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圣诞节，北城下了雪，街上洋溢着欢快的氛围。
“姐姐，你有男朋友吗？”两个小时的补课结束，女孩托着腮看着黎雾问。
“没有。”
黎雾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没抬一下。
“那姐姐，你有喜欢的男生吗？”女孩看起来很是八卦。
黎雾放书的手一顿，神色暗了下去，但没几秒，她又恢复了正常。
“没有。”
“姐姐，你该不是在骗我吧。”女孩显然不信黎雾的说辞，“你刚才犹豫了，我都上初三了，不算小孩，你不用骗我的。”
黎雾不语，女孩觉得有点扫兴。
“姐姐，今天是圣诞节，有男生送给我苹果，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女孩笑着，脸颊两侧可能因为害羞，微微泛红。
“可能吧。”
黎雾思绪早已飞去窗外，她突然想到了高一那年的圣诞节，陈熠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窗口，他随手给的两个苹果，黎雾记了很久。
“黎雾，圣诞快乐。”
她好像又听到了男生带笑的嗓音。
“姐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女孩有点不满，她发现黎雾在开小差了，“我说了半天，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黎雾回了神，偏头看她，“不要早恋。”
“你怎么这样，和我妈妈一样。”女孩撇了撇嘴，“姐姐，你真的十八岁吗？我怎么觉得你和四十八岁没什么差别呢。”
黎雾听懂了，但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和她说，“早恋影响学习。”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女孩不再看她，声音闷闷地，“姐姐你真无趣，没有男生会喜欢一个只会读书，古板无聊的女生。”
黎雾愣了好一会儿，她没有说错，自己除了学习，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了。
“对不起，姐姐，我刚才说错话了。”女孩突然反应过来，这样非常不好，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没事。”
黎雾并没有生气，她才十四五岁，还小，性子直来直去，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没有坏心眼，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真的对不起。”女孩还是内疚，她看了一圈，将桌子上包装精致的一个苹果递给了黎雾，“姐姐，圣诞节快乐。”
“圣诞快乐。”
黎雾没有接，可女孩硬是塞进了她的怀里。
“这个是我自己买的，不是别人送的。”女孩解释道，“姐姐，你是我的榜样，我以后也要考J大，变得和你一样优秀。”
黎雾没有再拒绝，她嘴角挂着浅淡地笑，声音温和，“你一定可以，我相信你。”
“姐姐，你真好，记得多笑笑。”
女孩朝她摆了摆手，“明年见。”
黎雾点头，离开了她家。
街上到处都是卖苹果的小贩，圣诞树摆在店的门口，大雪的到来给欢乐的节日氛围推上了高潮。
黎雾到宿舍时已经晚上七点了，舍友都不在，应该去外面过节了。
她最近很累，临近期末，有的专业课已经开始考察，但她的兼职不能断，所以其余时间她都是泡在图书馆。
但今天例外，过了十二点，是她的十八岁生日，所以她给自己放了个假。