太子妃真的在里面,那要是不小心给弄伤了她,可是死十次都不够的。

“扣,扣,扣!”那细微的敲击声再一次的传来,这一声,听到的人更从了,所有的人都确定,这里面一定有人!

终于,墙被拆了一半,这才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秘室。

“王爷,里面有人!”其中的侍卫刚进去,便发现里面有一女子倒在地上。

赫连非逸一个快速的向前,朝着里面而去。

在走到里面的那一刻,在看到躺在地上的那抹娇小的倩影时,赫连非逸的整颗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

那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日夜思念,每刻都牵挂的人儿。

而此时,她俨然已经有气无力,只是用着那手中的一只玉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地面。

“翘!”赫连非逸一个箭步,朝着云翘跑去,激动之中却又是浓浓的担忧。紧紧的将她抱入怀中。

似是知道了自己被人抱入了怀中,云翘有些坚难的睁开了双眸,在看到那张让她无比熟悉又安心的面容时,对着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知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在赫连非逸的怀中昏了过去。

“翘!”赫连非逸紧张担忧的声音在云翘的耳畔响起,可惜云翘听不到。

“凌晨!”赫连非逸抱着云翘,快速的朝外跑去,边跑边大叫着凌晨的名字。

月夜宫。

云翘正双眸紧闭的躺在江纤月与赫连夜的床榻上。

凌晨正一脸正色的把着云翘的脉。

赫连非逸一脸担忧焦急的在一旁踱来踱去,双手不断的揉搓着。

云翘已经近四个月的身子,明显的凸起显怀了。

“凌晨,她怎么样?”见着凌晨站起身子,赫连非逸赶紧上前,一脸愁容中带着急切的问道。

“王爷放心,凌晨一定不会让王妃有事的!也不会让小世子有事的!”凌晨一脸正色的对着赫连非逸说话:“王爷,你也该去歇会吧,你这样会吃不消的!”

“不用,本王没事!”赫连非逸摇手:“本王不会离开的,一定要让她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本王!你不用顾虑本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王爷……”凌晨还想说什么。

“凌晨,你不用劝王爷了,你让王爷陪着王妃吧!”红袖端着凌晨让她准备的东西进来,一见凌晨正劝着赫连非逸,于是开口道:“这个时候,王妃需要王爷,王爷也离不开王妃的!你让王爷陪着王妃。”红袖转身向赫连非逸:“王爷,你要是累,就在这软榻上歇会,红袖会守着王妃的!”

凌晨不再说什么,红袖说的对,这个时候,王爷和王妃,谁都离不开谁!

只是王妃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啊!

凌晨深看赫连非逸一眼,眉头深锁。

四个月后。

朝堂。

赫连非逸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端坐于鸾座之上,朝下,一干群臣正力劝着他该是选秀了。

两个月前,云翘终于在沉睡了两个月后,舒醒过来。身子也在凌晨的调理之下,慢慢的恢复中。

云翘一醒来,赫连夜便直接让皇位传给了赫连非逸,而他自己则每日与江纤月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惬意生活。

赫连非离自那日从牢出被赫连夜放出来后,便一改往日的习性,对那皇位再也没有半点的非份之想,倒是与苏倾倾过起了安安份份的日子,原来什么权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苏倾倾对他的情意,让他明白,什么都比为过贤妻在侧,子女在怀!

苏倾倾产下了一女儿,赫连非离甚喜!

赫连非逸登基已有两月,后宫却只有云翘一个妃子!于是众臣便开始纷纷提议,要选秀,为他扩盈后宫。

赫连非逸一脸威严的看着朝下百官,突然之间,浅浅的笑了起来。

“确实,朕的后宫该是扩盈了!”

群臣一听赫连非逸如是说道,脸上纷纷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就说嘛,身为一国之君,又岂能后宫空虚!

于是,一些个官员心中窃喜了,自家的闺女也是该到许人的年岁了,这下机会来了,说不定选秀成了,自家的女儿就成了皇上的妃子了!

然,赫连非逸接下来的话,却让那些心中窃喜的人瞬间跌入了寒潭。

赫连非逸对着众臣,不温不润的说道:“朕的后宫,一后一妃足矣!”

嘎?

一后一妃足矣!那岂不是自家的女儿入宫无望了?

一后一妃?

皇上的后宫现在不是只有一个妃子嘛,而且还没有正式册封为皇后,皇上登基之前,楚云翘一直是以宁王妃自居的,皇上登基之后,也没正式的册封过皇后,所有的人都只称她为娘娘。

那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希望!而且还有可能是皇后的希望?于是一下子,家有闺女的官员们,双眸又燃起了希望!

“小祥子,宣旨!”赫连非逸对着一边的小祥子说道。

小祥子现在是赫连非逸的御前大太监。

只见小祥子尘拂一甩,喉咙一清,清脆的声音在朝堂之中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自登基已两月有余,后宫皇后之位一直空悬!今册立燕秋为朕之皇后,三日之后,封后大典!钦此!”

嘎!

所有的人再度愣住了封燕秋为后!燕秋?那不就是皇上还是宁王爷时,王妃身边的那个婢女吗?不会吧!他们没听错吧!皇上竟然封一个婢女为皇后!

“皇上……”有官员欲出言阻止。

“众卿不必多言!朕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不过朕意已决,不会更改!燕秋虽是婢女出身,却在朕有难时挺身相救,若非当初她的深明大义,朕亦不会有今日,当日早被赫连非靳所害!所以,这后位,她坐的名符其实!”赫连非逸对着众臣说道,不容更改。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呼。

三日之后,封后大典,燕秋凤袍加身,母仪天下。

然,半月之后,皇后却因病去逝!皇上下令大葬,入皇陵。

从此,赫连非逸后位空悬,不再立后。

两个月后,云翘为赫连非逸产下一皇子,赫连非逸龙颜大悦,赐名赫连臻!云翘册封为皇妃,封号一品!至此,赫连非逸后宫再无其他妃子!

六个月后。

云翘与赫连非逸一袭平民装扮。

“逸,我们真不带上臻儿?”云翘抬眸有些不舍的望着赫连非逸:“臻儿还这么小,我舍不得他!我们带上他好不好?”

赫连非逸捧起她的俏脸,在她的朱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如果带上他,我们还走的了吗?放心吧,父皇和母后会比我们更疼他的!我才不想整日的被的皇位给束牢,都没有时间陪你,我要和你一起过着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可是……”云翘还是有些不舍。

“翘!”赫连非逸深情款款的附视着云翘:“再不走,如果被母后发现了,我们就真的走不掉了!放心吧,又不是都不回来了,只是暂时将政事交还给父皇而已!如果你想回来了,我们就回来,可好?”

云翘细想一会,点头:“好!我们快走!”拉起赫连非逸的手,快速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宫门,凌晨与红袖正驾着一马车等着赫连非逸与云翘的到来。

一见赫连非逸与云翘,红袖立马跃下马车,掀起车帘。

赫连非逸抱起云翘,往马车里钻去。

待赫连非逸放下车帘,红袖再一跃上马。

“驾!”凌晨对着马儿扬鞭,马儿应声快速向前。

“小姐,你等等我!”

正在马车向前行去时,后边传来了燕秋的叫声。

只见燕秋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正在罗刚的搀扶下,朝着这边而来。

“小姐,你不可以丢下我的!我要和你们一起去!”燕秋,不,现在应该叫她杨婉秋,对着马车大声的喊着。

云翘掀起车帘的一角,正欲对她说什么,只见红袖一个转身,对着她说道:“对不起了,婉秋!皇妃说了不能带上你,你现在是杨家大小姐了,好好的当着你的大小姐及罗夫人吧!皇妃,以后红袖会照顾了,你不是早已将她交到我手上了吗?你放心吧!我们走了,你安心待产!”

“驾……”

不远处,一个半脸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女子,阴森森的看着杨婉秋那隆起的肚子,眸光之中一片寒芒!燕秋,皇后,杨婉秋!很好,放火,这笔帐,她文静一定会加倍奉还!杨婉秋,楚云翘,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的一切,我都会牢牢记住!手不自觉的抚上那满脸狰狞的右侧,脸上露出了诡笑!

皇宫,当赫连夜看着赫连非靳留给他的书信时,气的七窍生烟!这小子,他好不容易才将皇位赛给他,他才有时间与月儿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惬意日子,这下,他才不过当了一个不到的皇帝,竟然又将皇位扔还了他!

只见赫连非逸在信笺上写道:父皇,儿臣为了让您有机会弥补过往对儿臣造成的伤害,故而这政务还是由您暂替儿臣处理!儿臣决定与云翘暂游四方,何时回来,未定!父皇放心,臻儿陪着您与母后,母后定不会感到寂寞!儿……非逸上!

赫连夜气的直将那信笺揉成一团!

漠凉。

四季如春,清水潺潺。

赫连非逸正紧牵着云翘的手,走在那鸟语花香,清新绕鼻的林间,好不惬意!

“翘!”赫连非逸情深脉脉的对视着云翘,执起她的手,放于唇间轻轻一吻:“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你所想,也是我愿!只是遗憾,本该属于你后位,却不能给你!”语气中略着着丝丝遗憾。

云翘抿唇浅浅一笑,踮起脚尖,在赫连非逸的唇上送上自己的香吻:“没关系,我们现在挺好!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后位不过只是一个虚设的空壳而已!燕秋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不过一个名份而已!如今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余愿足矣!”

大掌包住她的柔软,对着她浅浅一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余愿足矣!”

云翘回以他一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林间,鸟儿飞过,夕阳缓缓斜下,折射出两道长长的斜影,相依相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